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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三节 暗杀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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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在夜总会的走廊上,小天为避免周亮与方琳碰面,硬是让周亮与陈雄亲了一口。这两个男人顿时帕金逊症般不住发抖。

包厢里,周亮躺在沙发上,他双目空洞无光,脸颊都凹了下去,彷佛老了几十年。小天撇他一目,心想跟男人接吻就成这个模样了,若是知道方琳是变性人,岂不是当场口吐白沫,抢救无效?

周亮支撑着坐起,双手颤抖的捧起一罐啤酒,碰了碰嘴唇,硬是喝不上一口。小天抄手胸前,靠着沙发,叹气说:“就当作一场噩梦,人总得向前看。”周亮噗的喷了口啤酒,几分凄怨的望向小天。

“你很幸运。”“哦,怎么说法?”“我刚才起了杀死你的念头,甚至是分尸,缝起来再鞭尸,不过,今晚的帐单你负责,所以你也活下来了。”

此时,门推开了。陈雄,陈部长,形容枯槁,驼着背,拉着两个女孩进来了。他虽是虚弱,仍职业病般嘿笑两声,一指左边长发的女孩,“这位是文文小姐。”又推着右边短发的女生,“她是丽丽,很漂亮吧。”两位小姐也确实青春亮丽,一笑一投足,娇媚中带着书卷气,好不撩人。

陈雄打了个嗝,对文文与丽丽说:“这两位先生,是我的好朋友,好好招呼!”说着,瞟了周亮一下,又来了个哆嗦,嘴唇都不敢舔了,快声说:“今晚啤酒算我的,两位别客气。”忙退了出去。

文文一如大家闺秀,笑不露齿,温柔的坐在周亮身旁。丽丽活泼多了,跳上沙发,一把揽住小天的手臂,夸张的大叫:“哇,我和文文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帅哥。”文文也一个劲点头附和。

周亮这家伙,眼珠盯着美女,刚才的颓废一扫而空,仿佛久旱枯萎的花朵,一遇甘露,顿时饱满起来,他嘿嘿直笑,摸着后脑说:“你们俩还真坦白。”

小天失笑说:“真是的,这年头,只要不是女的,都是帅哥。”丽丽使劲摇头,还好她是短发,要不肯定抽打小天的脸,“才不是呢,来这里的客人,找两个帅哥,就好像在我们小姐中找丑女,难呢!”小天与周亮对视一目,心灵感应,“也不难!”

文文撑着沙发,笑道:“我俩唱歌和喝酒都很棒的哦。”周亮猥琐一笑,说:“好嘴功,接吻也很棒了?”文文哧笑,双手捧着周亮的脸,就要亲一口。周亮无端僵住笑容,弹了起来。小天很意外,失声说:“不至于有阴影吧?”

周亮盯小天一目,对文文笑道:“我去一趟洗手间,刷个牙,洗个口,再跟你大战三百回合。”文文红着脸,嘻嘻的笑。周亮快步走到门边,又回头阴沉的说:“两位美女,逼我的朋友破戒,我重重有赏。”道罢,溜出去了。

小天心想,这种报复真是多多益善了。文文也凑过来,摇着手问:“哥哥叫什么名字?”小天听了好舒服,哈笑道:“我呀,你俩叫我小天就好了。”

两女对视,欢喜的齐声说:“原来是小天哥!”说完,都呆住了。小天见两人眼神怪怪的,笑道:“我的名字有这么震撼么?”

气氛骤然不妥。丽丽声音空洞的,似喃喃说话:“杀……杀……”“呵呵,女孩家家的,杀什么了?”小天还只顾着欣赏两女的细腰。文文接话道:“小天。”

小天抬起眼,笑道:“对,叫我小天。”忽一想,“杀小天?”一股寒意自屁股直达天灵盖。

两女刹的睁目,疯态毕现,扑向小天,又打又咬的。被催眠的人,体能爆发,尽管是两个娇弱的女孩,一顿暴打的,谁受得了?小天大喝一声,推开两人,正要跳起。谁知文文速度更快,一把抓起桌上切水果的小刀,锄头般插向小天眉心。

小天连惊叫的工夫都没有,双手快如闪电,抓住文文两只手腕,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使劲的将小刀顶回去。丽丽扑来,扯着小天后背。小天不作迟疑了,左脚一勾,勾倒了丽丽,再趁机用膝盖抵住她下巴,也压在沙发上。丽丽左手被自己压着,一时不能作恶,只是冲着小天嚎。

小天冷汗直流得缺水了,而文文的小刀,几乎碰着他鼻子。小天一声低喝,散发催眠香气,两女再次成了催眠状态,只是没有新指令,仍旧要杀人。小天放心了大半,快声说:“马上……”“住手”两字却是说不出来。

真是猪有多英俊,人就有多倒霉。正当小天张嘴时候,文文发了狠劲,硬将小刀推前两寸,刚好定在小天嘴里,离喉咙就差那惨不忍睹的一点。小天满头大汗,求生意志都薄了三分,这小刀不多不少,就是让你舌头动不了。

这场面惊险得尴尬!小天扭着腰,仰起脖子,下巴都酸了,偏摆脱不了嘴巴里的小刀,心里叫苦,那白痴周亮,去厕所拉什么?长城啊?

周亮哼着曲子,在走廊来个漂亮舞步,一甩舌头,冷笑着打开门,顿即目瞪口呆。这小天蛤蟆似的趴在沙发上,压着两个美女,哇,屁股还不知廉耻的抖动,那头仰得高高的,似发qing的野狗般发出喔喔的鸣叫。周亮连忙关上门,心骂,这小子,平时标榜自己多正气,没想到比我还猖狂,蓝蓝真是所托非人了。本要踢门,来个狂笑的,不过再一想,周亮自语,“就让你这小子多威风两分钟,我再上一趟厕所。”

到了此时此刻,小天脑里闪过无数镜头,破碎而凌乱。原来,人在真正接受死亡的那一霎,内心可以如此平静。汪洋大海,千古浪涛,人生辗转回旋,却似无情江水,一番浊浪一番新。曾几何时,那细雨打荷的春意,那霜枝的点点红墨,如画中美人的一个动人回眸,一只蟑螂,一只老鼠,天呀,我究竟在说什么?还感概个屁呀,莫非我真混乱到崩溃了?

小天意志一度弱化,左脚开始松了。丽丽身子一挪,腾出了左手。小天眼珠向下瞧去,看到了不幸的一幕,他打开大腿,而那纤纤玉手,却是对个正着。

糟糕!小天脑海里充其量只想到这个危险程度极低的词。那一瞬间,终于切切实实的明白了,什么是痛并快乐着。

幸好,死神旁边总是立着天使!

小天受此重创,血丝暴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喉咙喔喔声也止住了。而男人,却因此引动强大的战斗本能。小天如得神助,一下子将文文的右腕抵在墙上,终于合上了嘴巴!“住手呀!”他一声悲鸣,两个美女身子软了,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悲喜交杂!古人创造的词语,实在是太伟大了。小天捂着脱臼的下巴,拔下丽丽的左爪,跳到桌外。安全了,他一阵虚软,夹紧大腿,跪坐在地!这是一场战争!一场没有血,却有男儿热泪的战争!

此时,周亮敲门,没好气的说:“真尿不出了,放我进来。”小天摇晃着立起,心骂了一句混蛋,冲两女孩道清醒,顺手打开了门。周亮见小天衣裳湿透,气喘如雷,更是小腿发软,不由眼神暧mei起来,奸笑两声。

文文与丽丽拉拉衣裳,什么都不记得了,见周亮回来,就拍掌笑道:“好了,可以开始唱歌了。”只是文文见自己握着小刀,有些意外,忙放回水果盘上。周亮拍拍小天肩头,淡笑道:“撑得住吗?”小天连骂他的心情都没有,道:“轮到我了,上厕所。”说着,不顾周亮,转出了包厢。那两女孩自然抱怨一番了。

小天趴在走廊墙上,猛吐了几口气,怨气却吐不出来。心想,两个女孩都不认识我,但听到小天两字,就受到暗示,发狂暴动,这么说来,对我不利的人,那个犯罪者蟑螂,现在肯定在夜总会里。那蟑螂竟敢大模大样的在我面前撒野?不过奇怪,催眠师协会撤出,等同承认我是无辜的,即使我被杀了,真正的蟑螂仍然会受追捕。

难道,蟑螂要杀我,并非将我视为替死鬼,而是另有原因?莫非赃款失踪了,他以为是我催眠了两个银行劫匪,偷走了钱?多少假设也无用,此刻的小天只知道挖这蟑螂出来,一脚踩扁。

小天鬣狗般横扫一目,却见在拐弯处的一间包厢门前,一人似被拉扯,又似闪躲的,进了房间。

小天怒火中烧,还敢待着看我出事了没?当下,他一个箭步的冲向那个房间,却听到里头传来吵闹声。门是半开的,小天往里头一瞄,不由惊心,那里头是好几个一看就知道是社会垃圾的小混混,沙发上坐着个光头的丑男人,是黑社会老大光头石。而在桌前,立着个低头的美女,呀,竟是方琳。不知怎地,小天双目一寒,凭着直觉知道,我需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