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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贾母怀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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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贾母那里吃午饭时贾宝玉因为林黛玉成亲之事于是恹恹的, 只胡乱吃了几口就说自己头疼不舒服要告退,吓得贾母随即让人把贾宝玉扶到一旁的塌上让人请太医, 自己则坐在旁边骂跟随的小丫头道:“你们几个小蹄子是不是觉得没人管了,一个一个偷懒耍滑的居然害的你们主子病了。告诉你们要是宝玉让你们害的病了, 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回去找晴雯领罚去。”

王夫人也忙凑过去打量宝玉,谁知却又被贾母教训道:“他父亲不再你就不知道管着孩子点,纵的他一天到晚往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那里胡闹你就能得好?我告诉你们只要我没死,你们就别想着挑着宝玉胡闹不学好。”

王夫人知道这是贾母敲打她嫌她让贾宝玉一天到晚到薛姨妈那里找宝钗玩,可现在宝玉这样反而是她所最希望的又怎会阻止,于是赔罪道:“都是媳妇的不是, 最近忙着准备过年的事, 对宝玉就一时疏忽了起来。我回去一定好好敲打敲打那些伺候的人,好好照顾宝玉。”

三春则也是赶紧放下筷子,赶到贾宝玉身边嘘寒问暖的。史湘云则因为周嬷嬷在一旁的盯梢只是凑到一旁看着,的不敢在像以往那样动手动脚安慰。王熙凤和邢夫人两个于是也忙凑到贾母跟前软语安慰。鸳鸯见众人都只记挂贾宝玉无心在吃饭就吩咐丫头们撤席, 让灶上温着饭菜等贾宝玉妥当了再说。

一会太医来说贾宝玉只是偶感风寒, 没什么大事,喝一两剂药就能好,其实这太医想说的其实是要不是因为你家出了个正的宠的贵妃娘娘,你以为凭你家那没落的爵位能请得动我们太医院的人,平时就是那些普通的宗室都不敢说让太医随传随到。而且这贾家的不成器,京中闻名的只在内帐厮混的衔玉公子,什么病都没有不知在这里娇气什么, 弄得自己好像比皇子王爷的都要精贵。

贾母闻言赶紧让人打赏太医和给贾宝玉煎药,又怕薛宝钗趁贾宝玉生病再赖到不走,于是就让贾宝玉歇在自己院子里等病好再回大观园,而此时的贾宝玉却也不反抗随众人摆布。

说起现在的贾宝玉原书中因为林黛玉要走,所做的那些癫狂之态并没有发生,只不过是在心里有点失落,觉得像林妹妹那样的聪明秀美的女子怎么就情愿自甘堕落,放着大观园众人清清白白热闹非凡的日子不过,跑去嫁什么小侯爷把自己生生变成了死鱼眼珠子。而且那里小侯爷据自己的打听整天一副寒冰脸,满口学问经济的没有一点诗书才华,又总是一副道学的模样,自己的那些朋友都不屑于和他来往的。想到这里再回想林黛玉在贾府平时见面曾经对自己的冷淡,居然连她的房间都不让进的跋扈和宝姐姐对自己的体贴照顾相比,虽说有时不免对自己叨唠几句经济学问,但现在看来还是和自己心灵相通端庄雍容的宝姐姐好,于是心中的失望也减轻了不少。

这贾宝玉也并非什么一根筋的蠢人,在原书中那样对林黛玉相思入骨主要是因为和林黛玉两个同住同寝,耳鬓厮磨青梅竹马多年相处来的情分在那里。所以后来薛宝钗住进大观园以后虽说每天死赖在,可和原来林黛玉的情分一比就没什么优势。而且就算是他当时已经对林黛玉情根深种,还不是照样找通房和丫头们厮混,而林黛玉和贾府的众人不仅不奇怪和着恼,反而倒是上赶着给袭人来道喜。而现在的林黛玉因为对他从小就没怎么亲近过,反而是有事没事找茬给贾宝玉难看,两人可说是除了面子情以外是就没再有什么情分了,两人之间可以说只是贾宝玉单方面的好感而已,所以说现在的贾宝玉对林、薛、史三女可说是一样的情分,只不过是因为薛宝钗的主动对她比较上心而已。

经过这一阵人仰马翻的忙乱,贾母和王夫人让贾家众人退下,两人终于有机会单独商量贾母让王夫人找丫头的事。

其实这事说起来在贾母心中已经寻思了一两个月了,当初邢夫人和王熙凤到林家帮忙林黛玉出嫁事宜时,就听说了林黛玉没有准备通房丫头的事。贾母一听就在心中留意起来,因为这给出嫁的姑娘准备面貌娇媚的通房丫头的事其实已经是不成文的通例。一般人家都怕女儿出嫁以后姑爷在外找那不知底细的女子,到时引狼入室收拾不了,所以就一般是自己就给准备好了几个美貌温柔的丫头,打算的就是到时就算是姑爷宠幸迷恋她们到时自己女儿也吃不了什么亏,毕竟这些丫头们的家人都是在自己掌握之中,就算是给她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兴风作浪。而且这通房丫头的挑选是和贴身丫头大大不同的,必须是选那种胆小懦弱、没主见貌美的丫头,是绝对不可以让她们像贴身丫头那样知道主子的习性反而是应该让她们始终保持一分敬畏之心,随时对自己诚惶诚恐的那样将来才好拿捏,并且是要把这些通房的家人好好掌握在手心,以便随时提醒那些丫头就算是生儿育女也不要想着忘本。

而贾母觉得这林黛玉没准备通房怕是被那几个精明貌美的贴身丫头给混弄了,说不定是她们想爬上主子的床所以故意不提醒林黛玉这该注意的事项,而林如海一个男人虽说对林黛玉疼爱非常可这些内帐之事也是不好过问的。所以贾母当时就开始给林黛玉留心起了通房丫头的人选,而且就贾母来说觉得林黛玉的容貌已经是万里挑一,是不需要特别准备那种貌美的丫头,反而是林黛玉从小身体单薄,一年到头病病怏怏的说不定在子嗣上有点艰难,毕竟自己女儿贾敏就是因为体弱才会成亲后多年未生育。所以这次挑选的丫头一定要是那种丰满好生养的,如果林黛玉暂时未生养,是可以让这些人先生个一儿半女的堵边侯府的嘴,让她们没机会在抬举其他外面的狐狸精,静待林黛玉生下嫡子。而且就算是林黛玉最后不能生养,到时也可以把这些丫头们生的抱在身边抚养也不怕养成白眼狼,毕竟这些丫头都是自己人到时要打要杀还不是林黛玉一句话的事,于是贾母就自己费心给寻了两个。

而之所以最后又安排王夫人也找两个来,可以说这是贾母的私心,就算是有点对不起林黛玉也得做,谁让她是贾家的老太君虽然对林黛玉是真心的疼爱非常,可最后也不得不为贾家留后路。林黛玉在贾府这么些年对贾家的态度她是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是知道林黛玉除了对她还有点孺慕之情之外对其它人都是可有可无的。而且和王夫人的关系可以说是势如水火,就算是对贾宝玉这个她最疼爱的孙子好像也是带着一点隔阂不亲近的。可对她来说贾宝玉却是她心目中贾府将来的希望,是贾府最宝贝的孙子,是必须为他铺好一切后路的。宫中有一个对宝玉宠爱记挂的元春当贵妃,对宝玉的将来就是一个莫大的助力。本来她想着林家就只有林黛玉一个女孩子支撑门户,只要自己把黛玉和宝玉撮合在一起,那么到时在朝中凭林如海的威望又能给贾府和宝玉笼络住一批势力,没想到却被林如海和王夫人分别拒绝。

后来她又想着只要自己对林黛玉好,那林如海看在自己这么精心照顾林黛玉的份上也会对贾家和宝玉将来有所提携,可是没想到却被愚蠢的王夫人和那别有所图心怀鬼胎的薛家母女给破坏,害的现在林家和贾家的关系这样尴尬。那么为了将来贾家和贾宝玉的前程,她就必须让林黛玉以后脱离不了贾府,必须在林黛玉和贾家之间找一个牵连,那这次的通房丫头恰恰就是一个对双方都好的机会,自己既尽了作为长辈的爱护之心又为贾家将来做了保障。而且她已经这个年纪了虽说身体还好,可谁知道那天会倒下,那么由她控制的那些丫头岂不是也会脱离贾府的掌控,虽说王夫人可恶又愚蠢可她到底还是贾家的当家主母,是一定会为贾家的利益考虑的,到时等自己没法再掌握时是可以让她的人继续保障黛玉和定边侯对贾家的不至于撇清,可以说这回她可是为了将来贾家的利益算计了自己的嫡亲外孙女,不过想到让贾府得益总比让那些不知道那里的狐媚子得益对林黛玉好,而且自己的这个决定说不定还能给林黛玉帮大忙就又安下心来。

等到王夫人派人带来她挑选的四个丫头给贾母看时,贾母不禁满意的点头,觉得看来王夫人虽然有时不着调可也不算太愚蠢和太违背自己的意愿,总算是在这件事上没耍什么心眼,找的都是老老实实没心眼的清白丫头,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可看来还是找了那种到了定边侯府不至于给林黛玉添堵的人,随即就放下心来,于是就在里面挑了两个看着顺眼舒服的留了下来。

王夫人见贾母点头收下没有怀疑自己,不禁在心里对薛蟠这次找的牙侩满意不已,对花的三千两银子也不再觉得心疼。原来这几个丫头因为是从小按良家妇女的规矩培养的,虽说各种风尘手段都精通,可在面上却是让人愣找不着一点破绽,让人都觉得她们就是那种家里娇生惯养的没脾气好性子还有点懦弱的闺秀,其实却是比扬州瘦马都要来的多才多艺会讨好人。一般这种丫头的买家可都不是拿她们当妾使得,是认作女儿嫁给需要笼络的人当正房用的,所以价钱才会那么贵。而王夫人买下她们为的就是因为她们这种看似无害的面相,能让林黛玉麻痹和不在意,到时就能慢慢收拢小侯爷的心,等到生下儿子那林黛玉说不定就会彻底被冷落,而不是贾母想的替林黛玉拉拢把持小侯爷那种意思。

王夫人见贾母满意的收下自己孝敬的丫头,于是不禁着急的询问道:“咱们是不是这两天就把她们送到定边侯府给黛玉外甥女看看?”

贾母横了一眼,冷声说道:“你是不是恨不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和黛玉不和,黛丫头才成亲几天就就往她身边送人?你不要这个脸面我这老太婆还不好意思呢。”

王夫人于是赔小心道:“我不是看您着急,以为您这两天就要给定边侯府送去,这才多嘴问了一句。不过如果咱们不是这两天就送,说不定我还能给黛玉再挑更好的呢。”

贾母知道这王夫人还是对林黛玉心存芥蒂的,于是就不再理会。只是吩咐道:“先让府里的老嬷嬷教她们一个月的规矩,等知道尊卑上下以后再送到林府去。到时让林姑爷派人给黛玉送去,说是咱们贾家给她准备的通房让她放心,不用担心被那些起来坏心思的丫头给骗了。”

林黛玉和韩言两个在上院和众人吃完饭以后就相携着回自己院子休息,路上韩言见林黛玉打了一个喷嚏,立即就把自己的斗篷脱下披到林黛玉身上,关心的问道:“是不是刚才猛然从暖和的屋里出来,不适应着凉了。我看咱们这会还是先别逛园子快点回去吧。”

林黛玉见他用严肃的面孔说出这种关心的话语,不禁有点莞尔于是点头答应,不再漫步闲逛转而加快了脚步往回走。而韩言也因为现在不像早起人少,来往的丫头婆子众多谁都是盯着他们两个细瞧,于是就不再搀扶着林黛玉走路转而一个人前行,让林黛玉的丫头们扶着林黛玉在后跟随。

红凝和橙凝也因为韩言的冰块脸吓得不敢开口,一路小心服侍这林黛玉,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直到回到院中韩言抢先往房间走去,留下林黛玉和她们在后面时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林黛玉见此不禁奇怪起来,于是好奇的问道:“你们两个怎么长出气,难道是累了?”

红凝于是小声回道:“姑娘,姑爷那严肃的样子你就不感到害怕?我和橙凝两个刚才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喘。这姑爷太严肃了,比老爷和原来的贾政舅爷都来的让人觉得战战兢兢的。姑娘您说这姑爷年纪也不大呀,怎么我们一见他就不敢开口说话?他对您是不是也是这样?”

林黛玉闻言不禁想起韩言昨晚和今早的言行,于是在心里骂道:什么严肃,这小子根本就是个活火山,不知有多闷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