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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加班好累的……什么时候长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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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治是依附于认知的,只有认知,才能理解,只有理解,才能掌控,最后搭建为统治的高塔。

这是奥托常说的一句话,幽兰黛尔也常听过,但她并不是执棋者,也不屑于踏上那层螺旋阶梯。

和那柄长矛一样,不论什么阻碍,了解它们,认知它们,找到它们的弱点,一路贯穿即可!

这才是幽兰黛尔擅长的事情。

嘭!

枪如龙,锋如虹,她挑开了一道光,那些堆砌的人体零件散成一片,血淋淋地铺了开来,一颗猩红的团稠卧在中央,跳动着垂死的节奏,长枪向下,洞穿了这挣扎的诡异。

人体蜘蛛的威胁倒不如它们那怪诞的外形,和普通的战车级崩坏兽并无二致,长枪扫落,一地红花,满是残骸。

血液还在干涸,她踏过这片红污,推开了那扇曾经辉煌的大门,闯入了那片炼狱的入口。

她看到了血红的仓库,她看到了这片土地上戍卫的勇士,他们堆在一起,血管骨筋被小巧的纺织者们所牵动,织造为触犯常识的怪物。

虽然都是蜘蛛的外形,但这些织造者与教堂外的大家伙又完全不同,一颗遗骸的头颅足以构成它们的身体,晶白的硅爪从颅下探出,嘴颚被肌肉掀开,长出了一朵怪诞的花。

它们“看”到了幽兰黛尔,把她当作了一块材料,密密麻麻地爬了过来,又被一枪扫灭,燃作金焰的丧葬。

幽兰黛尔没有言语,她所有的愤怒与悲伤统统化为了长枪的锋刃。她似乎无视了周围的一切,但她的眼眸却愈发冰冷。

这里并非只是仓库,那些爬行的纺织者不过是认真地工作,更多的纺织品却是那不可名状的凶兽。

以人为骨,以恶为容,自诞生之始,便饱含着对人类这一族群的恶意。

但现在,没有一头动手。它们只是沉默地立在厅中,站出了一条通往天梯的路。

幽兰黛尔能够感觉到它们的呼吸,作为兽,作为生命,它们同样在汲取着这个世界的空气,融入了这片现实的循环。血气随着呼吸一同蒸腾,滴落着垂涎骨肉的杀念。

但她只是从它们中走了过去,毫不动摇,【黑渊白花】却在沉吟,用它的锋芒逼视着每一点可能的妄动。

直达高空的天梯出现在了路的尽头,同样成为了被血肉所装饰的图腾柱,他们的骨骸仍保持着生前的最后一瞬,站立着,侍卫着,死斗着,朝着电梯的方向,没有一个背道而逃,也没有一个松开手中的武器,牢牢地粘在了一起,以至于那些纺织者都将血与铁当作一体,附在这些尸骨上,静静地绽放着纺织的花。

叮。

电梯到站的响,门在包裹的血肉中缓缓拉开。

“呜——”

周围的怪物们发出了细碎的骚动,最终却都化为无意义的低嚎,它们目送着那扇铁门关死,最后缓缓地垂下了头,又成为了游荡的盲魑。

七分钟。

这是地面到天空的时间,从地面的芸芸众生到俯瞰人间的冷漠也不过是七分钟,幽兰黛尔亲眼看着那片绵延的战线逐渐缩小、消失,最终消失在了云海之中。

“欢迎,欢迎,欢迎——”

门打开的那一刻,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这里本应该是迎接女武神的大厅,本应该是停留着舰船的港口,本应该是迅游着机械的浮空之城。

但现在,却被改造成了一座环形的剧场,包围着电梯的出口。无数的血肉人形挂在观众席上,钢铁的手掌齐齐奏响单调的掌声。摆放在边缘的腔体转向中央,盛放出绚丽的灯光,将这片舞台的中心集中在了那唯一的女武神身上。

“最强的女武神,天命的骄傲,黄金的传说,不败的神话。”

陌生的女高音正唱诵着天命的赞词,周围的灯腔逐渐收蕊,舞台四周慢慢陷入黑暗,最后只剩下头顶的一盏圈画出幽兰黛尔的位置。

——哗!

周围的掌声齐齐一顿,只留下这唯一的重奏,寂静之中,第二道光亮起,照出了白银的月光。

哒、哒、哒。

高跟鞋弹响前奏,踏上舞台。

她披着卡斯兰娜标志性的月银长发,她穿着轻薄而华丽的礼裙,烫金的花边贴画在肌肤之上,夸张地显摆着雪白的肌肤与乳胸,纯白的衣衬遮盖着点樱,却又毫不掩饰地勾勒着完美的腰身,柳裙霜裾之间,女子的胸腹暴露着,诱人遐想的肚脐与胸曲之间,却是一道恐怖的疤痕,本该是贯穿的空洞中,却长着一颗璀璨的宝石。

她还有一双鎏金的眼,就如同那颗宝石一般。

“躯体,灵魂,还有作为存在观测的记忆,最终形成了人的存在。”

她跳跃着,舞动着,轻灵地环绕着幽兰黛尔,旋转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姿影横斜。

“执着的人留下躯壳,迷茫的人留下灵魂,而已经绝望的人则会献出记忆,最终构筑成虚假而真实的‘不实’。”

她的舞蹈古怪地停顿,在她背后是一面宽大的幕布,不详而浓郁的腥气正慢慢地渗出。

“奥托在哪里?”

幽兰黛尔紧握着长枪,【黑渊白花】发出了狩猎的长鸣。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神之键】如此狂躁的颤音。

“哦哈哈~~~可怕,可怕,真是可怕,就像是一头老虎一样扯着嗓子。”

【她】像是害怕一样退了一步,和演员一样玩笑般退了一步,又优雅地转了个身,舞出华丽的金边银花。

“奥托·阿波卡利斯。你在寻找那执着之人,你在寻找那迷茫之人,你在寻找那痴愚之人,你在寻求着答案,因为那答案也会让你从彷徨中解脱。”

【她】就像是行文兴头上的剧作家,高歌着,唱念着,抬起了手指,观众席上的尸骨傀儡齐声站起,血肉纺织的帷幕缓缓拉起,躯体构造的灯芯再次绽放,打亮了这舞台上最大最恐怖的背景!

那是脸。

那是由无数的脸堆砌的墙。

那是一面活着的壁画。

在壁画的正中央,天命荣光的主教被挂在中央,十字形的图腾正刻画着崩坏对这现实最恶毒的诅咒。

“你来,你见,你在。”

耳边忽然凑近的低语仿佛情人,又如同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