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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第十六章 完结篇一:男尊女贵之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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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纪寒笙直升一品大员, 成了皇帝身边盛宠不衰的大红人。

“咳咳咳……”皇帝捂着心口,忍不住咳嗽,这些时日的病痛折磨已经让他耗尽了心力。

“皇上……”皇后急忙凑过来, 端着药碗,“您喝药吧。”

皇上摇摇头, 伸手推开药碗,“唉……朕, 恐怕撑不住了……”

“皇上!”皇后一下红了眼眶, 身边守着的一众奴才跟着跪下去,边上的几位宠妃也跟着抹眼泪。

“玉儿可来了?还有洛相,纪爱卿, 吴爱卿, 他们,人都到了?”

“皇上放心, 玉儿和众大臣一直守着呢, ”皇后擦擦眼泪,“来人,唤太子进来,还有洛久安、纪寒笙、吴文志。通通都进来。”

皇上半靠在床上,抬眼看过去, 太子跪在最前边,三位臣子跪在后面。

“见过父皇,父皇万岁。”秦玉哽着声音, 一个头重重的磕到地上。

“臣等见过陛下!”三人异口同声。

皇上咳了几声,摆摆手,“都起来吧。”

“玉儿啊,你身为太子,一定要谨记,为君的责任,该做的不该做的,都要三思。君王重担,一言一行,都被天下人看着,所以,错不得啊!”

或许真是人之将死,一生雷厉风行,手段铁血的帝王,当初踩着父兄的骨血上位,大肆铲除异己,等到飞鸟尽,跟着他的功臣们,大多都被私下了断了,到如今,也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儿臣定当一生谨记!绝不敢忘。”秦玉急忙应道。

皇上叹了口气,“洛爱卿,往后,这不成器的儿子,还望你多看着,有做得不对的,也提个醒。纪爱卿,朕知道,你是个有才能的,往后啊,玉儿,纪相你得重用!吴爱卿,你当年,还是朕的伴读,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朕都是看得到的。这照国,往后还得靠你们这些国之栋梁!”

“臣等,谨记。”三人再次俯身下拜,全都带了哽咽。

“父皇……!”秦玉抹了泪,看着倒是十分情真意切。

“都下去吧,这几日,国事就先让太子暂代,三位爱卿从旁辅助。”皇上累了。

四人便就垂头退下了,秦玉擦擦眼泪,拱拱手向着三位大臣,“本宫是个生手,往后多有不懂,还得靠几位重臣了。”

“下官不敢当。”几人又是躬身还礼异口同声。

“诶诶,洛相是本宫的岳父,纪大人是父皇的肱骨重臣,吴大人更是父皇的打小挚友,这礼,是受得的。”

洛久安面不改色,纪寒笙更是漠然,吴大人也是老奸巨猾,秦玉呢,心里也有小九九。

如今正值冬季,京城早已大雪覆盖。

晴深起的很早,披上斗篷去了海棠林,如今除了雪,也没什么可看的。

她两手拢着套子里,一直亭亭站着,看着皇宫的方向。

皇上快要不行了,这几日已经连清醒都很少了,不过他一直不放心洛家,毕竟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也是了解的,秦玉没那个本事驾驭洛家。虽说洛久安看着一直忠心耿耿,可是凡事都有万一呀。

这些日子但凡清醒都找了人去谈话,一直在想法逼着洛久安下位,这么多年,洛久安之前是太子一边的,皇帝自然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可是当这太子成了皇帝之后,老皇帝当然就没法不管了。

“要开始了……”她轻声叹,就算如今爹不退,那也只会引起那父子两各种猜忌,等到秦玉上位,洛家便成了第一要对付的。这些日子她身边也来了不少打探的,秦玉也好几个月没来看她。不过晴深半点不在意他来不来就是了。

“当!”悠长的钟声响起,皇帝驾崩了。

晴深面色淡然,看着久远的天空那一线光明跃出,天亮了。

没有犹豫的屈膝跪下,此时此刻,整个京城的人全都齐齐跪下,朝着皇宫的方向。

秦玉当天就在众臣的劝说下“勉为其难”的登基了,然后便是举国大丧。

晴深紧接着被册封为后,几位侧妃也给了贞静淑的封号,包括侍妾,都封了嫔,另还有秦玉的通房等等一并房里人,封了低一阶的位份。直到这时候,天下人才对这一任皇帝的风流有所认识。

封后大典一切从简,晴深什么也没说,同日,洛久安自动称病,他知道,女儿封后这么简陋,不过是秦玉给他的下马威,他不能让女儿这么委屈。

洛久安称病了,但秦玉随即发现,他的工作,他派的人一个都干不下来!不过短短几日,朝堂分配就杂乱了好几分。

秦玉知道,这是洛久安留下的影响,他整个权力体系的人,最好一个都不要!可这样一来,朝政也跟着垮了,一时间,秦玉十分头大,他哪里甘心和洛久安低头!

这时候,纪寒笙站了出来,主动言明,愿意暂时承担洛相的一切事务。

秦玉死马当活马医,让纪寒笙接了去,可谁知纪寒笙真是个厉害的,短短一月,便处理的井井有条。

而洛久安此时也坐不住了,再次上了朝堂,纪寒笙大方让回部分权利,但该霸着的却是装聋作哑,不打算还了。

一时间,朝堂噤若寒蝉,大家都不笨,看出来了这是纪大人和洛相在争权,两人一个五十不到,正值壮年,一个年纪轻轻,能力超群,就看谁更甚一筹了。他们么,到时候就跟着胜利一方就行了呗。

秦玉反而极为高兴,觉得自己这招制衡之术玩的不错,看看,让这两人斗去,让吴文志中间和稀泥,他可以高枕无忧了。

因为洛家的缘故,晴深自从封了后,住进千岁阁,秦玉一次都没来过,她也不在意,成日里逗着孩子玩。

“欢儿他们起了么?”她坐在铜镜面前,身后魏紫正在小心的给她挽发。

“回娘娘,起了。此时用了早膳,便要去国学了。”之前几个孩子都是在国学,到如今也没变。

“不必摆膳了,给本宫端碗莲子羹就是。”她取下一只金钗,实在太重。

魏紫收了手,微微弯膝,“是。”

起身,晴深出门看着外面,时间过得真快啊,八年,她从当初十五岁的少女,成长为如今二十三岁,古代女子最好的年华都没了。

短短几个月,她又成了皇后,不过如今比不得太子府,她这皇后,若不是被几个孩子一心爱着,恐怕,被人踩到脚底下了。

用过早饭,她惦记自己那片被移过来的海棠林,如今一切过去,也快要到三月了,海棠林过不久又要盛开了。

带着魏紫一路晃过去,刚转过假山,晴深眼神就深了。

“皇上,这都是什么呀,难看死了,还是拔了种上牡丹的好,牡丹天姿国色,多好的寓意啊!”娇滴滴的女声响起。

晴深记忆极好,一下便认出,这女子乃是秦玉最近的新宠,桦嫔。

“爱妃说的真对,牡丹国色天姿,便如爱妃一样美貌,这才是该种在我照国皇宫中的东西,把这些什么破烂,都给朕拔了!”

秦玉啊秦玉,这才多久,老子死了怎么也该象征性守个孝,这就带着嫔妃寻欢作乐,草包一个。

“启禀皇上,这……这都是皇后娘娘在太子府里种的,这会儿吩咐奴才们搬过来的。”那奴才也是倒霉,怎么都讨不得好。

秦玉一听是她,顿时更加不虞,“朕才是皇帝!怎么,在自家御花园种点什么,还得问她不成?”

“见过皇上。”晴深出现,淡淡施礼。

“哼……”秦玉冷哼一声,也不叫起。

“这整个照国都是皇上的,您想种什么,自然便种什么,晴深这就为您分忧。”晴深说完,自顾自站起身。

海棠林才栽了几株,其他的都倒在地上堆放着,她的衣裙上沾染了泥土,看了看这一地海棠,“拿火把来!”

眼神淡然而过,霸气内敛,一边的人急忙快速弄了个火把递过来,晴深接过,一众人都看着。

纪寒笙捏紧了指尖,踏前一步,“皇”

“皇上!”晴深加大了声音,笑容温温婉婉,秦玉一下便被迷了眼,“您是君,您的喜好,才是最重要的。”

话落,她甩手将火把轻飘飘一扔,一阵寂静后,火势一下烧起来,她面目淡然微笑的背对着这场大火,身边发丝被火浪吹起来,看着,总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但片刻,便又只剩温婉了。

“这烧过之后,便是最好的肥料,皇上种上了牡丹,必定长的十分好。”她躬身再次行礼。

带着嫔妃调笑,身后还跟着臣子,秦玉这皇帝,还做什么呀。

秦玉如同打了胜仗,似乎这样便真的将洛久安踩在了脚底,他搂着桦嫔,志得意满的从晴深身边走过,“这天儿不太好,皇后身子也得注意,没事,就别出来晃了。”

“谢皇上关心。恭送皇上!”她一直低头屈膝,淡然回复。

紧随其后的纪寒笙,她看着他的鞋履停在面前,然后头上传来那人久违的声音,“臣……拜别娘娘。”

时隔两年,他已年近三十,声音都染上几分风霜之感。

人都走了,这儿就留下她和身后的魏紫,晴深回头,看着还在燃烧的海棠,眼中印着火,仿佛跟着一起燃烧。

皇后失宠了,没有人感到惊讶,在太子府就已经是这样了。

晴深反而极为淡然,三天两头的召集宫里的女人们开开会,吃吃茶,半点都不急。

倒是不少人想要借此打倒她,但这位皇后竟然真的从不搞幺蛾子,你想陷害吧,可她跟长了眼似的,几下就查出来,到叫秦玉丢了好几次脸。每次都以为能狠狠拿捏一番晴深,谁知她本事的很,次次大庭广众下找出证据打脸。

而秦玉这头还在为了后宫女人的事烦恼,却不知纪寒笙已经权利愈大,他和洛相的拉锯战中,两人各有胜负。

秦玉呢,乐的看戏,觉得自己聪明的不得了,纪寒笙赢了他就立马顺着将权利分给他,洛相赢了,他也顺着纪寒笙的话,把好处克扣。

如今纪寒笙和吴文志各自掌管着一半禁卫军,这都是先皇安排的,让两人抵制洛久安。除此之外,朝堂内外,纪寒笙已经掌控了大半。

随着时日渐久,秦玉的身体渐渐出现不适,越来越虚弱。

太医检查却也只说得出来是没有好好休息,成日里纵。欲所致。

尽管秦玉已经十分注意,但是在时隔半个月后,他忍不住拉着女侍上了床,却直接就此出了问题,卧床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