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此人名叫邢炎，已被儿臣收为部下。”
嬴政面色一奇。
“子羽，你身边缺人吗？”
“竟和寡人玩起了先斩后奏的把戏。”
说这话时，嬴政脸上带着不悦。
嬴政本不想过问他的私事。
但是嬴子羽身为皇室，在他身上，就没有私事。
帝王家的家事，亦是国事。
嬴政心中甚至想过，将来有一天会将整个大秦天下，交到嬴子羽手中。
在一众皇子中，嬴子羽这段时间的表现。
甚得嬴政之心。
长公子扶苏，性带懦弱，而胡亥的老师则是赵高……
这时。
赵高已经有了反意，嬴政难免担心。
至于其他皇子。
此时难入嬴政之眼。
嬴政想不通，这非常时期，只是去了一趟陈留县，嬴子羽竟私收部下。
一边疑问。
嬴政暗暗一声。
“这次，子羽他是不是欠考虑了？”
思考之间。
嬴政的目光，寸步不离嬴子羽。
而嬴政想不到的是，嬴子羽随后的回答，让他更加吃惊。
“父皇，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
“邢炎曾为高渐离挚友。”
听了这话。
身为千古一帝的嬴政，竟也险些当场坐立不稳。
“什么？”
“此人，竟是高渐离的朋友？”
“是！”
嬴子羽诺诺。
听到这里，嬴政突然间放声大笑。
“哈哈哈，做得好！”
“寡人当年十分欣赏高渐离，几次想欲收他，却到底无法做到。”
“非寡人欲杀高渐离，实是高渐离心念荆轲，抱了必死之心！”
嬴政的表情，愈加显得激动。
邢炎听罢，原本紧张的心情，却变得万分奇怪。
“什么？大王说他当年，有意收服高渐离？”
“这……”
邢炎完全理解，离渐离身为荆轲挚友，嬴政不是应该最要杀他吗？
就在他心中万分疑惑时。
嬴政向嬴子羽投过赞许的目光。
“子羽啊，未能收服高渐离，一直都是寡人心中遗憾。”
“如今却未想到，子羽这番举动，也算多少了却寡人心愿。”
嬴子羽拱手。
“父皇过奖。”
“儿臣亦不过顺势而为，并非父皇夸奖那样。”
嬴政微抬眼皮。
“哼，子羽何时变得如此？”
“你这谦虚有些假了！”
这时候。
邢炎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的内心受到很大的震憾。
蓦地。
邢炎跪倒在嬴政面前。
“大王适才所说，可是真心？”
“您当年真的有心欲收高渐离？”
嬴政听后大笑。
“哈哈哈，邢炎你觉得寡人有必要骗你？”
“你岂不闻，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任何反对寡人者，只要寡人令下，其人绝不可能活着！”
邢炎听后动容。
“大王如此胸襟，邢炎佩服。”
“今日邢炎对天盟誓，以后自放弃心中执念，一心效忠大王。”
嬴政微微侧目，只用眼神瞥了一眼邢炎。
“如此说，你与那百里兄妹一样，初时欲要刺杀寡人？”
此话一出。
邢炎脸色更加动容，他完全被嬴政的胸襟征服了。
“看来百里兄妹，果然不虚。”
“唯大王这样的人，可配拥有天下！”
邢炎跪在地上，不断叩首。
这种臣服，由心往外。
……
两天后，赵高归来。
这时的赵高，虽然暗作准备，但是他也知道，嬴政出巡在即。
许多事情，要低调处理。
审问周季的同时，赵高转动眼珠，他想好了，不如就把周季收归己用。
赵高相信，这会儿嬴政一定会不急于问斩周季。
他一边审问，一边给周季指了明路。
暗示周季只要他肯加入，赵高会保全他这条性命，并且保证嬴政会低调处理这件事情。
换成平日，周季自然想到，嬴政在这个时期，必不会大张旗鼓。
但是这时的周季，关心则乱。
他轻易地就信了赵高的鬼话。
赵高秘密地把周季押回。
“大王，老奴不辱使命，此事当可低调结案处理。”
“依老奴之见，不如令周季主动提出辞呈，此事就此压下。”
嬴政点头。
“好，就依你之言。”
嬴政也要承认，赵高这人，各方面的能力还是有的。
“唉，他若无野心的话……”
但是世间，并无如果二字。
嬴政不会因赵高之才，而原谅一个生出反心的人。
即便赵高，有无可替代的能力，也一样留他不得。
现在无非是时机未到。
更何况。
嬴政心中，嬴子羽的能力，强胜赵高百倍。
早晚有一天他必取代赵高，牵制相权的膨胀。
在嬴政心中。
现在嬴子羽缺少一些历练，好积累更多的经验。
就如这次，他把嬴子羽派去了月氏，顺便替他走妨一下乌孙、楼兰。
至于借机敲打其余贵族。
像这种背负恶名之事，嬴政决定了，把这些事情交与赵高就是。
不但派了赵高，同时又派出御史大夫冯劫，和赵高分头进行此事。
命两人分头执行此事。
这是嬴政在向士大夫阶层，在释放信号。
他们这些人，最好知道进退。
……
月氏。
嬴子羽手中，有系统奖励的翻译机。
他完全可以听得懂，对方说什么。
“唉，要是能把说的话，也翻译过去就好了。”
正想着心事。
嬴子羽又一次收到了迟来的奖励。
“搞什么，这会儿才发奖励？”
陈留县时，嬴子羽抄家莫青山所得黄金，悉数分给百姓，这番善举此时才得到系统承认。
嬴子羽有些无语。
“这玩意儿，要判断这么久吗？”
话虽如此，有奖励怎么也强过什么都没有。
虽说做出善举，并非就为了图回报，但是有奖励岂不是更好。
连儒家的人都说，做好事、善事，必须有回报。
做为有现代思想的人。
嬴子羽当然知道，许多事情，不能全怪到儒家头上。
他们也只是背锅的人。
所以。
对于儒家，嬴子羽看似抵制，却非真正的儒家。
他抵制的却是那些，朝堂上混吃等死，尸位素餐的酸儒、腐儒、愚儒之辈。
一边想着。
嬴子羽满含期待，不知道系统会给他什么奖励。
那可是视千两黄金如粪土的壮举。
要是奖励规格低了，嬴子羽总感觉会有些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