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在听了丞相的话，眼睛都有些亮了，若是柳姨娘能够被丞相扶了为正室，那她就会是嫡出，倒也不必再处处矮上若兮一头。
只是，在听到丞相的话后，眼中亮起来的光亮，瞬间转变成了愤怒，质问道:“祖母……姨娘服侍了父亲这么多年，如今父亲想要扶了姨娘为主母，为何祖母总是不同意？”
老夫人原本待胭脂倒也还算不错，只是现下胭脂越发的有些拎不清，依仗着丞相的疼爱，在府里更是越发的有些放肆了起来。
老夫人瞪着眼睛，直直看着胭脂训斥道:“这不过都是你父亲房中的事情，如何能够轮到你来言语？当真是不知体统。”如今老夫人所说出来的这番话，倒也算是丝毫没有给胭脂留情面。
胭脂不敢与老夫人顶撞，反而眼中含泪的转过头直接朝着丞相看了过去，似是极为委屈的说道:“爹爹……。”
若兮在一旁出声询问道:“在殿内时，似是并没有瞧见二妹妹的身影，如今柳姨娘出了这样的事情，二妹妹过来的更是破晚，不知二妹妹是去了何处？”
胭脂似是有些心虚道:“我……我不过是随意转了转，怎么你现下是莫不是在怀疑我不成？”
若兮敛下笑意淡淡道:“我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这么一会儿功夫后，柳姨娘也是清醒了过来，在听到自己腹中的孩子没了后，更是越发的悲痛起来，挣扎着下了地直接跪在丞相身前哭着道:“老爷……婢妾求老爷替婢妾做主。”
丞相见着她如此动作，似是被吓到了一般，立即起身一边扶着柳姨娘起身一边说道:“你快些起来，如今身子还虚弱断是经不起这般折腾。”
“姨娘快些起来，爹爹自是会替姨娘讨回公道，不会叫弟弟白白没了的。”胭脂说着这番话的时候，眼眸更是直接看着若兮，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若兮更是没有丝毫的躲闪，反而迎着她的目光回看了过去，抿嘴笑了笑说道:“父亲这么宠着柳姨娘，又怎会忍心让柳姨娘受了委屈。”
柳姨娘看了若兮一眼，似是也同样想着把自己腹中孩子没了的事情赖在若兮头上，只是在权衡片刻后，开口说道:“之前惠妹妹便就给婢妾送来了那样的东西，以至于婢妾动了胎气。
如今……如今会不会是惠妹妹心下不甘，这才又动了手。”
如今柳姨娘这般说，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毕竟惠姨娘膝下不仅是只有白清歌一个女儿，反而还有一个庶子。自己本就是不得丞相的宠爱，若是柳姨娘在生下一个庶子来，怕是自己膝下的儿子在府中越发的不得待见了。
如此一来，惠姨娘自是有极大的动机，何况之前更是被丞相不由分说的惩治了一番，在旁人心中只怕是早就已经觉着她不管为着自己的儿子，还是为着出了自己心口的气，都会对付柳姨娘。
若兮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见着所有人在听到柳姨娘这般说后，皆是垂下眼眸，高声说道:“柳姨娘也是没有什么证据，如何便就能说是惠姨娘下的手？
更何况，惠姨娘性子温和在府里也是所有人都知晓的，定是做不出这般的事情来。”
柳姨娘反问道:“若是惠姨娘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之前又如何会让我动了胎气，以至于孩子不保？”
“之前的事情若兮也是听说了一些，不过是一些误会罢了。
父亲紧张柳姨娘，这才惩治了惠姨娘。
惠姨娘性子温和且大度，想来定是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定是不会伤了柳姨娘。”
胭脂开口说道:“那便就是三妹妹所为，即是为了自己生母又是为了自己的庶弟。”
惠姨娘才迈进一只脚进来，便就凑巧听见胭脂这番话，吓得脸上褪去了血色，立即进来跪下道:“不……并非是三小姐，是婢妾…做的。”
之前她因着自己的身子不适出来，倒也凑巧碰见了白清歌鬼鬼祟祟的去了柳姨娘的院子，她因着心下好奇，便就跟了过去。
却也没想到，竟是瞧见白清歌在柳姨娘药中下了一些东西，而她因着心下害怕，便就不自觉的走到了若兮的院子口，正巧被若兮出来碰见。
如今骤然听见胭脂说着这番话，本以为是白清歌所做的事情败露了，这才会这般着急的抢先承认着。
若兮皱了皱眉头，似是有些不解的叫道:“惠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