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欢也不犯怵，面上仍旧一派悠然，笑道：“相世子这是心虚了吗？也对啊，你我都是一类人，怎么会不心虚？”
相思微愣：“你什么意思？”
“呵呵……”姜亦欢轻笑两声，优哉游哉地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相世子明明也是个姑娘家，不然哪儿自带了勾?引男人的劲儿呢？”
花意心思一震，猛地回想起许多细节来。当日，他与林瑾在屋内换衣服，相思非要到屏风后躲起来。这事儿他百思不得其解，可若相思是个女子，那就说得过去了……
……
相思脸色白了一瞬，当即抽出宝剑一剑斩断面前的八仙桌，怒道：“若不是看在你是南楚皇族的份上，今日你这等污蔑本世子，非得让你身如此桌！”
姜亦欢冷笑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说着就拿着折扇朝相思攻去。
屋里顿时响起乒乒碰碰的声音，板凳、瓷器碎了一地，有的碎片甚至溅到了花意脚边。
相思原本就敌不过姜亦欢，今日在盛怒之下又乱了心神，很快被后者按在地上。
姜亦欢欺身压在相思身上，邪笑道：“相世子，我给你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
“本世子无话可说。”相思恨恨地道。
姜亦欢哼笑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说着就上手去扒身下之人的衣服。
“你干什么？！”相思大惊失色，伸手去挡，可还是被姜亦欢轻松扒开了外袍，眼瞧着要撕开里衣了，相思尖叫道：“我是女人！”
花意骇然失色，就算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骤一知道相思的底细还是吃惊不小。
他忽而想到，昨日楼沉风说幼时看上了一个小姑娘，还问他有没有人幼时是姑娘，长大后却成了男人。今日想来，那小姑娘莫非就是相思？女扮男装，长大后自然就成了“男人”，这不刚好和楼沉风说的对上了吗？
不，不是“莫非”！那个小姑娘“一定”就是相思！
他记得前世楼沉风曾提过，楼沉风能与相思结识，完全是因为一段“幼时的姻缘”。他当时问过楼沉风是什么姻缘，但彼时对方不愿多谈。
如今想来，那“幼时的姻缘”不就是楼沉风口中的那场“小姑娘以身相许”吗？
再想想楼沉风对相思的态度，真真是关怀备至，有求必应——那分明是对心上人的态度啊！不，应该说是对未婚妻的态度！
花意心里沉甸甸的，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
楼沉风本就喜欢女人，而那个女人还正好就是相思……
他可谓是输得一败涂地，输在性别上，还输在了时间上……
他拿什么去和相思争？
他哪儿来的自信认为楼沉风一定会爱上他？
花意迷茫了，老天爷让他重来这一遭，究竟是在给他机会，还是在让他放弃？
他这厢百感交集，那厢姜亦欢停了手上的动作，笑道：“这就对了嘛，你早点承认，我也不用弄坏你衣服了嘛。这上好的云锦织缎，可是一价难求呢。”
相思眼中闪过一道杀意，痞笑道：“镇南王这般纠缠于本世子，莫不是也看上本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