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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三节 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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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一口咬定那个犯罪的催眠师就是小天!小天不动声色,揉揉额头说:“若真肯定是我,刚才就把我拉进公安局了。老大不小了,还想用心理战,无聊!”螳螂与毛立顿即受了打击,精神瘪了些。

螳螂继续道:“开始的时候,我们只是怀疑你,今天早上,那个歹徒袭击你,我们就……更加怀疑了。”小天以为听错了,“等一下?更加怀疑?这不是证明我跟那歹徒没勾结吗?”

毛立与螳螂对视,似偷窥成功般奸笑了,害小天莫名其妙。毛立冷声道:“你刚才那句话,正正暴露了你的目的!你催眠了那个歹徒,让劫匪袭击你,但你又清楚,劫匪一定受人跟踪,那么就能证明你的清白了。”

小天脑子跑了个马拉松才回神,不由轻轻拍掌。两人又惊又喜,齐声道:“你承认了?”小天握紧两个拳头,哼道:“两位神探,有些案件不一定很复杂的。那个歹徒要杀我,是因为当日,我催眠了他,要他报案自首!”

“你的意思是,你俩是私人恩怨?”螳螂问。小天沉重点头,急声说:“现在我好危险,警方会不会保护我?”螳螂与毛立同时摇头。

小天倒是意料不到,说:“民警叔叔没空吗?”螳螂阴森森的说:“那个歹徒受了我催眠,以为干掉了你,就跑到河边自杀去了。”小天听了心一寒,还出人命了。螳螂续道:“不过我把他救起来了。”

“你说话连贯些好吗?我一个好市民,心血少啊。”

“但是,那家伙醒来,什么都忘记了,包括袭击你的事情!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小天心跌到谷底,无力的说:“意味着歹徒连我都忘了,我嫌疑最大!”

“意味着你是……无辜的!”螳螂与毛立兴高采烈的拍手,差点没放礼炮。小天又反应不及了,惊奇的说:“猜不到啊,两位神探,我明明嫌疑最大!”两人听了,似乎陷入沉思。小天哈哈一笑,拍拍手道:“不用介意我的话,继续说你们的。”

螳螂道:“歹徒的连串行动,肯定是那个催眠师搞鬼!说明你与那歹徒同样是他的心腹之患!”“嘿,好像我跟歹徒是一路人呢?”

“嗯,最合理的解释,那催眠师知道你的存在,认为你有威胁,所以要干掉你!”螳螂的眼神真的如螳螂般凶狠了。

小天呻吟着,“我又没惹他,怎么可能?”

“所以请你出来,就是要……”螳螂睁眼,右掌闪电般伸出,蓝色的漩涡在小天眼前转动,“要你亲口说出催眠的秘密!”

小天雕塑般坐着,一会儿才眼珠左右动一下,见周围的人都投来怪异的目光,忙咳一声,“丢人呢,快放下手。”螳螂呆呆将手缩回去,毛立也眼睛发直。

小天按额一想,催眠师协会还是怀疑我,至少认为我跟那犯罪者有关系,更糟糕的是,那犯罪催眠师似乎要对我不利。正是想得头痛,手机响了,他接通一听,张小姐发出近乎咆哮的声音,“死哪里去了?五分钟不见你在公司,你就以后不用来了。”

快餐店的人都引首相望,看哪个窝囊男人挨骂。小天好生尴尬,待通话关了,他才大喝:“闭嘴,男人办事需要跟你交待吗?你再敢说话,休了你!”啪的关上手机。无聊人们感叹一番,女的窃窃私语,男的暗中竖起拇指!

小天慌呀,只剩五分钟了,低声说:“五分钟后,叫结帐,然后清醒!”道罢,在男人们的注目礼下,大模大样的离开快餐店,一到大街,拔腿飞奔。一想不是办法,拦住一辆出租车,上车大喝:“CC广告公司,女人!人命关天,冲红灯啊!”司机一听事情严重,豪气的说:“扣牌也冲,放心,你的心情,男人都理解!”

呱啦呱啦!叽咕叽咕!

张小姐似乎疲惫了些,叹道:“出去!”小天缓过神来,退出了经理房。周亮闪出,拍了他一下,“我又救你一命了,请客吧!”

小天耳朵仍旧嗡嗡响,迟钝的说:“趁我神智不清,想骗吃骗喝啊?”周亮下巴一翘,似是说你看错人了,“刚才林香端咖啡进去,是我阻止的。”

“哦,你跟林香搭讪,也就救我了,你大学主修逻辑学啊?”“你想想,张小姐若是有机会润润嗓子,亲娘呀,我怕到下班的时候才能瞻仰你。”

林香端着咖啡走过,仍旧是冷冷冰冰的。周亮使劲嗅一鼻子,叹道:“真香!”林香嗔怪的一瞪,似是讨厌。周亮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吧,真臭。”林香一敲高跟鞋,“你说什么啦?”

周亮故作痛苦神色,“左右做人难呀!”林香鼓起胸脯,哼一声,进经理房了。周亮嘻嘻笑,远远说:“我说的是咖啡。”里头很快就传来林香向张小姐解释的声音。周亮忙拉着小天离远些。

沉思中的小天一击掌,瞪着周亮说:“有古怪!那个副会长神神秘秘的,说不定就是犯罪催眠师,作贼喊贼,骗尽所有人!电视剧都这么演的!”

周亮摸一下小天额头,同情的说:“又一个被女上司逼疯的小职员。”小天懒得理他,跑回自己座位,上网一查,催眠师协会副会长——黑鱼!别的什么都没有。他暗暗疑惑,黑鱼,一定有什么深层的含义,潜伏在黑暗深处的怪物,对,一定是这般解释。

毛立家中,电脑上的QQ亮起一个头像,是黑鱼!毛立、方琳、螳螂同时侧目,靠拢前来。毛立点开头像,接通麦克风,里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冯晓天有没有露出破绽。”

螳螂摇头,似乎忘了黑鱼是看不见的。毛立说:“我觉得,要不跟他很有关系,要不就毫无关系。”方琳推开毛立,说:“我跟小天接触过,他真不像个坏人,而且我催眠过他的朋友,也没说出他可疑的地方。”

黑鱼笑了,“真正的高手,哪有长得像坏人的?”螳螂道:“冯晓天催眠劫匪来刺杀自己,太冒险了,不太可能。”方琳道:“小天的生活圈子不大,也不见得有什么地方能藏起赃款。”黑鱼沉默了一会,“听你们的口气,是排除了他就是犯罪者的可能了?”

螳螂道:“不过,那个催眠师,似乎要对付冯晓天!”毛立道:“副会长啊,要不我们撤出,让他们两人接触,也许更容易找出线索。”黑鱼又沉默了,忽说:“对了,你偷拍的录像呢,发过来。”毛立忙应是,按了几下鼠标,嘴里说:“我与螳螂完整的拍下催眠过程,然而,冯晓天连眼皮都没眨,根本没有一丝破绽。”

黑鱼没吭声,应该在看视频,过了一会,“啊,的确不可思议。不过你们留意到没有,其它的人并没有受影响。”三人面面相觑,也接不上话。黑鱼又道:“我会想出下一步的。就下线了,还有问题吗?”

方琳首先说:“有!你要我买的鱼饲料,我买了,你记得拿呀,小黑也饿几天了吧。”黑鱼似乎一怔,道:“我看它游得很快活,差点忘记这事了。”螳螂一睁眼,不满的说:“方琳,这么严肃的气氛,给你全破坏了。”

黑鱼问:“哦,螳螂,说你的问题吧。”螳螂沉声道:“副会长,我觉得,需要给那个催眠师安个代号,容易称呼!”黑鱼嗯了一阵子,看来思索着,最后道:“明白了,我们以后就称呼他……”静了一下。毛立三人侧起耳朵,只听到麦克风传来书本拍打桌面的声音,忽地,里头传来惊呼,“呀,蟑螂!”

三人恍然大悟。螳螂叉着腰,将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缝。“螳螂吃蟑螂!这名字改得太好了。”毛立与方琳也惊叹,“社会的人渣,阴沟的蟑螂,副会长果然有深度!”

小天最近小心了不少,袋子里还揣着刀子,过马路也记得左右看一眼,偏那被人跟踪的感觉再没有了。小天放松了些,以为催眠师协会的人转移目标了,今天依旧阳光灿烂,办公室仍是阴风阵阵。

小天挥了挥手,向冷淡的同事们说:“我来了!”一看,所有人都围在茶水间,笑声不断。这群禽兽,又在看偷拍视频了?道德呀!廉耻啊!他嘴里骂了两句,也拼命的往内挤。

是一个女生,瘦瘦弱弱的,尖尖的下巴,老让人恨不得捏一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害人舍不得欺负。周围的男女嘻嘻笑,“好像我家小妹呢。”“好可爱啊。”女生傻呼呼,怯生生的,微低着头,眼睛吧唧吧唧的眨。

张小姐出现了,咳嗽一声。众人讪笑一会,回自己座位了。张小姐向女孩点头,示意她过来。女孩搓着衣角,站在张小姐身旁。张小姐道:“各位,这位是韩灵灵,来我们公司实习的大学生,别让我听到有人欺负她。”道罢,回房去了。

灵灵很是乖巧,声音脆生生的,“请各位多多指教,有什么事,吩咐我就可以了。”同事们笑着,周亮向小天抛了个媚眼,“怎么样?是你喜欢的类型吧。”

小天舔舔嘴唇,回瞪一目,“告诉你,我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

“你好,请你多多指教。”灵灵站在桌旁。小天摸着脑袋,笑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你很乖呀,放心,我会照看着你的,呵呵!”说罢,惭愧的直低头。

“蟑螂!”灵灵惊叫,抽起文件夹就拍去,啪一声过后。灵灵笑着说:“没事了,没吓着你吧。”小天撇了眼扁得只有纸薄的蟑螂,喉咙颤动着发出呵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