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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26-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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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哐当一声, 刀剑相向发出剧烈碰撞的声音。

徐俊连退两步,面色难看。

他一贯知道这范冥武功阴鸷,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怪招式, 手段阴狠, 招招毙命, 但上次见他分明还没有这么厉害。

他的手掩在袖子下开始剧烈的颤抖,血液缓缓落了下来。

范冥一向喜欢速战速决, 见徐俊停下来,拎剑直接刺了过去,出招就是死招。

忽然几个黑衣人从院墙跳了下来,只见面前一阵烟雾起来, 那几人已经搀扶着徐俊快速离去。

绿荧也赶到了,见状立刻要追出去, 却被范冥叫住。

“不用了。”

现在他能杀了徐俊,但徐俊只是白斩的走狗,他现在还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赢得了白斩。

况且徐俊那边要是杀了,惹怒了香香郡主也是个麻烦。

还不如让香香郡主收拾这徐俊。

收了剑,范冥看向旁边的陆音。

她面容被毁,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

此时眼眶中蓄满了泪花,偏偏倔强不肯流下来。

范冥心中微微一疼, 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动了内功现在内息大乱。

哇——

范冥吐出一大口血来, 然后缓缓软倒在地。

绿荧大为诧异,接住范冥,“堂主, 你怎么了?鬼医!鬼医去哪里了!”

鬼医从外面匆匆赶了回来,看了一眼范冥,又把目光落在帮陆音包扎伤口的哑姑身上。

“怎么才短短半天的时间,两人又重伤了?”

范冥嘴唇发白,昏迷不醒。

鬼医把了把脉,叹息了一声,“他又是干什么?上回我才会和他说过,不要乱动内息。如今他内息大乱,身上毒素反噬,我看他是不要自己的命了。”

绿荧着急看了一眼鬼医,“鬼医,可有办法。”

鬼医目光落在一边的陆音身上。

陆音本来还绵绵软软的浑身没有力气,被鬼医这么一瞧,立刻精神了。

范冥已经许久没有喝她的血了,不只是这样,鬼医说她身上的毒素平衡也被打破了。

难不成是放血少了。

作为一个药人,就算是重伤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一小碗药下去,范冥又吐了一口血出来,不过脸色倒是缓和了下来。

“音音的血能控制他体内毒素的时间越发的短了,现在必须早日拿到七色兰。”

“说得轻巧,苟简不是说何家的七色兰出了问题,一直不开花。”绿荧也心急如焚。

鬼医叹息一声,“那如今也只能先委屈音音了。只不过音音体内毒素渐渐变少,必须再吃一些毒草才好。”

陆音:“……”

鬼医果然给陆音开了一大堆毒草。

七步断肠草,三生三世绝情花……都是数一数二的毒/药,这鬼医也是舍得给她。

陆音味同嚼蜡地吞进毒草。

毒草在她的身上大概都有一段时间的潜伏期,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在她身上发作。

难道这就是百毒不侵?

吃毒草和吃蔬菜其实没什么区别?

一直等到天黑,陆音也没有感觉到什么腹痛,只不过吃的太多有些腹胀。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心头冉冉升起一个念头。

早知道这些剧毒对她没有任何作用,她应该每天多吃一些,保持身体健康。

半夜晚上,陆音被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给惊醒了。

睁开眼睛,只见范冥眸色发红,像是染上了鲜血一般。全身肌肉喷张,整个人以一种十分扭曲的方式压在她的身上。

她一动,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异样,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放……放手!

陆音想反抗,浑身却没有一丝力气。感觉脖子上的力道越收越紧,她能呼吸进去的空气越发的稀薄,忽然之间范冥放开了她。

先前疯狂的眸子越发的浓郁,他附身下来,在她身上嗅了嗅,仿佛她是什么好吃的糕点一般。

她心中大为恐惧,想逃,却被范冥按在爪下。

他先是来到了她的脸上,大约是脸上太丑了,他不甚感兴趣的移开了唇,辗转来到了她的脖子边。

陆音的脖子是她全身上下唯一完好的地方,如今被范冥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

陆音觉得后背上的汗毛都层层立起来了。

难道她的血还兼职了春/药,范冥吃了,发了情。

她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脖子一疼,范冥一口咬了下来。

源源不断的鲜血被对方吸了过去,好痛,痛到麻木。

陆音头越来越混浊,她知道这是失血过头的症状,强烈的求生欲让她找到了最后一丝理智。

她猛地睁开眼睛,抓住了范冥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满口的甜腥,陆音腹中大痛,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焚烧了一般。

她再也坚持不住,一口松开了范冥,捂着肚子,全身冒出冷汗。

这一刻,脖子上的撕咬也停止了。

她看着面前的范冥,他的模样好像渐渐模糊了。

她努力张了张口,以为发出会是那嘶哑的声音,却没有想到,她的哑声恢复了。

“好……好痛……”

全身上下宛如在地狱一般,前面是火,后面是冰。寒冰加上烈焰,她的身体一半是寒冷,一半是火焰。

太痛了,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已经移位了。

早知道这么痛,她还不如死了呢。

这么一想,陆音也放弃了求生的念头。

但显然有人不愿意放过她,她感觉她的嘴巴被人捏开,然后一阵腥臭的东西被灌了进来。

她勉强睁开眼睛,却看见范冥发怒的脸。

“不准你死掉。”

他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害怕,陆音眼睛一闭,终于晕厥了过去。

陆音以为自己会死。

她甚至在想,这次死了又会变成什么呢。

但睁开眼睛,她被范冥抱在怀中。

他正挤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道深深的血口,一丝血流正缓缓流入她的口中。

他在让她喝他的血。

“够了,堂主。你这样你的身体会扛不住的。”鬼医在一边阻止他。

见到陆音睁开了眼睛,范冥收了手,掐了掐她的脸。

“醒了?”

陆音点点头,昨夜的记忆回笼。

她好像被范冥吸血了,然后她反吸了一口,差点中毒死了。

“我怎么了?”

是了,她还能说话了。虽然不是清脆的女声,带着一丝难听的沙哑,但起码不是哑巴了。

她欣喜若狂,鬼医上来给她把了脉,“果然如此,你们二人相生相克,她能救你,你也能救她。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见到二人年幼,似乎都不染情/事。

鬼医又笑了笑,十足媒婆。

“堂主,上次我说的法子仍然有效。以形补形实乃下策,阴阳协调方为上策……”

“滚出去!”回答他的是范冥的冷脸。

鬼医摸着胡子下去了。

陆音做出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明白过来。

这鬼医的意思莫不是让他们圈圈叉叉,就像她以前看过的修仙小说一般,双/修大法好。

她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范冥,她从他十岁的时候一直陪伴他,现在也足足有五年了。

以前作为动物的时候,可见了不少的福利。

自然知道他那块更是长势喜人,按照他这副好学的态度,应该在床上以后也是各种好手。

咳咳……

如果他愿意的话……

她也是想尝试尝试的。

“收起你那副丑脸!”正臆想大开的时候,范冥一声冷笑,直接打断了她的白日做梦。

也是,她现在面容丑陋无盐,身体也不是什么莹白发光美好胴体,很可能也不是什么绝世名器,怎么会得他的喜欢。

收了绮念,陆音的注意力集中在另外一件事情上。

“我怎么能开口说话了?”

“你喝了我的血,二者相冲,有所减缓。”

原来是这样。

难怪她现在全身有力,充满了精力。倒是范冥一脸惨白,像是被吸干阳气了一般。

她想了想,抱着可持续发展的方略,伸出自己的手,“给,给你吸一口。”

范冥也没有客气,一把拽住她的手往嘴里放去。

这人也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直接下嘴了。

想到即将到来的痛苦,陆音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范冥抓住她的手,视线落在她满是伤痕的手臂上。

她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大约是不好下嘴。

于是,她伸出了另外一只手,还嘴贱的加了一句。

“要不,这只手?”

这只手的手臂虽然伤痕累累,但手腕还有一块干净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说完这句话,她感觉范冥脸上神色更加难看了。

他一把甩开她的手,手捏得咯吱咯吱地响。

“果然还是应该直接杀了那厮的!”

这人是因为徐俊弄伤她所以气恼么?

陆音正要开口,却见门口绿荧跳了进来,告诉了两人一件事情。

“堂主,徐俊被香香郡主带走了。香香郡主是皇亲国戚,若是带走的话,要杀徐俊就更加难了。”

范冥面色发黑,似乎更加后悔没有当场诛杀徐俊。

“你去叫橙炉回来,去盯上徐俊!”

范冥阴着脸,怎么可能让徐俊这么好过。起码……也要让他尝尝被千刀万剐的感觉。

027

此时,某间大宅。

徐俊脸色发沉,满腔怒意。

他被范冥打伤,身受重伤,刚被手下带出去,迎面就撞上了香香郡主。

香香郡主生于南疆,是南疆王的女儿,生得美貌,但性格毒辣又荒/淫无度,见到自己属意的一定会想办法弄到手。

徐俊当时图一时之快,看上这娇嫩娘子,两人你侬我侬在床上也算是势均力敌。徐俊自以为这是上天给他的露水姻缘,却没有想到对方就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香香郡主。

直到被香香郡主那手下追杀之后才终于明白自己捅了马蜂窝,且这香香郡主像是黏皮糖一般,沾染上了十分不容易甩掉。

正当徐俊暗自懊恼的时候,忽然门从外面推开了,一阵香风迎面扑来。

只见一轮廓深邃的异族女子赤脚走了进来,面容颜色艳丽,赤/裸的娇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纤细的脚腕上还系着一串串的金铃铛,每走一步就叮当叮当地响,如那催魂铃一般,摄人心魄。

“郎君,许久不见,可有想念过香香。”

徐俊面上勉强一笑。

他现在不是这香香郡主的对手,倒不如把她先哄了下来,先保住性命,等找时机再逃走。

这么一想,徐俊更是使出浑身解数讨好香香郡主,两人你侬我侬好一番恩爱。

先前徐俊身上的药粉均已经过效,现在正是重振雄风的时候,加上香香郡主阅人无数,一双纤手,一张小唇极是会弄,所以没一会儿,房间就响起了男女势均力敌的沉重喘息声。

两人战得如痴如醉,手下也被早早吩咐出去了。

两人热情四溢,只顾今宵,倒是没有发现屋顶上一道影子如风一般,迅速离去。

“你是说香香郡主来这边也是为了七色兰?”

橙炉点头,把在香香郡主私宅见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橙炉剑法一般,最擅长隐匿暗杀和打探消息。为了探听消息,他可以在雪中连续扛三天三夜一动不动。

橙炉带回来的消息倒是让范冥意外,他喝了一口茶,发现里面被放了一颗红枣。

茶杯边还摆着几块精致的红枣酥饼。

她倒是把他当那孱弱的女人来养着,失去了血就要补回来。

他放下茶杯,拿起红枣酥饼咬了一口。

酥酥脆脆的,带着轻微的甜味。

倒是不那么难吃。

橙炉见堂主一直没有回音,抬头一看见他拿着一块奇怪的糕点,似乎在犹豫什么。

难道那糕点有毒?

橙炉心头疑惑,不消片刻却见堂主缓慢咬了一口糕点,面容平静。

“香香郡主也是为了七色兰而来,这倒是有些意思了。七色兰没有开花,意味着香香郡主也不会离开。这样更好,我还嫌没机会杀徐俊呢!如此甚好!”

橙炉想了想,又把七色兰的信息汇报了一遍。

“都说七色兰十年一开花,但如今已经快到寒冬,依然没有开花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江湖传言……”

“属下和苟总管在何家潜伏了好几个月,也没有探听出来七色兰开花的秘诀。只是觉得这何家好像藏着什么秘密一般。对了,堂主让属下查的何年,属下倒是查到了。何家人丁单薄,何家主母为当年艳绝一时的唐门大小姐唐万珠,唐万珠膝下有两子,大少爷何靖据说十年前身受重伤,现在不良于行,甚少露面。现在何家受宠的是二少爷何维,他年纪轻轻就在江湖上闯出了何家君子剑的称号,为人温文尔雅,很受人尊敬。至于何年,并不是何家主母所生,而是何家一小妾说生。据说这小妾原本是何家家主青梅竹马的丫鬟,甚得宠爱。不过福气浅薄,生下一男一女就撒手人寰了。只不过何家对这一对儿女却是忌讳莫深。目前,只知道何年打伤主母,叛出何家,而女儿据说被主母带走养在深闺,这些年也一直没有出现过。”

“何年那个妹妹叫什么名字?”

“何月。听下人说,何夫人虽然不喜欢何年,但对何月并不苛刻,送到后面明月楼的都是最好的东西。而且为了保护何月,在明月楼的周围下了重重机关,我们试了好几个月,都没有办法进去这明月楼。”

“有点意思。对夺走丈夫女人生的儿子就赶尽杀绝,对女儿却这般娇宠,实在是有点意思。”

橙炉点头,“属下也觉得奇怪,但那明月楼实在是守卫森严,不好突破。”

范冥挥手,“就连何年在何家生活了数年都没有进去过明月楼,你们一时之间进不去也正常的。你下去吧,何家那边暂时有苟简和红烁盯着,你给我盯着徐俊就好了。”

“是,属下领命。”

橙炉走后,范冥看向院子里晒桂花的少女。

自从她能开口之后,笑容明显多了不少。

他已经连续看她好久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她对这个世界充满热爱,明明世界带给她的并不是爱。

而是刻骨的痛。

她也不在意。

早前的时候,她还给自己做了一帷帽,说是带上它,就不怕吓到其他人了。

陆音的确是想去逛街,为此她还邀请了哑姑。

哑姑这段时间明显心神不宁,她曾经问过她,但她只是勉强笑了笑。

今天她邀请她去逛街,她终于是欣然同意了。

街上热闹非凡,寒冬临近,陆音也准备给添置冬衣了。

“这个颜色好不好看?”

哑姑点点头,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有些饿了,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陆音还真的认真想了想,先前她见到了糖炒栗子,糖霜炒成漂亮的褐色,看着让人食欲大开。

“我要吃炒栗子。”

哑姑点点头,拿着零钱袋出去了。

果然一会儿,她就带回了香喷喷的糖炒栗子。陆音吃了一颗,觉得面前一沉,整个人晕倒在地。

哑姑把她安置在客栈后,随后悄悄离开了。

等到她轻手轻脚合上门,陆音才睁开眼睛,悄悄跟了上去。

一路跟着哑姑,发现她往郊外走去。

走到一片竹林后,她忽然停下了脚步,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

陆音心中有些奇怪,害怕哑姑发现特意保留了一段距离。

见那哑姑忽然停了下来,从衣服里掏出一口哨,轻轻吹了吹。

没一会儿,竹林中忽然走出来一个男人。

那熟悉的面容,正是范冥他们一直追杀的徐俊。

陆音也见过徐俊和哑姑说话的,但那个时候她认为是徐俊色心不改,见哑姑长相清秀,虽然口不能言,但别有一番滋味。

但她后来没有深究,因为知道哑姑对徐俊这种人不会有什么兴趣。

可是面前一幕,让陆音有些震撼,难道自己猜错了。

不但如此,让她吃惊的还在后面。

那哑姑见到徐俊,忽然开口说话了。

“他十分狡猾,不容易下手!上次我在他的药里下了毒,他似乎有所察觉。当晚上走火入魔更加严重,不过好在那玄火替他解了毒。”

陆音心中大亮,原来那晚上范冥变得不对,是哑姑下了毒。

但是陆音自诩也算是用毒高手,为什么没有发现哑姑下毒。

“他现在内息大乱,只要再逼他走火入魔一次,他必将全身筋脉尽断!”

徐俊抚掌大笑,“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去找南堂麻烦。只要惹得他用上内功,一定能取他狗命。你只要记得,在他的药里再下上一味,我不但要让他武功尽失,还要让他生不如死!”

哑姑面有迟疑,徐俊笑道:“你莫不是心软了?不要忘了他可是杀你姐姐小芽的凶手!”

提到小芽,哑姑面上闪过一丝痛意。

“我自然是明白的。只不过那范冥阴狠狡猾,身边又有一个解毒高手在。我怕不能轻易得手……”

“怕什么?范冥再厉害只是一个人。那几个手下根本不足为惧,至于你说的那个药人,她是范冥的解药,只要把她给杀了,他不就没有解药了么?”

陆音越听越心惊,顿时觉得自己不该跟踪哑姑过来。

尽管知道哑姑的真面目了,不过好像把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

陆音转身正要偷偷离开,忽然背上一冷,一长剑已经抵住了她的后背。

她缓慢转头,见到不知何时已经到她身后的徐俊,身边还跟着面色复杂的哑姑。

“你……你们……”

这个时候告饶已经没有作用了,陆音随手甩出一把毒粉。

“贱人!又来这一招!给我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身后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两个黑衣人,朝她追来。

陆音慌不择路,只顾往前跑。

耳边呼呼风声,身后是冰冷的杀意。

终于,穿过了竹林,面前豁然开朗。

她心中一喜,迅速朝前跑去。

但下一秒,她心中一悲,面前分明不是阳光大道,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断崖。

此时,身后徐俊带着手下和哑姑已经逼近了。

“小贱人,上次没杀你是你运气好!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

眼见徐俊面色狰狞,陆音忍不住把目光看向一边的哑姑。

“哑姑……你……我把你当妹妹的……”

“可是,你终究不是我的姐姐。”哑姑握着手上长剑,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但很快还是侧过头去。

陆音一步一步往后退,身后是万丈深渊。

她痛吼一声,为什么这古代断崖这么多,分分钟能被她遇上。

上次也是,这次也是。

028

纵然痛苦地活着,陆音依旧不想死。

她犹豫后退,只见徐俊微微勾唇,“听说范冥极其宠爱这个丑女,你说要是斩下她的双手双脚,把她做成人彘送给范冥会怎么样?”

哑姑眉头一皱,拒绝道:“范冥那么宠爱她,不过是因为她身上的血可以解他身上的毒。至于其他的,那人性格如此多疑阴鸷,根本不会在意。”

闻言,徐俊来了兴趣。

“原来还真是药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小贱人今天还不用死了。”

徐俊盯着她,阴森森道:“我要把她身上的每一滴血都练干,我要范冥跪在我面前求我救他!”

似乎是想到了以前被陆音戏弄的事情,徐俊的脸色沉了几分。

“不过不杀这小贱人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就算是留下她,做成人彘照样有用!”

陆音心中浮上恐慌。

她想活,但如果活得那么痛苦,砍断双手双脚被灌到坛子中,还不如死去呢。

而且于她而言,在这个世界死去,并不代表真正的死去。

陆音回头看了一眼白茫茫的山崖,心中一横,纵身往山崖跳下。

跳下去,还有一丝机会。

落在这两人手中,显然一丝机会都没有。

范冥回来的时候,只见绿荧脸色灰败。

“音音出事了。”

“怎么回事?”

绿荧把手下弟子打探到的消息给范冥汇报了一下,“我们赶到的时候,音音已经跳崖了。我们打听过,那是著名的断头谷,断无生还的机会!”

范冥没有说话,脸色大变,转身朝外走去。

“堂主,你要去哪里?”

鬼医从后面冒了出来,叹息一声,“以后还是别叫音音吧,音音这名字不吉利。”就他看来,叫音音的不管是人和动物,都活不长久。

断头谷。

范冥站在涯边,涯深不见底,涯上还残存着一些未干的血迹。

她实在是太笨,明明有武功底子但关键时候只会躲,被人欺负了总是眼泪汪汪也不知道反击,明明她随便撒一把药粉都可以把全部的人都弄死但她却从不主动害人。

她蠢得无药可救,在这个居心叵测的江湖上就算死了也正常。

只不过——

范冥捏紧手,眉心紧紧蹙起。

这样一个人死了之后,他再也吃不到好吃的红枣酥了。

“堂主。哑姑原名小花,是小芽的妹妹。”鬼医叹了一口气,“她已经被徐俊带走了。”

“呵……”

良久,范冥才发出一声冷笑,“徐俊,又是徐俊!终究还是心慈太软了,根本都不应该留他活着的机会!”

范冥表情阴狠让人侧目,鬼医心中有些发颤,“堂主三思,徐俊毕竟是白马堂的堂主,也是白斩的心腹,如果贸然斩杀……”

“那又怎么样?若非我瞻前顾后,她也不可能死。”

看着那缥缈的断崖,范冥微微勾唇。

“不杀徐俊,誓不为人。”

陆音是被一股难闻的味道给臭醒的。

她睁开眼睛,勉强看清楚面前的一切。

雾气腾腾地大片纱布,只能看清楚外面隐隐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捣弄着什么。

微微低头,她现在如同婴儿一般,泡在一个黑色的大缸里面。

难道她还是被徐俊抓到了,做出了人彘吗?

陆音想哭,喉咙干涩一片。

大缸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味道难闻不说,还黏糊糊的,全部都黏在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就在她试图动一动的时候,纱布门被掀开了,一个精神隽烁的老人走了进来,见到她抬了抬眼皮。

“你醒了?”

她“啊……”了一声,忽然脖颈一疼,她情不自禁张大嘴巴,一颗黑色的药丸顿时滑入了她的喉咙。

“这……这是是什么?”

她能发声了?

“你吃了我的保声丸,当然能发声了!别说你不是哑巴,你就算是哑巴,吃了我的药也定能开口说话!”

听他的口气,似乎是神医。

陆音眨了眨眼,“你是谁呀?”

“就算告诉你,你也不知道。”老人在黑乎乎的水里面又放了一些东西,陆音定睛一看,里面居然还有一些活的蜈蚣。

“啊啊啊……蜈蚣!我最怕蜈蚣了!”

老人白了一眼她,然后继续往缸里面放了几只蝎子。

“少胡说了,你全身上下都是毒,会怕这几样东西?”

陆音眼睁睁看那蜈蚣和蝎子爬来,偏偏她又无法动弹,情急之下,吐出一口黑血然后晕倒了。

老人见她半晌没有反应,仔细一看居然晕倒了,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真是胆小如鼠!天机镜,你看看你选的什么人!”

陆音再次醒来的时候,又在泡汤。

事实上,她从醒来之后就没有出过这黑色的大缸。

从最开始的数次晕厥到最后她已经变得十分淡定了。

经过闲聊,她也知道老人叫天机老人,是一位世外高人兼职神医,最爱研究什么千年万年绝症。

她现在的身体的确还是玄火的身体,但天机老人一眼看出了她不是玄火。

“你这么胆小,怎么可能是玄火那阴狠的丫头。”

“那……那我能回去吗?或者说,玄火能回来吗?”

天机老人往黑色的缸里面倒了几只蚂蟥,口气嘲讽,“都死透了怎么还能回来?”

“那我能回去吗?”

“我又不是神,我怎么知道。”天机老人没好气地说道:“你最好不要乱动,你现在三魂不稳,七魄不定,这次还有个身体给你,下次小心直接魂飞魄散了。”

原来她还真不是不死之身,不能肆意妄为呀。

“对了,师傅,听你这么说,好像对玄火很熟啊。她身上这么多毒是怎么回事?”

“她呀……是个狠毒的,也是个可怜的。”

天机老人拎着篮子走出门外,不知道是才反应过来还是怎么的,忽然又掉头过来,恶狠狠道:“谁让你叫我师傅的?我没你这么蠢的徒弟!”

“哦。”陆音不甚在意,“知道了,师傅!”

天机老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陆音知道天机老人就是个嘴硬心软的。

虽然每次都说她中毒那么深,身体还残破不堪不如死掉算了,但最后都会认真给她熬药。

就这样足足骂了一个月,也养了一个月,陆音终于从黑色的缸里出来了。

“现在只是勉强吊住你的命,要想活命,必须要何家至宝七色兰。”

陆音完全没有听进去天机老人在说什么,她的目光全部落在面前的铜镜身上。

许是许久没人用过铜镜了,那上面都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灰。

她把她擦拭干净后,也首次看清楚了镜子中的女人。

严格来说,还是一个女孩。长相不算绝世漂亮,最多算是清秀。

一双圆眼显得有几分娇憨,脸上依然有些伤疤,但相比先前面容都模糊的她,已经好上太多。

而让陆音不敢置信的是,这玄火的模样和少女时代的她十分的相像。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给我滚出来!命都快没有了!还有心情照镜子!”

“师傅师傅,我脸上的疤痕怎么消除了?”

“你以为消除了是好事吗?你从小就自带奇毒,所以的毒素都会显现在外表的皮肤上。你现在脸上没有了,只能代表毒素沉寂在身体内,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好像鬼医也说过,自从她脸上没有瘤子之后,身体的毒素都不能平衡了。

她有些担心。

“师傅,那怎么办?我……我能换一个身体吗?”

“你以为换身体是你想换就换吗?你可知道你一异世的魂魄能在这边找到安身立命之处已经算是大幸了,居然还挑三拣四!滚滚滚,你给我滚出去!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天机老人脾气不好,但陆音没什么优点,就是脾气特别的好。

她像一棵杂草一般,就算是再痛苦,再艰难,依然会笑着活下来。

天机老人一连几天不理她,甚至给她断了药,她一度痛地晕倒,但醒来之后她依然乐兮兮。

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好像是一僻静山谷。

谷中雾气弥漫,且到处都是毒虫毒蛇。

陆音还发现了不少珍惜的毒草。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吃食严重匮乏,陆音来了这么久了,一点肉味都没有沾染上。

痛死是小,馋死是大。

“师傅师傅,山上可以打猎么?我想吃肉了!”

“连命都快没了!还想吃肉!滚滚滚!”

可纵然是这样,第二天,两只雪白的肥兔子还是被扔在了陆音的房门口。

陆音手起刀落,无视肥兔子可爱卖萌的脸,直接把他们开膛破肚。

兔肉洗净后,切成一寸二分见方的块,用开水冒过。然后又在厨房找到了一些生姜,还有大葱,炒香之后,放入冒过的兔肉,用小火炖烂。

等到兔肉炖得软嫩的时候,加入萝卜和土豆,小火继续焖上,不久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陆音吸了一口气,端着兔肉上了桌,还拿来了两个碗。

“师傅,吃饭了。”

“叫魂啊!滚滚滚!”

片刻之后,门被从里面打开,天机走了出来,见到陆音这幅模样刚要破口大骂,随后看到那碗里的东西,他用力嗅了嗅鼻子,忽然歪着脑袋开口道:“你做的?臭丫头长得不怎么样,煮的东西还算是勉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支持哟,三更合体了。这章正分登陆状态留言前三十送小红包哟。

大姨妈来了,我先去躺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