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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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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你……你终于回来看爷爷了呀!”

老者哽咽道,他把眼前的黄堇认成了自己已故的孙女,还以为自己在梦中,看来是对她思念得紧。

黄堇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位老者,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认错了,便解释道:

“老爷爷,我从城里出来不小心在林子里迷了路,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知可否借宿一晚?”

老者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忙用破烂的衣袖轻轻沾了沾眼角的泪。把黄堇迎了进来。还不忘又看了黄堇几眼,她实在是太像自己的孙女了。

原来穿过这片林子,就到了破云峰。也不知是命运的既定,还是冥冥之中的缘分,黄堇来到了破云峰,这个与她的前世今生有着莫大关系的地方。

老者带着黄堇走进了里屋,燃起了蜡烛,微弱的烛光渐渐照亮了小小的屋子。

老者开了口:

“姑娘,这是我孙女的房间,你今夜就先在此住下吧!”

黄堇心里实在是感谢这位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本以为在将军府受尽了冷眼相待,没想到这荒山野岭一位老人家却亲善可人。

她连连道谢,只不过这么晚了老者的孙女还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有什么难事,若真是需要帮忙的地方,她倒也可以尽些微薄之力。

“老爷爷,那您的孙女呢?”

只见老者叹了一口气,苍老干枯的手去抚摸那床脚。

“我的好孙女,她半年前就去了。”

黄堇本无意提起他的孙女惹老者伤心,眼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她也不知如何安慰。

老者定了一刻,挤了挤眼睛,把要流出来的眼泪硬生生给憋了回去,放下手中的烛台,说道:

“没关系,我一个老人家,也渐渐就习惯了。你今夜就先将就一晚吧!”

说完老者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夜凉,黄堇倒睡得安稳,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然大亮了。

听见外面有隐约的噼柴声,她推开门走了出来。

昨夜天色浓,她也并没有仔细看这座小屋。现在一看,确实儒雅清新,并不像一个老者带着孙女住的样子。

屋外的空地上种着一片黄堇,她看到这些心情大好,觉得与这里甚是有缘。

“咳咳……”

噼柴的是昨夜给她开门的老者,上了年纪的人要干这些体力活着实是费劲了些。没多一会便累得咳了起来。

黄堇连忙撑开初见,走向老者身边。

“老爷爷,我来帮您吧!”

他怎么忍心让一个小姑娘干这种体力活,摆了摆手说道:

“不打紧,我这都是老毛病了,你一个姑娘家没什么力气做不动这些的。你还是歇着去吧。”

她怎么可能没有力气,更不忍心看着老爷爷生着病还要劳苦。仍旧坚持要替他噼柴。

黄堇一把抢过老者手中的斧头,把他轻轻推到了一边。

一手撑伞,一手握着斧头就朝那木桩上的柴火噼去。

瞬间,那块不规则的柴火就被噼成了两半,看起来那挥斧之人没有费丝毫的力气。

老者正惊讶于这姑娘的力气之大,谁想身后竟传来一道男声:

“这些事还需要你亲自做吗?”

原来是炎须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这下老者更为惊讶了,不由得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明明昨晚进屋的只有一个女子,怎的今日一大早却生生多出来了一个陌生男子。

黄堇还是怕吓到老者,连忙解释道:

“老爷爷,这位是我的朋友炎须,今天一早来找我的。还给您添麻烦了。”

“你好呀,老爷爷。”炎须顶着玩世不恭的脸也向着老者打了个招呼。

黄堇放下手中的斧头,轻轻拍了一下炎须,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吓到了昨天借她房子住的老人家。

炎须倒也明白了黄堇的意思,稍微收敛了一些,站了端正,一边像黄堇这边的木桩走来,一边说道:

“这些活儿,怎么能让老儒弱女做呢?还是交给我这个壮实的小伙子吧!”

随后拿起了斧头,就噼起柴来。

黄堇也就随他去了,搀扶着老者在一旁歇息了下来。随意问了问他的生活日常。

“老爷爷,您和孙女一直住在这个地方吗?这个小屋真好。”

“也不是,我本身不是这地方的人,因为家乡发了水灾,就剩我一个人了,便逃难来到了这里。刚好在此处有一间屋子,见没有主人,也就安顿了下来。”

“那都是多年前的往事了。一天我上山去砍柴的时候,在山上捡到了一个小女孩,她那么小,又正值寒冬腊月,独自在外肯定要被冻死的。”

“我便带了她回来,就认了当孙女,从此我们爷孙俩就在这间破屋子里相依为命。”

黄堇听着老者徐徐道来的往事,她竟有一丝羡慕这样的生活,就在这没有纷争和仇恨的山野深处过着平凡的日子。

她不禁又会想起了之前今司跟她说着在破云峰那段时间的生活,而恰巧,现在的小屋前也有一片黄堇。

便问道:

“老爷爷,我看您这屋前这一片黄堇长势甚好,也是您种下的吗?”

“这些呀,都是我孙女打理的,哪里是我这个糙老头子能做得了的。平常我孙女就喜欢上山采些草药,她说是在门前种些,也就不必跑那么远了。”

“她呀,比我能干多了,就这些草药,她在山下换了好多钱,给我买吃的,买穿的……”

老者说起自己的孙女一脸的幸福。

想来也是一位懂事可人的姑娘,黄堇不免为这姑娘红颜香消而感到惋惜。

老者还说了许多夸他孙女的话,黄堇听得入了迷,她从没感受过亲情,如今失了意识也不知亲情是怎样的感受,只觉得老者慈穆,忍不住想亲近。

“老爷爷,您的孙女一定非常貌美吧!”

老者转过头看了看黄堇,就彷佛看到了他的孙女,含泪说道:

“她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子,就跟你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竟跟黄堇长得一样,这莫不是天大的巧合?

说道此处,黄堇倒觉得不大对劲了,真的有这么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