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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杯具四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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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柯四人找到这处客栈投宿时,已经是深夜。除去病号江封早早进屋休息,其他三人在大堂狼吞虎咽、你争我抢吃完一顿晚饭后,齐齐起身上了二楼。

尽欢攥着沈柯的手满怀期颐地仰起头,眼睛里星光闪亮:“公主,今晚让我跟你一起……啊!”话没说完,脑袋上就吃了个爆栗。他痛的叫了一声,咬着下唇,用胆怯的眼神泪汪汪地瞅着九道。

九道对他可怜兮兮的表情视若无睹,恶狠狠地瞪道:“别忘了你还是嫌犯,这几天你休想离开我视野范围内。老老实实的跟我住一间房。”

“公主~”尽欢抖着嗓子小猫似地唤了声。沈柯接收到他求救的讯号,壮起熊胆子,张开嘴巴刚要说话,兜头就被九道一盆冰水泼下。

“沈柯,你如果不放心他,大可我们三人挤一屋。”

沈柯浑身一激灵,什么阶级情谊什么护犊情深都丢到西伯利亚去了。她握住尽欢微凉的小手,语重心长地道:“小欢,历练你的时刻到来了!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就算没有我,你也要学会坚强哦~”

尽欢眨巴眨巴眼睛,眸底泪光熠熠却终是没再多说,瘪着嘴满脸委屈的被九道扯进了另一个房间。

沈柯用风萧萧兮易水寒的目光送走了他,转身往自己订的客房走去。

夜色正浓,月光愈发淡薄。

沈柯推开门,屋内黑灯瞎火的看不清。她摸索着走到桌边,取出火折子捣腾了半天,愣是没把油灯点燃。算了算了,直接睡觉吧,两天一夜没睡了,我快困死了。

她放弃了对光明的孜孜以求,又在黑暗里继续摸索,磕磕碰碰终于挪到了床边。舒了口气,沈柯爬上床和衣倒了下去,忽然,觉得背后有什么不对劲。她拿手去摸了一摸,猛地跳了起来:

“啊——!”

“沈柯,是我。”

耳边这道很是熟悉的动听嗓音,将她那句出口的惊呼腰斩在了舌尖。沈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望着咫尺处渐渐清晰起来的脸庞,舌头打结地道:“江、江封?你怎么在我、我床上?”

江封嘴角微微翘起,笑着说:“你不是说,从今以后我是你的人嘛。”

“不不,不是。”沈柯连连摆手,“江封,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懂不?”

“我不懂。”

沈柯傻住。

江封撑着手肘坐了起来,收敛了笑容:“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救我。”沈柯这才发现他肩膀以下全是光溜溜的,随着被子滑落,露出他精致性.感的锁骨,纤瘦有力的腰身,还有……沈柯霍然闭上眼睛,脸上像有团火在烧,宓乃阑畈豢显僬隹邸

……什么……都被她……看……光……了!

“江封,你、你、你把衣服穿上!”

“衣服脏了,我让店小二拿去洗。”

“那就买新的!”

“钱袋掉了,所以没法买新的。”

钱袋……沈柯想起自己白天塞给尽欢收着了,一时贪心呀~~自作孽!她悔得在心里头捶胸顿足。

感觉到身旁的人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衣料渗入自己皮肤,室温急遽飙升,气氛变得无比暧昧。沈柯面红耳赤的一寸寸往床边移,“你先起来,我去给你弄衣服。”

江封柔声提醒她:“你现在身上穿的,就是我的。”

沈柯身子一僵,恍惚记起自己的确是从江封那里‘借’来的这件外衫。她惊慌地抓紧衣襟:“现在不能给,我明天还你。”心想脱了这件里面就只剩中衣和肚兜了,此时此景还给他,和羊把自己绑了送到狼窝里有什么区别?

“不用还了,”江封突然道,难辨真假的温柔口吻,“反正,我也是你的。”

沈柯尴尬地咳了声,强提一口气说:“江封,你还记得欠条上是怎么写的。”

“当然记得。”江封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俯首看着她,不紧不慢字字清晰地道:“今后沈柯要的东西我必须得让,沈柯不要的东西也必须得让;我的钱和房子都是沈柯的,她可以任意取用兼扫我出门;我一辈子对沈柯毕恭毕敬,做牛做马,死而不已。”

“既然记得,你现在立刻马上出去。”沈柯往房门的方向霍然一指,颇有主人的气势,如果她的睫毛没有不停颤抖的话。

“你要我就这样出去?”江封故意在她耳边哈着热气低声说。

沈柯缩了缩脖子,说:“我把床单借你。”

江封终于忍俊不禁哈哈笑着,侧身躺在她枕边:“沈柯,你真有意思。”

有意思个毛!老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喂你喝过血呀?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个棘手的家伙!死江封,我上辈子,上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很多很多呀!

“当初长乐关我的小屋子,比这里可黑多了。伸手不见五指,分不出是白天或黑夜。”忽然娓娓道来的声音,如清风徐徐拂过沈柯耳畔,沈柯奇异地愣神听下去。

“那间屋子很小,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不能站直,也不能躺下,饭菜都是从墙角的一个小洞塞进来。整整十天,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我听不见任何人声。那种绝望的感觉,真比死了还难受。”说到这儿,江封的声音都没有任何起伏,波澜不兴的似乎在诉说一段与他毫无干系的故事。

“那后来你……”

“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根本不会有人来救我。”江封自嘲般嗤笑了两声,“在我父亲眼中,我只是他达到目的的棋子。唯一的区别,是有用,还是废棋。”

沈柯睁开眼睛,对望着他在黑暗中盈盈发亮的美丽眼眸。

“我十二岁时,第一次见到我父亲。那是他接我和娘到外宅,随后四年再没来看过我们。沈柯,你说得对,我娘不是‘夫人’,而我在家里的地位怕是连‘封七’都不如。”

“你混到裴渊和长乐身边是什么目的?”沈柯张嘴问完就后悔了,急忙补充道,“如果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江封不以为然地笑道:“被我父亲派去做奸细。”

真是无间道呀?沈柯惊讶地睁大眼睛。

江封弯眸冲她笑了笑,幽深的黑眸染上厝幔笕说叫奶猜┝艘慌摹k嵘仕溃骸澳隳兀俊

“啊?”

“你的过去。”

沈柯愣愣的不明所以。

江封翻身压在她上方,目光望进她眼眸深处,用心都能融化的温柔嗓音对她说:“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从相识开始。”

沈柯一瞬间呼吸变得急促不稳。

江封俯身再逼近,渐渐呼吸相闻,就在他的唇瓣快要碰触到沈柯的刹那,沈柯脑海里像被点燃的炸药,轰然炸开——

……“随你们。”

胸口猝然一阵剧痛,如被万箭穿心!

“啊!!”

沈柯尖叫着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江封措手不及被她踢下了床,坐在地上神情间有点发懵。沈柯拉起被子紧紧裹住身体,三五两下把外衫脱下来丢到江封面前,指着他鼻子吼道:“我还你了,马上出去!”

江封没有去拾衣服,站起来向她伸出双臂想要抱住发抖的她:“沈柯,以前是我错了,今后我会对你很好,绝对不会再……”

“你不用对我好。”沈柯硬邦邦地打断他,避开了伸来的手掌,眼神疏远地瞪着江封:“我一定会穿回去的,就算穿不回去,也有师父和尽欢在。你只要按照欠条上写的做就行了。”

江封的手僵在半空,稍后,细微颤抖起来:“那你为何要救我?你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江封,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沈柯的声音冷静到她自己都惊讶,毫不回避地直望着他,一字一句道:“那时候就算面对的是一只猫或是一条狗,我也会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