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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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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的一处公寓。

罂粟独自一人待在公寓中, 公寓空荡荡的, 毫无人气。

她思来想去,决定给江打个电话。

那是她唯一能算朋友的人。

江是戴深最好的朋友, 戴深在暗阁的一次重要变故中死去,但江却活了下来。

罂粟知道江与此事无关,她从未怨过他。

罂粟打通电话后,很快就和他约定好了见面时间, 地点就定在一个酒馆。

酒馆离罂粟所住的公寓不远, 罂粟提前到了。

她坐在吧台前, 先点了一杯酒。

酒馆中声音喧闹,欢声笑语不断传来, 落进罂粟的耳中。

身处其中, 也许就能忘掉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这次从墓园回来,罂粟的心情复杂。

她一直想起叶家的事情,不停想到刚离开上海的叶楚。

尽管她知道过去这些事情她都不应该再去碰触,但是她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酒杯摇晃, 冰凉的酒流进喉咙,刺激她的神经。

江洵到酒馆时, 发现罂粟已经喝了几杯酒了。

罂粟的酒量很好,喝再多的酒,她始终能让自己保持着清醒状态。

江洵走到罂粟的旁边, 在她身侧落座。

江洵同样点了一杯酒,他只是拿在手中,并未立即喝下。

江洵看到罂粟这副模样, 问道:“心情不好?”

江洵知道,罂粟昨日去了墓园一趟。

但是她从来没有说过,她祭拜的人究竟是谁。

江洵和戴深也从不过问。

他知道每个人都会有想隐藏的秘密。

他也一样。

罂粟没有说话。

江洵喝了一口酒:“戴深是我的朋友,你也是。”

他顿了顿:“若是你有什么想倾诉的,便同我说吧。”

罂粟放下酒杯,转头看向江洵:“江,你的真实姓名是什么?”

“为什么你只有姓氏,没有名字?”

江洵眸色渐深:“我的名字代表了我的过去。”

听到江洵的回答,罂粟的视线转开,落在酒杯上。

罂粟自嘲:“而我们的过去都已经不存在了。”

江洵没有说话,倒了一杯酒。

戴深死后,江洵和罂粟一直没有联系。

罂粟几年后再来找他,她只有一个要求,让他去照看叶家。

“你知道吗?”罂粟说,“我本来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过了很久,罂粟才幽幽开口。

她并未说完,也没有讲任何多余的话。

罂粟晓得,江肯定猜到了她的身份。

在她要江帮忙照看叶家的时候,江就已经有所了解了。

但她知道,江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江洵继续听着,他把酒缓缓推到她的面前。

罂粟猜的没错,江洵的确查了叶家。

他查到叶家曾有一个死去的叶大小姐。

叶姒在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没过多久,叶家找到了一个女尸。

那个死者身上穿着的衣服和当时叶姒穿的一模一样。所以,叶家那些人都以为叶姒死了。

但稍微一联想,江洵就能猜到真相。

他猜测,罂粟这次的祭拜,必定和此事有关。

江洵在一旁听着,并未开口说话。

他知道,罂粟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但是,贺洵的事情,江洵不会告诉罂粟。因为某些原因,他必须要替贺洵保密。

无论是戴深的事情,还是贺洵的秘密,都是江洵欠罂粟的,所以他会一直帮她。

罂粟又喝了一杯酒:“我们各自为组织效命,命却不在自己手中。”

戴深和江洵同在暗阁,但江洵并不知道,罂粟属于哪个组织。

江洵眼神变得有些恍惚:“我们全都身不由己罢了。”

江洵和罂粟都明白,他们这一生都必须留在这个组织,无法逃离。

罂粟轻笑一声:“是啊,世上有多少事能任由自己做主呢?”

她无法阻止戴深的死亡,同样,她也没法预知到自己的结局。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陷入了沉默之中。

没过多久,罂粟就提出了离开。

等罂粟走后,江洵也很快走出了酒馆。

……

黄昏时分,上海忽的下起了小雨。

雨丝细细落下,带出几分阴凉的湿意。

不过这仅仅也只是一场小雨罢了,大家的心情根本不会受到影响。

大上海俱乐部。

门口始终停满了车子,客人结伴而行,人声笑语不断。

里头的留声机正放着舞曲,音乐声悠悠荡荡,竟隐约传到外面来。

此时,中央捕房的邵督察正在俱乐部里喝酒。

他今日带了一个四马路的“长三。”

这些妓.女之所以称为“长三”,其实和她们的收费规定有关。

同她们喝茶,让她们陪酒助兴,留宿陪客这三样活动皆需要三元大洋。

“长三”又和一般的妓.女有所不同,较为高级。

她们中间有些人卖艺不卖身,但是只要私下谈妥了价钱,倒也可行。

邵督察时常混迹在风月场所,身边有“长三”作陪也不奇怪。

邵督察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外套随意地挂在一边,惬意极了。

桌上尽是各式的酒,酒杯从来没有空过。

“长三”软软地靠在邵督察的身侧,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在他的胸前。

邵督察经常关顾妓馆,他为人大方又体贴,是这些妓.女最喜欢的常客。

另外一侧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他们也是中央捕房的人。

两人似乎是第一次来,稍显局促。

邵督察挥了挥手:“这顿我请,你们随便喝。”

说完,邵督察又拿起酒杯,递到嘴边,半杯洋酒立即入肚。

舞池中男男女女扭动着腰肢,沉浸在音乐之中。

他们并不晓得,喧嚣背后藏着潜在的不安。

过了一会,舞池中的一个男人神情开始恍惚,身形有些不稳。

就算有人瞧见他这副模样也不会放在心上。

来这里的人都会喝几杯酒,酒劲上头就可能如此。

下一秒,那个男人眼前一片漆黑,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

原本大家还未察觉,但是那人躺在地上许久,也不曾爬起。

于是,有人上前查看,这才发现了不对。

紧接着,舞池中响起一声尖叫,却被音乐声立即掩盖。

虽说如此,但陆陆续续有人发觉了不对,现场开始混乱起来。

众人躲避,散在一旁。

那个男人躺在地板上,周围立即空了出来。

邵督察的位置离舞池不远,客人开始骚乱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

原本他的眼神迷离,一听到出事,瞬间恢复了清明。

邵督察一把拿过沙发上的外套,快步走向了舞池。

两个手下对视了一眼,立即跟上。

舞池中挤满了人,虽然因为有人昏迷而引发了恐慌,但是仍有不少好奇的人,往这个方向张望,不准备离开。

这时,那两个手下就派上了用场。

他们走到邵督察的前头,用手隔开人群。

“让一让,巡捕房的人在这里。”

两人声音喊得极大,不少人听到巡捕房几个字,都纷纷让开,空出一条道来。

邵督察很快就顺利到达了那个男人面前。

邵督察皱紧了眉,立即蹲下查看。

“有人叫了救护车吗?”邵督察问道。

旁边有人应声:“俱乐部的经理已经通知了附近的教会医院。”

邵督察点了点头,眼神始终放在地上那个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口吐白沫,头歪向一侧。

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衣服整齐。

邵督察心里隐隐有了想法,他站起了身子。

手下上前一步,恭敬地询问:“邵督察,需要我做些什么?”

邵督察面容镇定:“你去看看这人出事前,吃过什么东西?”

“又和哪些人接触过?”

手下应声,立即去找俱乐部的经理。

邵督察派另外一个手下盯着现场,他要给陆三少打个电话。

邵督察借用了俱乐部的电话,打给了督军府。

陆淮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邵督察立即开口:“三少,大上海出了事。”

陆淮声音一沉:“接着说。”

邵督察继续道:“有人突然昏迷,人会送到大上海附近的美国教会医院。”

“我先跟过去,详细的情况之后再上报。”

陆淮沉默片刻,说道:“不用,我亲自过来。”

两人很快挂了电话。

这时,救护车刚好来到大上海俱乐部门口。

那个男人被送上了车,车子往医院开去。

那人被送进急救室后,邵督察等在了医院外面。

没过多久,陆淮的车子就停在医院门口。

车门打开,陆淮从车上下来,眉目沉沉,神情冷峻。

这时,夜空中还飘着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陆淮丝毫不在意,任由小雨沾湿他的衣服。

只是短短的一段路程,陆淮的衣服就覆上了一层浅浅的雨水。

陆淮瞧见等在门口的邵督察,朝他点了点头。

陆淮走在前面,邵督察快步跟上他,边走边汇报。

邵督察面容严肃:“那人突然倒下,身上无其他外伤。”

那人送到医院已有一段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出了结果。

两人的脚步不停,往急救室走去。

邵督察说出自己的猜测:“据我的观察,好像是中毒的症状。”

听及此,陆淮眉头皱紧,并未多言。

陆淮刚走到急救室门口,医生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邵督察上前一步,忙问:“情况如何?”

陆淮不曾开口,在一旁听着。

医生答:“病人突发中毒症状,现在已经缓解下来。”

陆淮面色一沉,忽的开口:“是慢性毒吗?”

医生怔了几秒,根据他方才的诊断,那个病人的确是中了慢性毒。

医生这才出声:“是。”

医生又接着说道:“病人情况虽然稳定了下来,但是仍需住院观察。”

“毒性尚未完全清除,可能还等一段时间。”

“时间也许会比较长。”

邵督察点头:“明白了。”

他随即拿出了证件:“我是法租界中央捕房的人,有任何情况都要上报。”

医生应了一声是。

医生走后,邵督察看向陆淮,他想到了先前发生的事情。

邵督察开口:“巡捕房已经接到好几起这样的案件了。”

陆淮眼神冰冷:“有眉目吗?”

邵督察摇了摇头:“没有。”

陆淮问:“那些人都是什么身份?”

邵督察稳了稳心神:“三少,我回去就把资料给你。”

陆淮离开后,法租界巡捕房的人会继续盯紧了这里的动况。

待到这个病人的情况稳定下来,再做打算。

……

天下着小雨,陆淮离开了教会医院后,并没有回督军府。

他的车子一拐,朝着叶公馆的方向驶去。

若是她睡了,他就离开。要是没有,他就进去找她。

陆淮进了叶楚的院子,他没有撑伞,站在雨中看着她的房间。

那个房间里亮着灯,许是因为这些天事情繁忙,她的思绪重,一直没有睡。

陆淮快步走进去,敲响了她的房门。

知道来人是谁,叶楚很快就开了门。

她抬眼看来:“陆淮。”

陆淮走进屋子,告诉叶楚今晚发生的事情:“大上海俱乐部出现了慢性中毒的病人。”

叶楚一边关上房门,一边问:“又是一起相同的事件?”

陆淮点头:“那人暂无生命危险,巡捕房的人已经介入调查。”

叶楚想了想:“做此事的人行事谨慎,巡捕房查不出什么结果。”

陆淮自然也清楚:“那些富商身边暂时没有情况。”

“他们下毒一定有目的,必定会露出马脚。”

“对了,莫清寒用了容沐的身份,回上海。”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明天应该就会到了。”

不知道莫清寒是否和下毒之人有牵扯,让上海滩的人慢性中毒,此事必然谋划了很久。

铺了这样久的局,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陆淮和叶楚两人必须要更加小心,才能应付日后的局面。

墙上的钟在走,滴答声在寂静夜里显得愈发清晰。

房间里亮了一盏小灯,光线淡淡,但能清楚地看见彼此的脸。

陆淮望着叶楚,他的眼中情绪分明。他沉默地看着她,一直没有移开视线。

来到这里,他想暂且忘掉那些纷扰的事情。

他只有一个念头。

想见她。

陆淮还有一件事,没有弄明白。

为何他近日总会梦见相似的场景,梦见一个相同的女子?

并且,这些梦都发生在他和叶楚见面以后。

他和她在马场遇险,梦里便和一个女子同骑。

他和她从北平坐火车回上海,梦里便在火车上照顾一个女子。

虽然只出现过两次这样的情况,但陆淮的感觉不会出错。

陆淮抱过叶楚多次,自是能准确地察觉到,她的身体和那个女子相同。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些或许并不是梦。

陆淮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只能通过和叶楚的接触。

但是,他曾来叶公馆多次。

在这个房间里,他们打过架,抱也抱过……

似乎都没有梦见什么事情。

陆淮的视线淡淡瞥向了她身后的那张床。

叶楚只看到陆淮的目光略有深意,并不晓得他在想些什么。

她唤了一声:“陆淮?”

叶楚的声音恰巧唤回了陆淮的思绪,他若有所思地收回了视线。

若是想要有更加亲密的动作,今天暂时是无法测试了。

日后他要找个机会再试试看。

陆淮继续看向叶楚,她面带疑惑,望着他。

奇怪的是,仅仅一日未见,陆淮心中的想念更甚。

他想伸手抱她,又忽然想到他淋了雨,这件大衣上有着雨水,她定会觉得冷。

思索片刻,陆淮很快解了扣子。

叶楚愣了几秒。

沉寂的夜晚,悄然无声,只能听见大衣摩擦细碎的声响。

陆淮一边解着扣子,一边朝叶楚走来。他的步子不急不缓,却带着一丝极轻的压迫感。

叶楚怔了一怔,随即往后退去。

她耳根一热,但陆淮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

她往后退一步,他就前行一步。

步步紧逼,不留余地。

身后是坚硬的墙壁,叶楚的脚步一停,没有路了。

叶楚正好推到墙角的时候,陆淮的大衣也敞开了。

他并不解释方才的举动,只是微微俯身看她,她很快避开了他的目光。

陆淮的视线下移,瞥见叶楚已经泛红的耳朵,牵起唇角。

下一秒,他的手覆上她的额头,做了昨日梦里的那个动作。

叶楚的背部紧贴墙面,不能移动,任由陆淮摸着额头,不晓得他要做什么。

他的手心是热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

陆淮看着叶楚,她的目光飘远,没有看他。

他记起,梦中他们在回上海的火车上,她生了病,他照顾了她整晚。

现在是寒冬时分,在他看来,她的身体纤弱。

陆淮的话中暗藏深意:“最近天气冷,不要发烧了。”

不然,他找不到机会去照顾她。

他手一伸,她整个人被拉进了他的怀中。

叶楚只觉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淮收紧了手,抱住她,开了口。

“一日不见,有些想念。”

他埋进她的长发里,声音极低。

这道声线听上去有些遥远,沉沉地从她发间传来。

叶楚的身体愈发热了起来。

她被陆淮逼退到了墙角,她无路可退。

他用大衣包裹住她。

这里空间狭小,她被迫只能埋进他的身体里。

陆淮察觉到了她身子的变化。

极轻的一声笑。

轻不可察地落进了空气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这么甜,求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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