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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二节 谈判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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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川集团大厦顶楼,窗外街道繁华,景致错落,而陆平仍坐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正写个不亦乐乎,啪的一声,手上的钢笔笔尖弯了。他忙移开文件,盯着坏掉的笔头,不自然的喃喃说:“美国货,怎么可能?”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自四面八方隐隐逼来,陆平挑眉,按桌立起,望向房门,‘究竟是什么人?走廊像是有脚步声。不会的,若是有客人,秘书早通知我了。’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笑声,是小天!

陆平心生怒气,抓起桌上烟灰缸,就等门一开!门缝里探进一个脑袋,冲陆平盈盈一笑,却是女儿蓝蓝。陆平意料不到,幸好手腕一扭,那烟灰缸砸墙上了。

啪啦,烟灰缸碎裂飞溅。蓝蓝惊着了,吸气道:“爸爸,你做什么?”陆平揉揉手掌,不满的说:“你上来也不说一声,刚才我耳朵听错了,以为你那男朋友在外头。”蓝蓝看了烟灰缸,不解道:“你要砸小天?”陆平哼了一声。

蓝蓝脑袋上头,又冒出一个脑袋,这次真是小天了,他茫然说:“哎?要砸谁了?”陆平又怒又惊,在桌上摸了好一会儿,偏找不到能砸人的东西,干脆抓起电话,对秘书说:“你记住了,以后我的桌上要有两个烟灰缸!”

走廊的秘书小姐,愕然的连声说是,放下电话,想不出所以然,便对趴在门缝的两人说:“主席请你俩进去呢。”小天与蓝蓝这才进了房,关上门。陆平蛤蟆般鼓着肚子,咽着怨气,又拿起那支坏钢笔在纸上胡乱画着,嘴里说:“蓝蓝,进门前是先探脑袋,还是先敲门?”

蓝蓝见陆平脸上乌云飘荡,只好嘟嘴说:“人家想给你个惊喜嘛。”陆平掠了小天一目,手上的钢笔越发用力了。小天哈哈假笑,道:“是这样的,我想呀,这些日子见过几面,却没有正式拜访你老人家,本来想送点礼物到府上,不过蓝蓝说你将公司当家了,还不如来蓝川大厦,呵呵,没打搅你工作吧,世伯!”

啪!美国精制,质量保证,荣获连续三年欧洲销量冠军的金钢笔,硬生生的折断了!“世……世伯?”陆平梳得整齐油亮的头发,弹簧般竖起好几根。从陆老弟到世伯,自然是质的飞跃,陆平心惊道:“你想做什么?”彷佛刚才小天说的是绑票勒索的话。

蓝蓝笑得幸福,一扯小天衣袖,“爸!你紧张什么?我俩多来看看你,不好吗?”陆平抹好慌张的头发,低低的哼着,见桌上一滩墨汁,心头烦躁得很,拿起一份文件就直接盖住。

小天看陆平脸色不爽,心里奇怪,这陆平,为了对付神秘的蟑螂,一向拉拢我,虽然不希望我与蓝蓝恋爱,那顶多是又爱又恨,今天好像忘了将爱带来,只剩恨了。莫非出了什么事情?

蓝蓝坐沙发上,提出一大袋子,笑道:“爸,快过来,我买了你最喜欢的水果。”又看了小天,补充说:“也是小天孝敬你的。”小天笑得心满意足的,在蓝蓝身旁坐下。陆平无奈,刚走近沙发,顿即身子僵了,眼神直了,头发却柔顺了。

桌上摆着的是金灿灿的……榴莲!

陆平吸气,已经闻到那股折腾鼻腔的怪味。小天见陆平颓然失神,便笑道:“继蓝蓝后,又推出一大惊喜,是世伯你至爱的榴莲。”蓝蓝听小天推销员般的口吻,不由吃吃的笑,掐了他手臂。

那不是榴莲,是手榴弹,至少在陆平眼中如此。他勉强坐下,仰着脖子,“哦,怎么来这个?”小天横目,叹道:“榴莲号称水果之王,世伯果真有眼光。”此时,蓝蓝嘴里说刀子呢,便急忙到外头找去了。小天见蓝蓝离开,这才凑近陆平说:“不过呢,除了营养成分不同,这东西跟粪便有什么分别?”

陆平听了,却转忧为喜,大有他乡遇故知的感概,低声说:“你知道就好,还买这么一大的榴莲,想害死我啊?”小天意外了,说:“怎么?蓝蓝说……”“那傻女儿,有一次她买了一个榴莲回家,我拐个弯就扔了,后来她问我喜欢不,唉,我能说不喜欢吗?”陆平头痛般直揉太阳穴。

小天失笑,“慈父呢,听蓝蓝说,她很小就父母离异,怎么,对女儿内疚啊?那就乖乖吃一口,别让蓝蓝失望了。”看陆平无精打采的神色,趁机说:“你就算头痛,也该痛别的,蟑螂与我有了电话接触,哼,那家伙终于沉不住气了。先下手为强,我们还是主动出击为好。今天上来,我诚意推出第三大惊喜,我俩合作吧!”

陆平听了政府新闻报告般,没有一丝惊喜的表情,冷淡说:“合作?我不怎么信任你。”小天大皱眉头,说:“你有话就直说,刚才我就感觉到了,你无端的不满什么了?”“你!我就摊开说了。”陆平恶狠狠的说,“调查我的人,是催眠师协会!而你,却与那群人有勾结,我还怎么信任你?”

既然陆平知道了在他四周活动的是灵灵等人,小天干脆道:“是有如何?催眠师协会,你与我,都有同一个敌人……”陆平生气说:“那催眠师协会,将我盯得紧紧的,我怕幕后黑手没找出,倒将我送进监狱了。”

“你想清楚,催眠师协会调查你,目的是为了抓蟑螂!我还可以做个中间人,调停一下,他们也许就不难为你了。现在可好,将我推向他们阵营了。”

“哼,你这小子,神神秘秘的,要是跟那协会串通了,里外夹击,我岂不是输惨了?”

小天重重拍额,喷气说:“蓝蓝他爸,要是你有什么把柄落我手上,你还可以哭丧着脸说,看在我是你未来岳父的份上,别告发我。”他真装出可怜模样,看得陆平火车般直冒烟。“要是激怒了催眠师协会,你别说求他们了,就算当场表演连着果皮吃榴莲,也甭想他们会饶你。”说罢,小天背靠沙发哼笑。

“我不管!”陆平闪过凶光,再无慈父的神色,“激怒我陆平,他们也别想有好果子吃,大不了都干掉了!”

小天心惊,但陆平不似玩笑,若真对催眠师协会开刀,来个两败俱伤的,那幕后蟑螂怕兴奋得倒地打滚,当下瞥着陆平,阴阳怪气的说:“连蟑螂都不查了,倒转枪头对付催眠师协会,想你那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会是偷税漏税这点小事了。”又小声说:“莫非东窗事发,会枪毙那么严重?”

陆平木着脸,那是令人心寒的神色,他冷然道:“冯晓天,别自以为是!你还没见识过真正的恶人呢!”这两个男人对望,目光相撞,已有刀剑交击之响。此时,蓝蓝回来了,看两人神色怪异,笑嘻嘻的说:“等急了吧?”说着用水果刀将桌上榴莲切好,。

小天一把抓起一块榴莲,盯着陆平。陆平喉结一动,眼神示意,‘你别乱来啊。’小天眯着眼,也目光如字,‘我要进蓝川调查!’

陆平精光闪动,‘不可能,你这叛徒!’小天瞳孔扩大,‘那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了。’

那一坨榴莲,杀气腾腾的逼近。陆平坐了电椅般,咬牙切齿的一哆嗦,喘气加速了。小天偷偷狞笑,声调冰冷的说:“世伯,别客气。”蓝蓝欣喜的点头,满眼期待。

陆平瞟着自己唯一的女儿,深深叹息,满怀屈辱的要接过那块榴莲,眼角都湿了,就差抽泣几声。铃……,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哇,苦海无涯,回头是岸!陆平急急转头,惊喜道:“嘿,来电话呢,内线的,肯定是老客户,我得接听呢。”说着弹起,一掌顶住小天手腕。小天冷哼,道:“不急,吃一口,满嘴清香的说电话,生意保管成功!”

两人以太极拳的推手对抗,那块榴莲来回晃动,险象横生。蓝蓝看着有趣,笑道:“你俩玩着吧,我去听电话。”陆平快声说:“乱来,找我的电话,你听什么了。”蓝蓝不理,跑到办公桌,拿起话筒,听着点头。

小天哼道:“催眠师协会顶多让你身败名裂,蟑螂却害你身家性命,做生意的还不会分轻重!”陆平气急了,道:“这两头还能分轻重?那个协会,我肯定得对付!”“白痴,那你就中了蟑螂的奸计了!”“蟑螂也得死,不过是多笑几天!”

“你口气够大的,凭什么了?”小天咬牙问。陆平冷笑,道:“你与催眠师协会有关系,我都能查出,你就该猜到,我身边多了能人!”小天停下手,疑惑的说:“能人?什么家伙?”

此时,蓝蓝放下电话,说:“爸,有个自称是侦探的人,说正来你办公室呢。”陆平点头,冲小天道:“让你瞧瞧吧,我高薪聘请的外国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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