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跟你？”
唐奕晨摇头，唇边冷意的弧度扩大。
“当时我有选择吗？将我妈赶尽杀绝，这不就是随了你的意愿？”
“那是她自己找的！”
提到过去的事情，唐晓忠的胸膛气得起伏起来，金丝眼镜下方的眸子变得愠怒起来。
那是他的逆鳞和禁区，过了这么多年，从未释怀过！
“我也想对她好，可是她是怎么对我的！她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妻子！”
“那是她的错吗？！那是那个强—奸犯的错！”
唐奕晨一字一句！
他的忍耐，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唐晓忠别开脸去，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再说这件事情有什么用呢。”
“在我看来，这，根本就是你为自己出—轨找的借口罢了。”
当年那种心灰意冷的感觉，父母的争吵，母亲的哀嚎，历历在目。
那是他一辈子的噩梦，午夜梦回，那一段记忆久久的挥之不去。
为什么当年的错要让无辜的人承受代价，他要原本犯下错的人，下地狱！
空气中是长久的沉默。
父子俩剑拔弩张，周遭两侧的仆人一声不吭，生怕说错了什么话。
也不知过去多久，唐奕晨动了动唇，那双犀利的深眸寒光被他敛去，“有时间的话，你应该去看看她，她就算再痴再傻，也记得叫你一声三哥。”
唐晓忠的眸狠狠一动！
抬眼看过去，唐奕晨已经径直离开了。
他白色修长的身形同大片墨黑的夜融为一体。
在黑暗的尽头，是如同地狱一般的猩红、阴鸷。
……
苗诺诺抵达了餐厅。
远远的，就看到窗户处的余湫，趴在桌子上在哭。
余湫很少哭。
通常都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地，躲着哭。
但是，谁都会有撑不住的时候，余湫也不例外。
她哪怕是哭，也存在着一分必要的警惕，所以在听到脚步声之后，就迅速抬了眼，见来人是苗诺诺，抬起手用手背抹了两把眼泪去。
“你来了，坐吧。”
话音刚落，身后姗姗来迟的霍仲霆也来。
余湫有些不解。
苗诺诺尴尬极了，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他，他是我的司机。”
司机？
这两个字原封不动钻到了霍仲霆的耳朵里。
他腿长脚长，倒是也不同苗诺诺计较，转而在苗诺诺的旁边坐下，高大的身躯朝后仰去，上下打量着余湫，扯动了一下嘴角。
“余小姐夜晚扰人清梦，不是君子所为。”
余湫失笑，不疾不徐地回答，“霍先生，晚上八点，不算太晚吧。”
“好了，你不用搭理他。”
苗诺诺重重叹了口气，看向余湫，眼底夹杂着几分心疼。
“你是不是傻啊，他既然不来，你就走便是，还在这等他这么长时间做什么。”
余湫摇了摇头，苦笑了两声。
“没办法，他的命令就是圣旨啊，他不来我怎么敢走。”
“他就这点不好，跟某人一样，不知道考虑别人的感受！”
一边说着，苗诺诺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身旁的霍仲霆。
他应该知道，自己口中的某人指的就是他吧！
余湫苦笑，慢悠悠品着手里的茶水，“没关系，我都习惯了，就是今天特别难受，所以才叫你过来了，不想在这种时候还是自己一个人度过。”
她已经27了。
27岁对一个女人来说，就是一个分水岭。
她的青春年华已经被切割开来，从今往后她便不再年轻。
今天早上她询问过他，要不要陪她过生日，不可否认的是，问这句话的时候，她是带着几分期待的。
当时……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