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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二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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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柳,青青垂柳。

青柳来自敦阳武术世家,因为父亲逼她成婚,她索性一人执剑闯荡江湖。

不慎进了一家黑店,被面粉迷住眼睛,拼命逃了出来,后来一位侠士救了她。面粉迷眼的关系,她看不清男人长什么样,只记得他的声音,温柔浑厚,像冬天的一抹暖阳。

后来青柳来到一处镇子,恰好五华寺的高僧在那里为百姓讲经。她最痛恨秃驴,离开时听到讲经的声音,正是那天救她的男人。

二十多年前,空戒本是五华寺的一位高僧,他深得师父宠爱,是下一任方丈人选。而他也一心向佛,常伴青灯。

可却在一次下山讲经中,命运的罗盘发生了奇妙的转变,他遇到当时还是少女的青柳。

两个看似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却在冥冥中相遇了。

青柳本是闯荡江湖,到处流浪,恰好空戒奉师父命令四处讲经。两个同样没有目的地的人,索性结伴而行。

岂料这一结伴,就成了宿命羁绊。

两人一同游历大山河川,一同踏着朝阳出,露宿荒野,渐渐的衍生一种奇怪的情感。

忽然暴雨狂风,两人到附近的破庙中避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偏偏暴雨打湿青柳的衣裳,心跳呼吸焦灼难忍。本就避忌,岂料不经意的四目相对,加之忽然的惊雷照的昏暗的破庙犹如白昼。

干柴烈火,躁动不安,一发不可收拾。

僧袍盖住佛像双眼,佛家清净地,成了世人伊甸园。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翌日天亮,青柳含羞醒来,却找不到空戒,后在悬崖边上找到盘膝闭目念经的空戒。

青柳早对空戒日久生情,表达心中所想,而空戒却只悔恨昨夜的冲动。

看着只顾念经,眼底一片冰冷的空戒,青柳绝望跳下悬崖,空戒想也不想的纵身跳下。

好在崖上的大树救了两人一命,两人在悬崖底下待了一天一夜。空戒也想了一天一夜,什么佛门弟子清规戒律,都敌不过青柳的眼泪。

最后空戒扯烂佛珠,拥青柳入怀。让她在十里巷桃花树下等,他回去还了俗就来娶她。。

青柳喜极而泣,一心等着空戒来娶她。可是她在桃花树下等了一天又一天,足足一个月,空戒也还是没有出现。

青柳不甘被骗,杀上五华寺。最后主持出面,说空戒早于半月前就已还俗离开。

天大地大,人海茫茫,青柳该去哪里找?

她只能在十里巷桃花树下等待,等到花谢花又开,足足一年的时间,空戒还是没有出现。

被辜负抛弃的痛在心底蔓延,最终如洪水猛兽。世人再见青柳时,她早没了当初的活泼开朗,而是一身黑衣,已经黑化。

青柳足足找了十几年,这十几中她也听过有关空戒的传闻。每每带着期望找过去,却是一场空。十几年来,对空戒的恨意有增无减。

只是她不曾想过,空戒就在那日的大山中。日复一日的守着和她的约定,从不曾离开。

原来当年青柳和空戒的事情传出后,青柳的父亲带人找到五华寺。佛门清净地,怎容凡尘事,而且还是这种丑事。

空戒本想回去找师父还俗,却恰好遇到青柳的父亲。双方产生激烈冲突,最后再师父和寺中众武僧保护下,青柳的父亲负气离开。临走前扬言不会放过空戒,一定要五华寺一个交代。

师父让他罚跪,一再问他,是否知错。

即便杖刑,空戒却是咬牙说非青柳不娶。

青柳的父亲不愿女儿和一个和尚厮混,成为家族污点。他冒充青柳笔迹,寄书信于青柳,说会在苍山上的槐树下等他。

空戒满心欢喜赶去,等了一天又一天,足足一个月的时间过去,没有等到青柳。他又急忙赶到十里巷桃花树下,不见青柳,反而看到她留下的书信,说缘分已尽,互不相扰。

当时犹如晴天霹雳,空戒嗤笑不断,眼泪滚滚而出。他以为是青柳受不了家人压力,所以选择了放弃。

她既已放弃,他又何必勉强。自此在苍山住下,后来看到倒在山脚下奄奄一息的魏方,将他带上山收养。没人知道他的姓名来历,连灵位上也只有‘师父之灵位’四个字。

二十多年来他一直在等,临死之前都在等,终究没有等到青柳。

而二十多年来,青柳一直在找,直到几年前无意间听到空戒的死讯。她马不停蹄赶到苍山,找到半山腰的小木屋。木屋,篱笆,院中种着的花花草草,木屋里头的装饰布置,都是他当年许诺她的家。

那一刻青柳趴在地上号啕痛哭,不断的喊着空戒的名字,流干了积攒了二十多年的眼泪。哭得天昏地暗,哭得不能自己,在木屋门口呆呆坐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中看着天黑天又亮,不断想起以前和空戒的过往。

歪脖子树就是当年那棵不见不散的槐树,青柳安静看着,默默流泪。

“原来他当年一直在这里等我,而我却一直在十里巷的桃花树下等他。老天爷为何要这么对待我们?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眷属?为何要让我和他带着遗憾老去?为什么……”

太多的疑惑,已经找不到答案。正如这十几年来她一直在追寻,不过是要空戒一个解释,也已等不到那个解释。

此时看着歪脖子树,魏方恍惚间看到当年师父在这儿上吊的情景。后来师父没死,看似放下过往,不过是将伤口深藏。歪脖子树下不是有厉鬼,而是师父的痴心。

魏方不禁又哭红了鼻子,赶忙擦去,走到青柳面前恭敬作揖,“师父临走前一直看着外面,他老人家死前都在等前辈出现。可惜,那不过是一场美丽的误会。前辈,师父已仙逝多年,请您节哀。”

“我等了他十几年,也找了他十几年。这十几年来我不断问自己,到底是恨他,还是爱他?直到几年前我找到这里,我发现我一直爱着他。为何他那么懦弱?为何不来当面问问我?因为一封假冒我字迹的书信,就这样放弃?空戒,你是个懦夫!懦夫!”

“师父不是懦弱,而是太爱前辈。以为前辈真的放下了,他再过去找您无非是徒添困扰,所以才选择忘记。即便这些年来,甚至师父临死之前都没真正的忘记。”

青柳哭得更厉害,瘫在歪脖子树下捶胸顿足,撕心裂肺的咆哮。

一声声悲鸣,蚀骨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