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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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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健美先生一般的手下一拳挥出,尚在顽抗的人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脑袋以诡异的角度软软垂下。

郝斯年从身旁桌上的托盘中拿过条雪白的丝巾,缓缓擦拭修长的手指,他的指甲修得很完美,色泽都是很好的。手指轻轻一动,依然一尘不染的丝巾飘落在地,逐渐被地板上的鲜血染红。

刑讯室一侧的墙壁忽然现出一道合金门,手下将那具仍有热气的尸体放进手推车,走过长长的白色走廊,打开一道厚厚的玻璃门,那房子中央地上有一方形的观察窗,窗子不大,仅仅能容许一个人进出,尸体被塞进观察窗,下面很深,跌落下去时发出沉闷的响声,转瞬被里面守候的丧尸分解吞吃,咀嚼声此起彼伏。

郝斯年走出刑讯室的时候对一直跟在身后的毕和顺说:“带个宠到合欢居。”

“是。”毕和顺一直微微弓着腰,直到郝斯年走出视野才把腰直起来,腰杆一挺直,毕和顺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恭敬谦顺他只在郝斯年一人面前表现,此刻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就如大家少爷一般来到庄园靠后的一排楼房。

这里是宠居住的地方,半圆形构造的楼房,一个宠一个房间,禁止发生殴打之类的暴力行为,至于语言暴力什么的,不在范围内。

毕和顺老远就能听见炸毛猫穆程悦的嗓子:“我怕你啊,操,有种过来!”

毕和顺不着痕迹地皱眉,有眼尖的看见了他,马上放下手边的事情,一溜烟过来,尽量不惹人厌地讨好:“毕爷,您来啦。”

毕和顺并不答话,微微点头,所有的宠都来了,在他面前不远不近的地方围成个半圆,或期盼或恐惧地等待点名。

二十七个宠,少了一个。

“路同方呢?”

没人说话,有为路同方担忧的,也有暗暗幸灾乐祸的,路同方是他们之中相貌比较出色的,最惹人妒的是他的气质,八分的相貌和他的气质一搭,就成了十分。只是性格有些古怪,对郝斯年也不上心,每每被点都是面无表情,不欢喜,也不恐惧,令人难以捉摸。

毕和顺本来是想让路同方去伺候郝斯年的,但路同方不在,郝斯年今日心情不太好,虽然旁人看着郝斯年高兴和暴怒都差不多,但作为贴身跟了郝斯年五年的老人,毕和顺能够很好地体会郝斯年的情绪,及时作出反应,这也是他能在郝斯年身边呆上五年的原因之一。

他等不及让人去找路同方,眼神在各人脸上扫了一遍:“温意春。”

被点到的温意春喜滋滋地出列,其他人在毕和顺带着温意春走后,才陆续散开。

合欢居内。

低调奢侈的超大睡床铺着深蓝色的床罩,郝斯年从透明浴室中迈出,坐到床边,他仅在腰间围了条白色浴巾,水珠顺着蜜色肌肤往下淌,栗色的头发湿漉漉的。

沐浴调训完毕的温意春披着暖黄色睡衣跟在毕和顺身后来到合欢居门外,毕和顺:“你自己进去,伺候好了,别出幺蛾子。”

温意春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晓得,您放心。”

他放轻脚步进去,郝斯年听见门开,抬眼说:“给我吹吹头发。”

温意春有些意外,却依言照做,郝斯年不说话,他也不敢出声,一时间合欢居内只听得见吹风筒的呜呜声响,温意春一手拿着吹风筒,另外一手轻柔地拨动郝斯年半长的头发。

即将半干的时候,郝斯年说:“好了,脱衣服。”

温意春将吹风筒放回原处,将身上睡衣脱去,睡衣还没有完全离身,郝斯年猛力把他往床上一拽,温意春保持跪趴的姿势,郝斯年右手将自己腰间浴巾扯去,一概前戏都没有做直接冲进去。

在这种事上郝斯年一向大开大合,温意春让他连续的深度撞击击得犹如暴风雨中的小舢板,上下起伏,完全身不由己。

郝斯年的持久力很强,温意春半是痛苦半是愉悦,被撞得发出断续的呻.吟,他知道郝斯年不喜欢一切做作的事物,因此只是按照欲.望的驱使,沉浸其中。

毕竟男人那地方不是专门拿来做这种事的,郝斯年也没有顾忌,次次尽力冲撞到底,即使来之前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温意春很快只剩下痛苦,原以为起码还要忍耐半个小时的,郝斯年泄了一次之后却退了出去:“滚。”

温意春又是意外又是忐忑,难道是他没伺候好?

就这一两秒的犹豫,郝斯年一脚将他踹到地上:“还不滚?!”

温意春连睡衣都来不及穿上就连滚带爬地出了合欢居。

大训练室。

光着膀子的郝斯年一个旋腿将扑上来的几个人踢飞,外围有人发出数道冰锥直取他上中下三路,同时有人使用风缠绕试图束缚他的肢体行动,郝斯年站定,右手抬起,几道紫色闪电在手心噼啪闪现,随手一扬,所有试图再扑上来的人均被电得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严重的眼白一翻就晕过去了。

汗水顺着脸颊下巴滴落胸膛,郝斯年环视一下室内,门外有人报告,郝斯年挥挥手,没有倒地的人纷纷将地上痛苦呻.吟的人或扶或抬出了训练室,毕和顺拿着小型放映机,对着雪白的墙壁放映。

出现的画面上赫然是赵诺成和蓝宝。

郝斯年漫不经心地坐着,瞥了一眼:“不是说没有特别的事不要来烦我吗?”

看见蓝宝将面具摘下,郝斯年眼里倒是多了丝欣赏之色:“长得倒还可以,只是我也不缺宠。和顺,你刚来的时候才会这样没眼色,今儿是怎么了?”

他说得慢条斯理,言语里却丝毫看不出他的怒气,毕和顺知道郝斯年有气,此刻却是胸有成竹:“少爷,您别着急,如果只是因为他长相好,我决不会来找您,往下看吧,不值得您再说我。”

画面里记录的都是蓝宝和赵诺成相遇之后的事情,即使经过剪辑,但因为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仍看得人昏昏欲睡,郝斯年的眼睛却在看见蓝宝将多吉从幻境放出后突地一亮,精光闪现,那一瞬间他恍如潜伏中的狮子终于守候到它的猎物,蓄势待发。

这并不是最令人震惊的,当看到蓝宝连同从戎,多吉罗浮一道消失,第二天一早在原地重新出现的时候,懒洋洋地歪在座椅上的郝斯年坐直了身子。

毕和顺在旁边指点:“他们消失前和重新出现后的服装不一样了,精神也好了许多,看这个小孩,他洗过头,头发比消失前要顺滑光亮,就好像,他们去了什么地方,那个地方应该有奇特之处,起码能存储衣服之类的东西,能够让他们沐浴休息,换衣服。”

语气略带些得色,他很久没有出现这种情绪,在郝斯年面前毕和顺一向善于压抑自己,但此刻却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

郝斯年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有计划了吗?”

“是的,设了好几套方案,少爷没事看看?”

“嗯,看看。这个人我势在必得。”郝斯年出了训练室,毕和顺迅速将放映机收起来,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

毕和顺办事极有效率,当他看到这些录像的时候就敏感地知道,郝斯年必然会感兴趣,他除了方案,连相关的人员也配备好了。

郝斯年翻阅着手上的方案,半响放下:“就这套方案吧,离间分化,逐一击破,别让他们死了,无论是哪一个,都有研究的价值。你去执行,出了意外,自己回来领罪。”

毕和顺聚集人员的时候郝斯年并没有离开,鱼贯而入的人员进来时看到他,均不约而同身上一寒,敬畏地喊“韩少”,继而战战兢兢地肃立一旁。

毕和顺在大屏幕上播放一段剪辑的录像,布置任务,那段录像并没有相应的录音,室内落针可闻,当蓝宝出现在屏幕上时,一个细微的抽气声突兀响起,毕和顺看着那个人员:“怎么了?”

那是个有些瘦弱的青年,相貌堪堪称得上清秀,只是眼里的阴郁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暗沉。众人的目光都投在他脸上,那个青年踌躇了一下,他太吃惊了,没能藏住情绪,在郝斯年和毕和顺的眼光注视下,也不敢隐瞒:“这个人,好像我姐夫的弟弟。”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什么说好像?”毕和顺食指轻敲桌面。

这个说话的青年,赫然是王箐歌的弟弟,王元亮。

他比两年前更瘦了,昔日一头黄毛如今被夹杂着丝丝白发的黑发代替,王元亮垂着眼,有些不安地说:“我……很少见到他,最后一次还是在我姐的婚礼上,这个样子似乎和以前见到时不太一样,不敢确定。”

“详细说说。”郝斯年罕见地开口。

“是,是!”王元亮有些受宠若惊,咳了一声,清下嗓子,开始陆陆续续,颠三倒四地述说。

“我姐夫虽然长得不错,但远远比不上他弟弟,哦,他叫蓝宝,有一个双胞胎姐姐,也是长得非常漂亮,我一共也就见过他两三次,他很少出门,就是那种,宅男吧,不太爱说话,我姐的婚礼上是我最后一次见他,后来听我姐说他上大学也就回去过一两次,有时候连过年也不回去。这些都是我妈说的,他有时候会从外地寄回来一些水果,我姐拿回家我也吃过几回,那滋味的确不是市场上的水果可以比的,特别好吃,说是朋友给的,就给邮回来了,他们家也有钱,自然不会将那点速递费放在眼里……”

“他是学电脑平面设计的,毕业后也没有回来,直接在当地找了工作。这些都是我从我姐和我妈那听到的,总说他怎么怎么好,学习好长相好,我看也就是个小白脸,有什么可拽的,不就是有个好爸妈,生了副小白脸样子吗。”

毕和顺:“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王元亮拧着眉,他的额上已经出现了抬头纹,半刻摇摇头:“就这些了……我跟他实在不熟,没什么机会见到。”

毕和顺指指赵诺成:“这个,认识不?”

王元亮在赵诺成到达桐城的时候已经离开蓝家,自然是没有见过赵诺成,因此垂头说:“没有见过,不认识。”

毕和顺放的录像没有蓝宝和赵诺成亲热的那段,连蓝宝的奇特举止也没有,王元亮他们这些人只是喽挥凶矢裰勒庑┗堋

“这次任务你不用去了。”毕和顺将录像关了,“其他人按照计划出发,即刻!”

王元亮一听不用他去了,顿时有些惊慌:“为什么?我很忠心的,一定会完成任务……”

“我让你说话了吗,嗯?”郝斯年已经走了,毕和顺隔空一推,王元亮噔噔噔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似乎遭受到极大的打击,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守则第一条是什么?绝对服从命令!就你这样……嗯?”毕和顺慢条斯理的,“这是最后一次,韩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再有一次你会死得很难看,要不要尝尝和丧尸共处的滋味?忠心是必须的,可能的意外也要杜绝,你不该认识那个人。”

他觉得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不再理会王元亮。

人都走光了,王元亮吃力地爬起来,瘦弱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想往地上狠狠地吐口唾沫。

他最终没有做这种事情,如果被抓着,处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郝斯年的人一向有些难以捉摸,你以为他发怒,结果受赏了,你以为他高兴,转眼就被丢去喂丧尸。这是许多人总结出的血的教训,好不容易在末世中活到今天,王元亮更是贪生怕死得很,和平时代天天趾高气扬地打劫,欺凌他人,那时何曾想到自己会有像哈巴狗的一天,任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