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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卓骁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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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苗秋a是裴奎砾最重视的,他是个马上皇帝,喜欢舞刀弄抢的玩意,朝堂上文绉绉的一套,他其实是很深恶痛绝的,这也是他的特性,刚愎自用却也旷达豪放。

所以在朝堂上,他是能不管就不管,也所以,他对我很信任,因为我能帮他解决文武两方面的事,而之于我,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在他眼皮底下转空子比在当年魏廖底下要容易的多。

之从有了兰环,每次的狩猎裴奎砾都会带上她,只为在美人面前展现他的马上雄姿,为了不让她寂寞,还特命王公大臣也带上家眷,今年的秋猎,我也有了陪伴身侧的夫人,启荣公主。

秋a如火如荼,所有人都峁劲施展所长,一天下来收获颇丰,当我骑着马跑回营地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山坡上,静静的立着两个身影,一个,有着站在天地间让天色为之动容的美丽,云蒸霞焕间颖颖绰绰。

另一个,山风萦绕,衣袂翻飞,含蓄飘渺,却犹如苍穹暮烟,似乎琢磨不透。

我驻马勒疆,远远的看着,有些怔忪,这两个女人,一个曾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是我愿偕手一生的女人,却已经成了别人的女人。

有时候,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迷茫,似乎,我俩已经越行越远。

而另一个,原本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却突然闯进我的生活,原本企图遗忘在一个角落的,却越来越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有驻马声传来,回头看,竟是太子,太子脸上透着笑意,只是这笑透着诡谲,由着马上来和我的并行,抬眼看着山坡之上,“君侯真是好福气啊,这么快就和公主鸾凤和睦,真是羡煞旁人哪!”

我淡淡回道:“不敢,全赖陛下恩宠!”

“呵呵,君侯真是客气,谁不知道天下仰慕君侯的女子不胜凡举,能嫁于君侯做夫人,也是我那启荣妹妹的荣幸啊!”太子总喜欢用一种饱含讽刺的语调和我说话,傻子也能看出他对我的敌意,若不是他手下那些精明干练的老臣,估计他在裴奎砾面前早混不下去了。

不愿和他多做缠斗,我只是淡然和他虚应着要去见皇帝,策马要走,太子突然发出一声大笑:“父皇大展雄风,猎了银狐猎豹,本太子也该去恭贺呢,这次父皇为了贵妃娘娘可是费了好大的心思哦!”

听这语调一贯的充满讽刺,我没心情搭理,这个太子手段不足,性格阴柔,没事就会逞口头之便,在他那个老虎父皇面前却像老鼠见猫般小心怯懦,这会子,大概就是发泄一下而已,待会老子面前,一准没声。

太子今日似乎兴致很好,我掉转马头正要离开,听见他似乎自言自语的低语,“父皇这次不知会不会失望啊,如果,没了想要炫耀的那个人,不知道会不会难过呢?”

我闻言皱皱眉,回头看去,就见他望向山坡,注视着山坡上的人,好象没有在意自己说了什么,回过头,又冲我阴阴地一笑:“侯爷,一起去迎接我父皇吧!”

热闹的篝火晚会上,吾卿居然会对公主刁难起来,他很少会在大众注目下主动说话,虽然我和他表面上保持对立,但这次主动的挑衅却没有过,别人不知道,我却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好奇,什么时候,他对公主开始好奇了?

另外晚会之上,太子也表现得过于兴奋,这让人不得不在意,他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他表现的如此张扬,一定有他觉得好的事要发生,而他觉得好的,对于我,往往不是好事。

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太子不可怕,但他身边的人却诡计多端,尤其最近好象不知道从哪冒出个人来,黑篷罩面不得窥颜,神秘诡异得让人觉得来头不小,近来麻烦不断,定是这个人搞得鬼,不得不防范些。

公主不适让我有了早早退了场的借口,公主谢场离开,我后脚便跟着离开,在脸上先贴了层假脸皮,换了身衣服蒙了面便往千峦宫赶。

挨近内室,我听到有隐隐的哭泣声,这声音竟是我安排在兰环身边的丫头香祈,这丫头一向心志坚定,做事稳重,为何会在这哭泣,我大惊,一掀帘子走了进去,一眼看到室内就只有香祈一个人的身影,便轻声喝道:“香祈,怎么回事,娘娘呢?”

香祈乍听我的声音猛地吃了一惊,望了过来,看清是我,立刻朝我扑通跪了下来带着哭腔道:“侯爷,您可来了,娘娘,娘娘让人掠走了!”

什么!我大惊,这皇宫内苑的重兵之地,什么人,那么大胆,居然敢掠走一个娘娘?我再次喝问:“说清楚,怎么回事?”

香祈收了泪,一五一十对我叙述,就在刚刚,兰环确实早早离了宴席回寝宫休息,可刚刚洗漱完毕更衣上床却听见外面有人哼哼了一声,香祈便出去看动静,就看到外面守门的侍卫全无声息地倒在地上,一惊之下再回身看兰环,就看到黑影一闪,短暂的惊呼之后兰环已被人挟持在怀里,香祈扑上去要抢,迎面就是一阵掌风竟被人硬生生劈了出去,撞在门廊上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兰环早没了身影,连宫外倒地的侍卫没一个醒的,香祈一时没了主意,便哭了起来。

我听完心里一沉,什么人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在宫里来去自由还能挟持一个人,此人意欲何为?难道是太子?自从他身边出了个神秘的人,总想出各种难为之事,如果是他,那么他抓了兰环想干什么?太子恐怕最想要的还是兰环的性命,若是如此,直接杀了更快,挟持兰环又为什么呢?

更重要的是,我要到哪去找人?现在趁没人发现尽快找到人才是,人多了我反而不好行动了。

吩咐香祈让她待在宫里,继续装晕,若是奎砾回来了便如实禀告,我趁着这点时间先去探探,心里没什么把握,跃出千峦宫我站在宫墙上屏息潜望,一时茫然无从,却听见有一声冷哼声传来。

心下一动,我纵身往声音传来处急掠,电光火石间有黑影闪了出来,迎面就是一掌,掌风凌厉无比,我身形急止,硬生生扯住身子往边上一扭,避过掌风,揉身再上,一个螳臂斩螭劈了过去,黑影大折腰,堪堪避过我的手刀,闷哼了声:“好身手!”便身形急转,转瞬间已离我数丈之远。

我哪里肯放过他,紧紧追了上去。想我的身手当世之上罕有敌手,而眼前的黑衣人竟能在我手下逃脱,功夫绝对不弱,掠走兰环的,一定是他,必须追上他!

我提口气,身形暴长,展臂就抓,突然眼前的黑衣人顿了下来,身体往下一坠,避过我的手,落回地面,我跟着落下身形要再去抓他,却见他轮起个黑影往我砸来。

我刚想挥掌劈开,却在一瞬间心念一动,改劈为捞将黑影捞在怀中。

一抹熟悉的淡香飘来,黑影,正是我在找的兰环。

对方抛过兰环,身子一晃,朝前急奔,消失在茫茫黑夜中,我也来不及再去追了,忙看怀里的兰环道:“环儿,怎么样,伤到没?”

黑暗中我能看到兰环苍白的脸,急喘的气息,我扶稳她的身体手抵着她的背用内力为她顺气,好半晌她才喘平了气,又一头扑进我的怀里,轻轻啜泣起来。

我安慰地拍着她的背,直到她慢慢收了声才柔声道:“环儿,告诉我,有没有受伤?刚刚那人欺负你了么?”

兰环松开我,摇摇头:“没,就是有些冷的利害,那人把我扔在这好半天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望望四周,只看得清是昌盛苑某个山头,四周都是此起彼伏的悠悠青山,夜色里无声无息,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安,为什么那个黑衣人要潜入宫中挟持兰环,又为什么挟持了却只是将她扔在荒野外,却在宫门外等着我,好象就为了引我来接兰环,这样一来一去的折腾究竟是为了什么?

“环儿,没事就好,我这就带你回去,皇帝可能快回来了,得在他之前回去!”我揽住兰环的腰,压下心头的不安,想尽快带她回去。

“不!”兰环突然惊叫着推开我,“我不回去,我绝不回去!”

我一愣,第一次看到兰环如此失态,我以为是吓到了,轻揽过兰环,安慰道:“别怕,环儿,一切有我在,现在不回去,皇帝发现你不见了,再大肆搜查就麻烦了。我带你回去,刚刚那个人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的!”

“不,我不要再回那个地方了,”兰环泪眼婆娑地望着我,哀求:“骁,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回北邙山去,还去过以前的日子,我陪你吟诗舞剑,你陪我抚琴作画,不要再管这里的事了好不好?”

兰环的话再次勾起我的哀痛,回去,那是现在看来多么遥远的字眼。

“环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宫里有人欺负你了?”总觉得兰环今天很反常,我从没见过兰环情绪失控,即便是在被裴奎砾选入宫,她也只是用哀怨来表示难过,从不曾如此激动过。

兰环拼命摇着头,眼泪莹然欲滴,那样美丽却也那样悲哀,拽着我的手臂道:“骁,别问了,带我离开,我求你了,好不好?”

我默然,不是不想带她走,可带她走的后果不是我一个人能够承受的,可是,面对兰环从没有过的急切哀求,我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我凭什么要求一个弱女子牺牲自己为我所谓的大业?

咬咬牙一揽兰环,“好,我带你走!”

我刚展开身形,却听见不远处发出一声异响,然后半空中突然暴开一抹异样的红光,仿若催命的鬼符,我心一凛,提气便走,不远处厉风劲扫,黑影扑面而来,我揽着兰环侧身一扭,躲过这致命的杀招,对方却紧接着身形鬼魅般又凑了上来,杀气腾腾地又是一招致命的招数,化掌为爪,向我门户大开的胸前抓来。

此人招式古怪,身形鬼魅,我自问胸怀天下武学,能让我瞧不出来处的少之又少,此人便是其一,看着便知就是刚刚引我到此的黑衣人,居然去而复返,我来不及多想,护着兰环急急后退,朗声质问道:“阁下是何人,敢在皇家苑林中行刺娘娘!”

对方发出磔磔的森冷笑声,在这黑夜里仿佛一头怪兽,沙哑的嗓音好象在磨刀石上磨刀:“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你以为你离得开这地方吗?”

闻言我心一沉,远出突然火光冲天,人声鼎沸起来,逶迤的火光直向这冲来,有人在远处大喊:“在这里,快,快快,人在这里!”

我暗道不好,身边的黑衣人一闪身,又再次消失在夜色中,兰环在我身边不安地喊了声:“骁!”我拍了拍她,安慰地笑了笑:“别担心,有我在,一会你别出声,一切听我的!”

一声箭蔟的厉啸声截断我的话,一支箭呼啸着向我飞来,我拽着兰环避过箭锋,火光夹杂着人声已经冲过来了,还有人大喝:“别乱射,小心娘娘!”

一群身着内卫府金甲的卫士蜂拥而来,头前的人冲我喝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挟持娘娘,还不快束手就擒!”

我暗暗叫苦,终于明白今晚上那黑衣人的阴谋,他抓了兰环,就为了引我前来,等我和兰环在一起,又发了信号让内卫寻踪而来,为的,就是要抓住我。

只是,我现在,还不清楚,这个阴谋到底是谁想的,谁能如此缜密的想出这个一石二鸟的计谋,而想出这个计谋的人,是不是早洞悉了我和兰环的关系?那么,这更可怕的是我是谁,那个人是不是也知道了呢?

如果是的,那,有可能我和吾卿的关系也暴光了,那么,我们就是别人可以随时捏死的蚂蚁。

电光火石间我脑子里有无数的念头闪过,可现在我没有时间多做分析,眼前,我已陷入到有人精心设计的圈套中,整个苑林大概都是内卫,劫持兰环的人一定是想让我被人以为是劫持兰环的人,若是让人抓到了一切都完了,保不住兰环,吾卿也危险!

我一定要脱身出去才行!

拉着兰环趁着内卫的包围圈还未形成我长身而起,战场上千军万马中我也能从容不迫冲出包围,何况这些没经验的内卫?只是身边有个兰环,这多少牵制了我的身手。

“站住,往哪里跑!”呼喝声夹杂着利箭呼啸而来,该死的这些人居然不顾兰环射箭,可想而知这些人里混着必定不少想兰环死的人,我挟着兰环,避着箭矢,这令我身形滞迟了不少。

说时迟那时快,有人紧跟着箭矢持刀扑上来,我本想侧身避开,心念一动,脚步一慢,抬手劈开刀背,那人手腕一拧,变刀为剑刺了过来,我身形未动,刀锋直直刺了过来,穿过肩窝。

对方一愣,我借机长臂一伸一拍,他闷哼一声刀已脱手,我将刀握在手中拔出刀尖,顾不得刺疼反手将刀握在手上斜挥了出去,身侧的人来不及出声已经被我劈倒,我紧接着将刀脱手飞了出去,刀身飞旋,瞬间劈倒一片,见着时机,我挟着兰环飞身而起,空中提气纵身,箭般飞跃过倒下的那片人群,掠了出去!

后面一片喊杀声,我抱着兰环纵身飞出丈远,便觉得肩窝的伤口传出阵阵酥麻之感,看来今晚是真有人要置我和兰环与死地,这内卫的刀上涂了□□,我感到内力在渐渐的流失,不过为了不被人发现下的是短时间内麻痹有内力人的舒劲散,死不了人却让人无力反抗。

找了个离阗水居不远偏僻的小亭放下兰环,为她披上我的外衣交代她小心藏好,除了我谁叫也不要出来,兰环听话地应了,我便朝阗水居跃去。

这附近全是举着火把到处寻人的内卫,正逐个敲着各居所的门搜寻。显然裴奎砾不找到兰环誓不罢休,我小心地避开一批批的内卫,翻墙进了阗水居的后院。

外面已经有人在敲门了,我看到如氲过来的身影,忙闪出去喊住如氲,简单讲了事情,要她想法打发了外面的内卫再拿些药和吃的打个包裹给我。

看如氲满脸不安地离开,我望了望门霏紧闭的卧室,一片静寂,不知道我那位公主夫人是否已经安寝,想到今晚或许不能再看到那张年轻的淡定容颜,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舍,这个丫头大概是裴氏皇族里最奇怪的一个了,我居然觉得看不透她,只可惜,我没有时间再和她相处了。

正卧边上有个偏房,是个小小的书房,以往狩猎之时我多会在那里待上一些时间,如氲知道我的习惯会在那备上些吃食和书籍,现在那点着灯火,身上的伤口在流血,我需要在那里包扎。

有些踉跄地推开门,掀起帘门跨进内室,不由一愣,是幻觉?刚刚在想公主,没想到,公主居然就站在面前!

我的脚步声惊动了室内的人,公主回头看到我,也是一脸惊诧,我们似乎都没想到会在这时候这地方看到彼此,一时间没了反应彼此互望。

却听见外面如氲和内卫金甲士的对话,显然裴奎砾今晚是绝不放过任何人,我的一愣神错失时机,现在人快要搜到这了,我这一身狼狈瞎子也知道今晚的事与我有关,这个公主,会是极大的威胁!

一念方起,杀机便从心里冒了出来,我下意识伸出了手,扼上公主细小的颈脖,只要一用劲,这条生命便会灰飞烟灭了。

公主的脸瞬间发白,有那么一刹那,我看到的不是恐惧和挣扎,而是了然解脱,然后,居然,小小的脸上,泛起一抹微笑,她竟冲着我笑了!

那笑里的苍凉和解脱激得我一愣,手竟不由自主的松了下来,我这是怎么了,我居然感到无法面对这个数次帮助过我的年轻女孩,那一刹那,面对这么一张从容的笑脸,我竟有一丝羞愧。

这还真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为了大业,我做过见不得人的事还少么?从来都是风淡云轻的面对,我从不觉得我是好人,为何,在这个年轻的女孩子面前,我却有下不去手的惶惑?

公主再一次让我刮目相看,面对着本来可能只有拼杀一途的境地,她用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方式轻松的解决了难题。

当我看着这个小丫头面对我的伤口从容镇定地包扎时,我有些怔忪,她纤柔的脑袋低垂着,专注地为我包扎,有一股淡淡的清爽潜入我的心房,闻惯女人身上的脂粉香,这淡雅的恬然使我一瞬间居然有要揽住她的冲动。

“师兄!”如氲突然到来的一声将我喊醒,我被我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我居然对这个小丫头有不一样的念想了?兰环还在等着我,我不能负了她!

匆匆忙顾不得如氲和公主的阻拦,出了阗水居,径直往安置兰环的小亭飞奔,见兰环乖巧地等待在原地,揽过她,望向亭外笼罩在黑夜下的苍茫四野,不禁有些黯然。

这一片山野葱隆郁郁,夜空中乌云厚笼,萧瑟的秋风撼动苍林,仿佛蠢蠢欲动的荒野怪兽,似乎山雨欲来,沉闷压抑,一如我现在的心境,沉重难耐,竟有些不知何去何从。

这天好象正应了我的心思般,厚重的云层闪过一抹抹银芒,然后闷雷紧随而至,只一会,豆大的雨点淋漓而下,先是疏疏,而后,密密砸下。

我苦笑一声,看来老天还真是会开玩笑,这深秋之夜,居然下起雷雨,这样的天气,要逃离这山岭密布的苑林,于我无碍,可兰环却如何能吃的消。只是这天,倒也能令到处搜查的内卫行动困难,也算有利的一点。

兰环仰起头,瑟缩着身子开口道:“骁,伤口怎么样了?”

“没事了,别担心!”不想她为难,手还是无力,内力也仍然不能全聚,但不算太糟糕。

兰环幽幽地叹道:“是不是很为难,算了,我知道你有这份心就行了,我们回去吧!”

我环紧兰环,用内力为其驱散寒意,“我答应你了就不反悔,放心,我一定能带你出去!”

天上电闪雷鸣,滂沱大雨肆虐不停,兰环走得不快,我身上药性未过,也无法抱起她加快脚程,只这样深一脚浅一脚走着,如此狼狈,我还真是没想到我卓骁还会有这一时刻。

还没能走多远,兰环便哎哟一声软了下去,我忙抱紧她,道:“怎么了?”

“我,脚扭了!”兰环声音低了下去,颓然坐了下去,我赶紧抱起她,找了块大石放她坐下,手摸下去,兰环的脚已肿了一大块。

兰环从小就被养在北邙山,所有人都对她宠爱有加,后来虽下山是受了点苦,但很快入了汗爻,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吃过什么苦,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能不叫苦地跟着我,已是很不容易了,只是,兰环太柔弱了,我短时间也恢复不了,这该如何是好?

正踌躇间,却见前方雨幕下由远及近有身影急速飞驰而来,我心一惊,这时候会有谁来这地方?抱着兰环就要纵身离开,再细看,却原来是吾卿!

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