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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魔鬼,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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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羽白并没有在医院待上三天,实际上他只住了一夜。

住院的第二天下午,唐心老师担心班级里的学生,提前出了院。

方羽白发现总有人鬼鬼祟祟的窥视自己,他怕再生意外,和院方打了个招呼,把脑袋上缠着的纱布撕了下去,也偷偷的溜出了医院。

走在回家的路上,方羽白心情有些莫名低沉。

自从他获得“异能”后,总是主动或被动的卷入各种麻烦当中。这次与桥西帮和公安局长公子孟德明的对决中,在江南雪的帮助下,虽暂时领先,却并代表麻烦的结束,而只是麻烦的开始。

打开家门,江南雪正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似乎对方羽白的归来没感到意外,从茶几上拿起个黑灰色的钱包扔给了他。

方羽白还以为是小礼物,接住后才发现钱包里鼓鼓囊塞,不是新的,看看右下角镂空印着LouisVuitton,他不懂奢侈品,却也认得这玩意叫路易斯威登,也就是买菜大妈人手一份的必备神器驴牌。

“江姐,这是啥意思?”

“打开看看,这是你的第二个或第三个敌人。”

江南雪穿着拖鞋下了沙发,双眼发亮,绕着方羽白转了一圈,看的小方同学脊背发凉,如被猛兽盯上。

“好小子,铜皮铁骨啊!那么严重的伤势,一天就好了。”

“皮糙肉厚,从小就这样……”方羽白不愿在这件事儿上纠缠,问道:“什么是我第二个或第三个敌人?东江四少里的人吗?”

方羽白边说边打开钱包,差点没惊爆眼球,钱包里有厚厚一沓钞票,目测百元华夏币有二十多张,花花绿绿的百元刀勒也有二十多张,加上各种卡,把小小的钱包塞的满满的。

他抽出卡在最外层的身份证,见照片上的人正是那个开GT-R豪车的人,再看看名字,赫然写着薛宗仁三个字。

“这厮就是薛宗仁?可真是赶巧了,先是听苏飞霏说起这个恶霸,又因缘巧合下揍了他一顿,现在你又捡到他的钱包,莫非咱们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恶人的天使!”

方羽白贫着嘴,却见江南雪纤细白嫩的手指上,一个用百元钞票折成的心在手指间翻转飞舞,好似一只红色的蝴蝶。

那心形钞票看起来很眼熟,他下意识伸手去摸上衣兜,江南雪曾送给他的百元心竟然不见了。

江南雪咯咯一笑,纤手一抖,百元心打着转飞向方羽白。接过来一看,在反面果然写着“小正太,江姐赏给你百元压岁钱!”

“你……你什么时候偷……拿走的!”

方羽白张口说出偷字,却又觉得不合适,马上改口换成拿,可心里却着实感到惊讶。

江南雪刚刚只是饶着他转了一圈,似乎根本没有触碰到身体,却悄无声息的把东西偷走,这样的“偷技”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方羽白看看手中的钱包,又看着笑靥如花的美人儿,这才反应过来,钱包根本不是捡到的,而是周一上午江姐顺来的!

“偷就是偷,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都能路见不平脚踏豪车,还不让我一个小女子顺手得些不义之财!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世间仁义道德安在?不过存于心耳!耕者施力于大地,窃大地之功于己身,而万物莫此存焉,可谓天下皆盗,你又有何顾忌?”

江南雪的话半文半白,意思却很明了,她说窃盗行为不涉及道德,道德只存在于人心。农民窃取天地之功而获得粮食,世间之人才能依此繁衍,天下之人皆通过盗取天地之力而生存,谈一个盗字又有什么顾忌。

方羽白不是拘泥不化的迂腐书生,独自生活八年,让他有自己的是非善恶观,他并不是认同偷盗行为,却也不是全盘抵触否定。华夏自古多侠盗,方羽白甚至有些时候还幻想自己成为飞檐走壁的大侠,劫富济贫,潇洒的游走于法律的边缘。

他揉了揉鼻子,将钱包扔在茶几上,坐到了江南雪身边,有些兴奋道:“江姐,我不是不好意思说,而是怕亵渎了您这技术活,和我说说,神偷是不是都是身轻如燕,能飞檐走壁?”

江南雪翻了个白眼,心想本小姐白准备一堆说词了,看这傻小子根本就不抵触。

“飞檐走壁也没有多难,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方羽白从茶几下拿出蝴蝶刀,咔咔在手里翻飞如蝶飞:“那就先从甩刀交起吧,我感觉你玩的比我要好得多。”

“这玩意有什么好学的,太糙!”

江南雪从茶几下拿出副扑克,左手熟练的做了个开扇动作,右手从牌面上一抖,三张扑克极速飞出,掠过方羽白头顶,啪啪的击打在墙壁上。

方羽白在扑克飞出的霎那眉心陡然变凉,却只看到三个残影飞过,心有余悸的回头看墙壁,三张扑克竟然成品字形镶嵌在墙壁上,看切入的深度足有一厘米。

“赌神!”

方羽白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两个字,心里震撼程度无以复加。

“赌什么神,我就会玩斗地主……”江南雪看到方羽白的样子,知道这一手露对了,有些得意道:“刀啊,扑克呀,都是盗术的附加品,学好了盗术,干什么都是手到擒来!”

“绝技啊!”方羽白眼睛发亮,想到自己某一天穿着黑色风衣,独自杀入敌营,扑克如蝴蝶一般漫天飞舞,拦路敌人纷纷倒毙身亡,那情景想起来都高端大气上档次。

“那还等什么,江姐在上,咱们马上开始练习吧!”

“不可,我还要问你两个问题,你如果回答的让我满意,咱们再开始。”

方羽白点了点头,江南雪道:“第一个问题,学习盗术后你想干什么?”

“不受坏人欺负,也不让人受到坏人欺负!”这问题简单,方羽白不认识江南雪时就思考过成为侠客之后要做的事情。

“第二个问题,学习盗术后你想干什么?”

方羽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吱唔道:“这俩问题不是一个问题吗?”

江南雪不言不语,就等着方羽白回答。

方羽白看江南雪的模样,不像是在消遣自己,也收起了浮躁的想法,认真的思考起来。

他觉得第一个回答的应该不错,那是自己想要学习盗术的原始目的,那么第二个一模一样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怔怔出神,习惯性的陷入自我封闭的思考之中。

获得异能后的日子如电影般从脑海中闪过,视力恢复时的激动、听力异常时的担心、第一次透视时的小兴奋、打人时的心情,每一次使用异能,都代表着一种改变。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一件一件事情推着他向前走,迷迷糊糊中他已经快要忘记曾经的自己,在压迫中学会反抗,在反抗中渐渐遗忘。

对,就是这种遗忘的感觉!

方羽白心中一动,他从医院归来的路上心情很是低落,却理不清道不明,现在想来,那种低落,是对往事的眷眷不舍,是对迷失自我的无声抗议。

他回过神来,对江南雪坚定的说:“学习盗术后,我想做真正的自己,不因环境而改变初衷,不因得失而放弃自我!”

“不改变初衷,不放弃自我,好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外面早就乌云密布,随着方羽白的话,暴雨倾泻而下,一声声炸雷好似要毁天灭地,又似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助威声势!

江南雪嫣然一笑,神色却恍惚带着凄迷。

她让方羽白先去把手洗了,盘坐在沙发上,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羽白屁颠屁颠的洗完手回来,也想盘膝坐在江南雪对面,却因为筋骨太硬,盘的不伦不类,抻的筋疼。

江南雪屈指弹在了他的膝盖内侧,方羽白只觉腿筋一麻,两条腿勉强搭在一起,跌坐在江南雪对面。

准备就绪,方羽白以为江南雪会像电影里面师尊传功那样,先对自己讲解要领,然后指点自己如何修行,没想到发生的和他所想的一点都不一样,甚至让他小心肝扑腾扑腾开始颤抖起来。

江南雪素手纤纤,搭在了方羽白的双膝上,不停的释放着电流,让方羽白浑身颤栗。

“娘希皮的,江姐这功夫不是邪恶的双修功法吧!”

方羽白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心里想如果江姐提出什么非份的要求,从还是不从?

江南雪将他的窘态看在眼里,促狭笑道:“深呼吸,闭上双眼,按住我的手。”

她的声音绵软,轻柔飘渺,也不知是否用上了摄魂魔音,撩拨着方羽白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就要开始了吗!这是要推倒我的节奏啊,我该怎么办!”方羽白全然忘记了自己坐在江南雪对面要干什么,鼻子闻到江南雪身上的幽香,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简直要爆炸了。

就在此时,他的眉心突然散出一股凉气,霎时间通往四肢百骸,与小腹上涌的热气混在一起,瞬间消失在身体里。方羽白打了个激灵,猛然清醒过来,伸手按住江南雪的双手,闭上了眼睛。

江南雪的确用上了摄魂魔音,不过这次不是考验,只是她的一个恶作剧。如此近距离悄然施展摄魂魔音,就算是高手也会不小心着了道。她看出了方羽白即将迷失,刚要收功,却感觉好似有一股凉气从方羽白身上袭来,他已经清醒过来。

“好小子,真是小瞧你了!”江南雪心中暗赞,收起摄魂魔音,沉声问道:“摸着我的手,深呼吸,然后告诉我你的感受。”

方羽白很听话,双手在江南雪手上一遍遍抚摸,磕巴道:“真的要说出心中的感受?”

“嗯!”

“细、软、滑、嫩,柔,摸的心里痒痒的……”

方羽白闭眼侃侃而谈,说出心中的感受,却看不到江南雪怒目圆睁,已经接近暴走的边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