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了吧。
楚晚宁对上那道满是揶揄的视线，简直恨不得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
眼看方凤兰还要继续说，楚晚宁都快直接把脸埋在盘子里了。
陆言译总算是看不下去，轻咳几声，大大方方走到楚晚宁身旁，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方总好。”
“我刚好也在隔壁卡座谈事情结束，不想恰巧听到你们这么私密的话题……”陆言译一坐下，明明什么动作也没有，可自然而然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在桌上蔓延。
方凤兰拧了拧眉头，她才不相信陆言译是真的来谈事情。
三千院这家店虽然名气不错，但这里是大学城，什么生意会来大学城谈？
恐怕是楚晚宁胳膊肘往外拐，私底下和陆言译通风报信，他特地赶过来的。
方凤兰当即有点不高兴，楚晚宁这是完全不知道哪边更重要，以为自己嫁到陆家就是陆家的人了，可是陆氏集团有她的份吗？
蠢蛋一个。
方凤兰不着痕迹瞪了楚晚宁一眼。
楚晚宁几乎瞬间就是一哆嗦。
这是从小到大的条件反射，她对方凤兰的一举一动很是敏感……尤其是这种带着警告性质的眼神，她实在是经历过太多。
陆言译突然攥住楚晚宁的手。楚晚宁一愣，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手背传来的温热，只听到陆言译温文尔雅地开口问道，“你吃饱了吗？”
“吃……吃饱了。”楚晚宁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是下意识地按照陆言译的话往下说。
陆言译又道，“那回家吧？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
“……好的。”楚晚宁乖乖地答应后，如梦初醒，自己刚刚还和奶奶说自己不怎么回家住，这才几分钟，就自己打自己脸了。
楚晚宁都不敢扭头看方凤兰，因为就算不抬头，她也能感觉到那道锐利的视线。
她绝对是不高兴了！
她都亲自出动当说客了，结果楚晚宁还搪塞她，方凤兰骄傲一辈子，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楚晚宁背如芒刺，牢牢攥住陆言译的手，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支撑住自己的力量，不至于腿软摔倒。
陆言译看了楚晚宁一眼，见她脸色灰白，似突然想到什么，顿住脚步，扭头道，“方总，以后工作上有什么事，要是我的助理处理得让你不满意，你可以直接联系我，就别为难晚宁了。”
“她毕竟还小，不懂生意场上的事，很怕传错话给我们造成麻烦，所以一直不敢接你这差事，你作为亲奶奶，也该理解孙女的苦心是不？”
“对……对的……”方凤兰根本没想到陆言译竟然会把这件事这样摊在桌面上说，只觉的自己这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只能赔笑着道，“晚宁平常上课辛苦，我今天其实就是来看看她，带她吃点好吃的，也没想到话题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我想也是这样。刚刚还听你苦心教导了晚宁一番，心意我们心领了……但晚宁不用学那些歪门邪道，其实只要她愿意开口，我都会听她的。”
“只不过她心疼我，对于一些无理的要求，她自己就帮我拒绝了，就怕给我造成麻烦。要是每个人都有晚宁这种觉悟，我想人和人之间相处也会变得容易许多。”
陆言译这番话是带着笑意说的，但话里指桑骂槐的意味，只要是个明白人都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