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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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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实验室的时候蓝宝问郝斯年:“你什么时候放了他们?”

郝斯年没有正面回答他,边走边说:“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动物伙伴,它们这几天都过得很好,看过你该放心了吧?你总是对我太过防备,话说我们是合作伙伴了,这样很不好。”

蓝宝腹诽,知道不好你还不是照做!知人知面不知心,说的就是郝斯年这样的人了,总是心口不一,长得挺人模狗样的,怎么做事那么邪恶,完全没有顾虑。

怀着忐忑心情的蓝宝看见罗浮的时候心思复杂,恢复了原型的罗浮瘫倒在宽大舒服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堆满了各式精美的点心,乱七八糟的零食袋子,各种不合时宜的水果……

大屏幕液晶屏正播放《倒霉熊》,罗浮这个倒霉孩子笑得四肢乱颤,听到开门声音扭头过来的时候嘴边还挂着鱿鱼丝。

“呜哇……鎏金!”罗浮扔下鱿鱼丝袋子,一溜烟过来飞快地爬上他肩膀:“我想死你了!”

蓝宝将它抓起放在左手手心:“你没事就好。”

“那个,你好了吧?他们不让我去看你,总把我关在屋子里,你看!一群坏人!”罗浮跳到郝斯年头顶,四个爪子对他柔顺的头发一顿抓挠,郝斯年顿时从时尚性感男人变为街边乞丐。

罗浮在郝斯年发飙前又回到蓝宝手心,蓝宝对郝斯年说:“真不好意思……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动物,别跟它计较,好吗?”

郝斯年冲罗浮呲了一下牙,罗浮转身趴在蓝宝手上,整个毛茸茸的身子在轻轻抖动,似乎很害怕的样子,天知道它正在忍笑忍得很辛苦!

蓝宝依依不舍地把罗浮放下:“我跟他有点事要办,你再看会电影,我尽快来找你。”

罗浮两条后腿立起来,大眼水汪汪可怜兮兮地说:“别丢下我。”

蓝宝摸摸它的头:“很快就回来。”

狠心走出房门,结实的合金门马上关上,除非罗浮变成空气,否则变成蚊子都飞不出去。它的变形术也有限制,最小的体型就是小鸟了。

多吉有些恹恹地,可能是被关着,也看不出胖瘦,蓝宝隔着笼子给他梳理毛发,多吉也只是抬头望望他,拿舌头舔舔他的手,依然懒懒地趴着。

郝斯年:“走吧。”

蓝宝还是第一次踏足郝斯年的核心领地,一间足有普通篮球馆那样大的房子,穹窿很高,四周有十多个紧闭的门,无数的灯光,照得室内亮如白昼,一群统一制服的人排着整齐的队伍等候,蓝宝问:“你是想我带着他们离开?”

郝斯年:“做得到吗?”

“我一次最多只能带五个人。”蓝宝说,这个数目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才确定的,说多了对自己没好处,说少了郝斯年必然会怀疑。

郝斯年无法分辨真假,但根据资料,蓝宝也没有带过更多的人进去,只是不置可否地扬扬手,毕和顺也在一旁,点了五个人过来,每人发一部dv,或者照相机。

蓝宝看着郝斯年的眼睛说:“记得你说过的话。”

郝斯年邪邪一笑:“食言而肥,我可不想变成胖子。”

蓝宝扫视了一眼这些人,今天能够进来这里的恐怕都是郝斯年的死忠之士,他们应该不会轻易将蓝宝的秘密泄露出去,每一个有野心的人,都会尽可能增加自己的底牌,相信郝斯年也不例外。

蓝宝带着那五个串在一起的人凭空消失,屋内响起了整齐的抽气声,虽然郝斯年毕和顺已经在录像中看过,仍然有无法抑制的震撼。

蓝宝松开手,看去最年轻的一个人爆了句粗口:“卧槽!这……太他妈的不可思议了!”

其他人也有同感,惊奇讶异的同时也没有忘记郝斯年吩咐的任务,纷纷举起dv相机拍摄,蓝宝双手抱胸,冷眼看着那些人,他们狂热贪婪的目光他没有忽视,这只是些走狗,他最恨的是郝斯年,迟早要郝斯年好看!

一个人伸手扒拉着柜台上的各式糖果,什么绿箭益达口香糖,巧克力,旁边是烟酒等,他们很久没有见过了,但郝斯年训练有素,也明白郝斯年的手段,因此只是狂咽口水,没敢伸手拿来享用。

两分钟过,蓝宝冷声说:“时间到了,出去。”

郝斯年翻看着那些人带出去的录像照片:“这些都是你收集的物资?似乎你搬空了一整座城市?”

蓝宝站在他旁边:“你都看到了,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郝斯年一手托着头,侧脸,眼珠斜斜地看着蓝宝,半晌淡淡一笑:“真小看了你,光是这些物资,能养活多少人?现在最缺的就是粮食了,有了粮食就有人,我这宝真押对了。”

有一个年老的人带了一小袋大米出来,郝斯年抓了一把,晶莹的颗粒顺着他的指缝漏下去:“看这些大米,就像是新的一样……据我知道,末世中并没有基地具有大批量种植水稻的能力,你怎么解释这个?”

“空间里时间停止,所有放进去的东西都能够保持原状,除非有外力改变。”

郝斯年点点头,过了一会才说:“和顺,将罗浮和多吉带到蓝宝的房间。”

“从戎呢?!”蓝宝一听顿时火了,“还有他!”

郝斯年将蓝宝攥住他衣领的手轻轻拉开:“他太危险……很抱歉,不过你仍然可以去看他,这点我保证能做到。”

蓝宝急速喘气,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连郝斯年拉着他的手没有放开都没有注意到。

郝斯年把玩他的手指,蓝宝回过神来,将他手甩开了。

郝斯年站起来:“我们详细谈谈。”他带头走进右手边一间屋子,其他人,包括毕和顺,都没有跟过来,房内只有郝斯年和蓝宝两个人。

郝斯年说:“空间里面有多大?”

“不知道。”蓝宝说,“到处都是荒漠戈壁,植物稀少,动物我还没见过。”

“很可惜,如果有土地,那就可以种植,物资再多也有耗尽的一天……”

听郝斯年提到这个问题,蓝宝眼神闪烁,欲言又止。郝斯年自然注意到了,问:“怎么了?”

蓝宝说:“可以改变的,只是有条件。”

“哦?详细说说。”郝斯年来了兴趣。

“罗浮,是空间的守护兽,只要有足够的能量晶石,就可以改变空间的状况。”蓝宝见郝斯年上了钩,这人是只狐狸,他不敢保证说谎话能不被察觉,因此措辞都挑真实的说,郝斯年连他有空间的事情也知道了,不在乎他多知道一点,只可惜郝斯年太谨慎,蓝宝曾想诱惑郝斯年进入空间,然后想办法把他困在里面。

郝斯年这种人永远都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地,否则也不能活到今天。他也是顾忌蓝宝在空间内有什么机关,因此一切都让手下去办。

“我想听听这空间的来历。”郝斯年坐在椅子上,两腿交叉,姿势随意,仿佛老朋友聊天一般的放松。

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蓝宝简略说了,只是隐去了他是鎏金转生的那一段。

“那就是说,你也不明白它的来历?你是进出空间的钥匙?”

“是的。”

郝斯年在沉思,屋内一时陷入了沉默,蓝宝看着洁白的墙壁,那上面没有一只蜘蛛结网让他思考人生的意义,他眼神有些空。等待是最难熬的,尤其是那个人能决定他的生死。

“我给罗浮九枚能量晶石,如果骗了我,小心你们的脖子。”郝斯年站起来,走出房间。

鸡蛋大的能量晶石郝斯年也没有多少,丧尸并不是一开始就有能量晶石的,只是近一年来才出现。听蓝宝说他本身是进出空间的“钥匙”,他现在已经萌生出要把蓝宝牢牢控制住的想法,只是控制肉.体远远不够,还要控制蓝宝的思想,让他跟其他人一样彻底为自己服务。

毕和顺噌一声站起来:“少爷!这不行!”

郝斯年说:“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用蛊的确能够将他变成你的傀儡,可是他这个人,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是你能控制的,下蛊万一被他反控制了……少爷,这个主意要不得。”

“毕和顺,你似乎忘记了我才是你的主人?嗯?”郝斯年看向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毕和顺却生出了一身冷汗,郝斯年这种眼神,他很久没有看见了,那是郝斯年极度生气,暴怒的时候才会有的,他的确是逾矩了。

“没有,我只是担心……”毕和顺移开目光。

“那就好。放心,我也不是鲁莽的人,温水煮青蛙我还是知道的,循序渐进,不会让他察觉的。我也明白被他知道后的可能结果,要么归顺,要么死亡,他肯定会选择死亡,那时候他的家人,他的伙伴都不能成为控制他的资本。”郝斯年说,“可是我舍不得,如果能够让他心甘情愿地跟着我,自然是最好的。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心……和顺,你说我下情蛊怎么样?”

郝斯年眼里嘴角都是笑,毕和顺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

“很遗憾啊,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赵诺成,我下情蛊只会让他早些死,跟我的初衷不一样。”郝斯年颇为可惜地说,“只有一个选择,命蛊寄生。”

毕和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寄生成功以后,他就是我,我还是我。哈哈。”郝斯年大笑着扬长而去。

毕和顺以为,相对于郝斯年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来说,郝斯年不算疯狂的,现在他才知道,郝斯年才是最最疯狂的那个!命蛊啊,族内多少年没有人用过了,郝斯年居然想也不想就选择了命蛊!一个空间而已,值得吗?!

他知道郝斯年有野心,因为他母亲郝女士,郝斯年要有足够的野心,足够的实力才能够报复他抛弃妻子的亲生父亲。

郝斯年一向叫韩胤宿为老不死。杀死韩胤宿是郝斯年的毕生追求,他曾开玩笑般跟毕和顺提过,毕和顺以为他是开玩笑。

他低估了郝斯年的复仇之心,郝斯年这些年是如此的隐忍,一遇上蓝宝,就晕头转向了,这次太过于急功近利,明显地不妥当。

跟了郝斯年这些年,感情还是有的,和郝斯年并不是单纯的上下属关系,也夹杂了私人的感情,他相信郝斯年也是如此,可是面对郝斯年的疯狂,他无能为力。

可能是连着好些天没有睡好的缘故,蓝宝吃过饭后就沉沉睡去,防止郝斯年又出幺蛾子,罗浮和多吉都让他送幻境里去了。

他侧身躺着,呼吸平缓悠长,子夜时分,一只通体漆黑的怪异飞虫从通气孔飞了进来,悄无声息地靠近。

飞虫停在他额上眉心的时候,蓝宝略有不适地动了动,却没有醒来,假若有人在,便可以看到指甲大小的飞虫慢慢地挤进去,仿佛蓝宝的额头是果冻一样,那飞虫的体色也有黑色逐渐转为淡红,最后竟然变为血红色,就像,就像它在吸取蓝宝的血液一般!

鲜红色的甲壳在微弱的光线中格外妖冶,一直没有反应的蓝宝猛地坐起来,无法忍受的痛觉从额上传来,他捧着脑袋痛苦地叫了出来。

“啊——”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边的郝斯年噗的一声喷出口鲜血,一直守着他的毕和顺上前扶起他,急道:“怎么回事?!”

“没事……”郝斯年摆摆手,“他醒了。比我估计的要早了一些,不过没大碍,已经控制住了。”

毕和顺的心才彻底放下来,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半晌才说:“恭喜少爷。”

郝斯年拭去唇边的血迹,微笑:“和顺,跟我不用这样拘束。你去休息吧,明天要做的事情很多呢。”

蓝宝早上起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异常,似乎完全忘记了夜晚发生的事情,郝斯年跟他一起进餐,见蓝宝有些恹恹的,问:“怎么了?晚上没有休息好吗?”

“整个晚上都在做梦。”蓝宝答,“梦见虫子要把我吃了。”

郝斯年脸色不易察觉地一变,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头,但看蓝宝的样子,又不像撒谎。命蛊寄生以后,宿主的一切思想都能通过命蛊传到下蛊人的脑海,自族内有记载以来,一旦寄生成功,没有出错的记录。

肯定是他多想了,到底是太过在意。郝斯年摇摇头,低头喝汤。

蓝宝将郝斯年等几个人带进幻境,郝斯年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大本营了。”

蓝宝将郝斯年指定的物品分批移了进来,几十个人开始忙上忙下建房子,在b市粮食储存库他也收了一些建材,正好派上用场。

罗浮两只大眼睛看着一堆能量晶石直放光,把玩了好一会才在蓝宝的催促下启动第一个基础阵法,蓝宝选择了那个泉眼,罗浮将九枚能量晶石抛到空中,能量晶石滴溜溜地转着,咻地钻入地面,片刻之后,罗浮拍拍爪子:“好了。”

蓝宝睁大眼睛:“这就好了?”

“好了,喏,你看。”

果然,那泉眼的水又开始缓慢上涨了,只是一个基础阵法起作用的范围太小,不远处的鱼塘中两条小鱼还是维持着固定的姿势不变。

“……”凡人的思维果然是无法明白的,太深奥了,还是太简单了?又简单又深奥?蓝宝直接糊涂了。

“要能达到能种植植物的程度,最少要九九八十一个这样的基础阵法。”

81个,81乘以9,就是729枚鸡蛋大的能量晶石,好大的手笔。那还是以后再说吧,等这些物资用得差不多了,再考虑种粮食作物的事情,现在如果拿这么多能量晶石就为了一点粮食,不是脑子有毛病是什么?

蓝宝带着罗浮多吉在郝斯年的巢里溜达,罗浮还好说,蹲在他肩头,占的地方不多,多吉就有些麻烦,体型太大,走在各个走廊里总是不经意就碰倒些什么——一个花瓶啦,一副挂在墙上的名画啦,等等,走过时总能听到稀里哗啦的声音,远远地跟在后面的人也不敢出声,在他们走远了才慌张地上前收拾。

有人报告给毕和顺,毕和顺皱着眉头:“把所有走廊上的东西都清了。”

郝斯年完全不管这些事,如果毕和顺再不采取些什么措施,没几天那些和平时代让人抢破头的古董名画就得毁得差不多了。

郝斯年坐在宽大舒适的转椅上,笑吟吟地:“那么小气做什么,不就是几个瓶子几幅画,宝宝可比它们要珍贵,他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撤走就撤走吧,万一把他磕碰坏了我可心疼得很。”

毕和顺默然。

郝斯年又说:“这种感觉真奇妙,你能够完全体会到对方的喜怒哀乐,对他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他如同自己的手足,连体婴都没有这样默契……和顺你应该也尝试下的,就跟吸毒一样,令人飘飘然,欲罢不能,不过却比吸毒的效果要耗上百倍千倍,而且绝对没有副作用。”

毕和顺:“……”

族内对于命蛊的记载有些语焉不详,最后是“慎!慎!!慎!!!”几个血红大字。

一切都似乎很顺利,郝斯年在和蓝宝下象棋。

蓝宝手托着腮,有些犹豫不决,半天把马挪了个位置,郝斯年手里拈着两枚棋子,见状笑道:“落子无悔啊……将军!”

“你诈我!”蓝宝睁大了眼睛。

“兵不厌诈。呵呵,五盘三胜,你连输三盘,脱衣服,快点。”郝斯年催促。

“脱就脱,你那种眼神是怎么回事!”蓝宝将衬衣脱下,光穿了条牛仔裤,青年身材修长,结实的身体看得人流口水。

郝斯年冲他勾手指头:“来!”

“怕你啊!”蓝宝双手手指屈伸,骨节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右脚在地上用力一跺,风一般冲了过去。

郝斯年将套头衫甩到一边,蓄势以待。

蓝宝进步很快,和郝斯年对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从当初的处处落在下风变成平分秋色,如果郝斯年不用出异能,占不了一分便宜。

一时间不太大的室内均是风声,拳头落在肉上的沉闷声,还有郝斯年即将出手的闪电游动的噼啪声,蓝宝由动至静,身后棋盘上的檀香木象棋子咻地飞起三枚,撞向那束闪电,劈啪声响过之后,棋子化为灰烬,在闪电带起的风中飘散落地。

郝斯年的闪电一刻不停地用出,蓝宝在一副棋子全部化为灰烬前成功冲到郝斯年身前,双拳齐出,肘击膝撞连环使出,他一近身,郝斯年再不敢用出闪电,两人重新战成一团。

许久,两人都筋疲力尽,郝斯年赖皮一样压在蓝宝身上,蓝宝举起酸软无力的手推推他的脑袋:“下去。”

郝斯年没动。

“叫你滚下去,重死了!”蓝宝拍打他脑袋,“癞皮狗啊你!”

癞皮狗还是没动,眼睛看着他,突然朝他脸吹了口气,蓝宝额前湿嗒嗒的头发被吹得动了动。

蓝宝哭笑不得,双手用力将他推到一边。

郝斯年任他推着翻到一边,躺了一会,突然说:“来一炮,怎么样?”

“要死!我有赵诺成了,装不下第二个人。”蓝宝手指动了动,指间出现一支烟,“来!点个火。”

郝斯年食指闪现细小的闪电,凑近烟头,顷刻烟头被点着,蓝宝深深吸了一口,坏心眼地把烟全喷到郝斯年脸上,郝斯年猝不及防,被呛得直咳嗽。

他是从来不抽烟的,对烟有着深深的厌恶,一顿剧烈咳嗽似乎要把胆汁都咳出来:“咳——你妈的留情点!知道我最讨厌烟什么的……”

蓝宝:“得了吧,我留情也不跟你留情,想寻求安慰把你那些宠叫几个过来。”

郝斯年:“你吃醋了?”

“吃醋?犯得着吗?他们怎么能跟赵诺成比。”

“你别总张口闭口赵诺成的,听得我要吐,男人跟男人在一起,不就是撸.管那点事吗,还真能有感情?谈感情是最贱最没用的。”

“你不懂。”

“是,我是不懂,我他妈的也不想懂。怎么一个二个都是这样……”郝斯年翻身趴在被他们折腾得犹如台风过境的地面,即使碎石将他硌疼了也没有反应,“你说感情是什么?我妈为了他,几乎被族内的人处死……没死成吧,天天想他想得要疯了,自残,胳膊上都没一块好皮了,我找到他,你猜他说什么了?他说,‘你说的是谁?我不记得了。’他连我妈是谁都不记得了,我妈还一天天的在那相思成疾,哭得眼睛都瞎了——我要杀了他……”

郝斯年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室内陷入沉默。

深夜,地下城绝大部分灯光都熄灭了,虽然在地底下昼夜的概念模糊,但人们的作息习惯还是没多大变化,除了极少数的人,凌晨三点这个时段,多数人都已经沉浸在甜梦之中。

早早就入睡的蓝宝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他没有动,看着隐藏在黑暗中的“窗户”,那里挂着深蓝色的窗帘,深蓝色是郝斯年最喜爱的颜色,他只觉得那颜色总让人想起深海,变化莫测,脾气古怪,还有轻易不为人知的情感。

郝斯年满心满眼都是仇恨,一个人的仇恨居然能强成那样,恨不得毁天灭地,赔上自己也要将所恨的人置于死地。

蓝宝无法理解,不过郝斯年是如何苦逼都跟他没关系,只是他不该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郝斯年,我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