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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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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去时?人还是好?好?的——虽然江少辞没?看到, 但?等回来就变成一身血,这叫什么事情?江少辞眼神?冷峻,而牧云归不?在意, 轻声?说?:“没?关系, 小伤而已。已经止血了。”

江少辞不?为所动, 依然冷冷地看着她:“小伤?小伤能流这么多?血?”

江少辞平时?总没?个正行,突然沉下脸的时?候,竟然凌厉凛冽, 望而生畏。江少辞回头,见傀儡人还傻呵呵站在旁边, 气的在它后脑门上重重一拍:“还不?快去找药箱!”

牧云归坐在榻上,玉白的足平放在坐榻边缘,裤腿挽到膝盖, 露出纤细笔直的小腿。她的腿又直又长,这样曲起更显修长美丽, 白皙如玉。现在无暇的皮肤上被划了长长一道伤口,周围沾染着斑斑血迹, 仿佛玉器上的伤疤,刺眼极了。

牧云归半抱着膝, 无奈道:“真的是小伤。”

牧云归早就防备着东方漓,偷袭的时?候她躲得快,绕开了风符攻击,只被风刃边缘划了一下。没?止血前看起来恐怖, 其实伤口并不?深。

江少辞坐在榻对?面,用酒把伤口周围的血痕擦干,说?:“这不?像是这个岛能放出来的法术,比赛时?发生什么了?”

牧云归微叹了声?, 说?:“是东方漓。她假装自己的脚崴伤,趁我不?注意释放了一张三阶符。那张符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岛上从?没?见过,我一心躲最中间的风势,没?料到它边缘也有漩涡,不?慎被划到了。”

江少辞将纱布缠好?,把剪刀等物放在旁边,叫傀儡人过来收拾。牧云归默默放下裤腿,穿好?鞋袜。江少辞一边指挥傀儡人,一边质问:“你比赛出了事,为什么不?发条消息回来?”

岛上有各种?通讯符纸、通讯纸鹤,牧云归随便写条信息发回来,江少辞就知道牧云归受伤了。结果她不?说?,硬是自己带着伤回来了。

牧云归低头整理衣摆,轻声?道:“没?必要,又不?是自己回不?来。”

牧云归声?音清淡,听得出来她从?始至终都打算自己解决问题,从?未想过江少辞。江少辞生气,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他一回头看到傀儡人傻愣愣站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杵在这里做什么?”

小傀儡:“?”

不?是江少辞叫傀儡人过来的?

傀儡人帮他们?拿药箱、递剪刀、收拾杂物,最后还落了一顿骂,委委屈屈地走了。牧云归刚经历了一场战斗,腿上还受了伤,包扎好?后不?免露出疲色。江少辞看到,起身道:“你睡一会吧,我先出去了。”

牧云归确实有些累了,关了窗户后就回床上休息。江少辞回到房间,看到厢房的窗户落下,声?音渐渐停息,才打开水镜,掐灭声?音,静静看上午的比赛。

擂台四周都装了留影石,可以完整留下对?战当天的光线、动作、声?音,但?并不?是实时?的。往往要等到比赛结束,主办方将留影石里的画面拼接好?,适当裁剪一下,才会传送到水镜中。

牧云归辰时?末打完比赛,直到现在午时?过半,水镜中才更新了今日的比赛留影。

这也是明明有更方便的水镜,大家还是喜欢去现场看打斗的原因。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无论留影石多?么逼真,也无法改变它是一段冷冰冰的过去的影子,远不?如现场看过瘾。面前光影变幻,画面里的人色彩绚丽、神?态如真,嘴一上一下开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如同?一部盛大滑稽的皮影戏。

影像最开始,东方漓去找牧云归说?话,牧云归躲开,还突然攻击,害东方漓摔倒。随后她们?两?人开始对?战,某块留影石突然晃了晃,影子模糊了一瞬,没?看到东方漓怎么取出三阶符,只看到东方漓发出一阵强烈的攻击,牧云归被击伤,还质疑裁判不?公平。裁判说?没?有犯规,东方漓趁牧云归和裁判说?话时?进攻,专门压着牧云归的伤口打。

江少辞看到这里,冷冷笑了一声?。

偷用违禁品,裁判偏袒,乘人之危,这么多?重作弊器叠在一起,东方漓竟然还打输了。反而牧云归在战斗中被激发了灵感,想出了新的战斗方法,剑风更上一筹。在这个方面,倒还要感谢东方漓。

比赛过后照例有专访,牧云归早早离开,投影中出现的只有东方漓。东方漓对?着留影石泪盈于睫,带着哭腔说?:“我为今天这场比赛准备了很久,但?是开赛前不?慎伤了脚,无法施展全力。我并没?有责怪牧师姐的意思,都怪我不?小心,和牧师姐没?关系。我只是恨我自己,我输了没?什么,却要连累支持我、爱我的人为我担心。我对?不?起大家。”

说?完后,她的眼泪划过眼眶,从?脸颊上落下,看起来颇为落寞无助。

江少辞冷着脸按灭水镜,再看下去他脑血管都要被气爆了。江少辞坐在屋中缓了一会,毫无感情地对?傀儡人说?:“去取纸和笔来。”

因为擂台出现意外,下午的比赛取消了。东方漓受伤惜败一事很快在天绝岛传得沸沸扬扬,弱柳扶风的美人哭不?稀奇,但?原本骄傲坚强的大小姐都忍不?住落泪,那杀伤力就惊人了。

许多?人看了东方漓落泪的画面,心疼的不?得了。他们?未必看了全场比赛,却已经在脑海中补充出一整套故事。一个恶贯满盈的坏人只要做了一件好?事,所有人都会盛赞他浪子回头;而一张白纸只要溅了一个墨点,就会被人铺天盖地地指责辱骂。

经过这件事,东方漓和牧云归的口碑两?极翻转,许多?人都说?东方漓真性情、不?做作,而牧云归比赛前不?搭理人,东方漓好?心找她说?话,她还突然拔剑,害东方漓摔伤了脚,导致比赛惜败,就很不?讨喜了。众人纷纷指责牧云归假清高、装架子之流,短短一下午,舆论快速发酵,风声?都吹到了南宫家。

南宫玄听到后,沉默了片刻,带着药膏来看望牧云归。南宫玄了解牧云归的性情,知道她并非如此。她受了伤还被那些人指点,不?知道该有多?难受。南宫玄怕牧云归想不?开,特?意上门开解她。

南宫玄提着东西?站在牧家门口,暗暗感叹人和人果真不?一样,前世那些女人无论受了多?大委屈,南宫玄都懒得关注,随便塞些珠宝灵石就打发走了,而现在牧云归受委屈,南宫玄不?光主动上门,还怕她多?想,没?敢挑太贵重的礼物,只拿了适合她现在修为的伤药。

所以说?,根本没?有天生不?懂体贴的男人,只看他有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南宫玄敲了门,站在门口,久违地感到忐忑。牧云归现在该不?会在哭吧?他一会见了她要如何安慰,是不?是能趁机修复这段时?间他们?有些疏远的关系?

南宫玄正在胡思乱想,面前的门开了。南宫玄脸上的笑在看到对?方时?尽数凝固,眼睛中的柔情像退潮一样飞快冷却。

江少辞站在门后,漫不?经心问:“有事?”

南宫玄一眼就扫到江少辞身上的黑衣,这套衣服正是前世属于他的二十?岁生辰礼物。这一世南宫玄的二十?岁生辰已经过去了,他本以为牧云归会准备新的礼物,但?他等了许久,牧云归毫无表示,仿佛忘了一般。南宫玄安慰自己是因为这段时?间比赛忙,牧云归可能没?注意,但?是今天一开门,他看到另一个少年穿着原属于他的东西?招摇过市,心情还是阴霾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江少辞每次穿这身衣服,恰巧都能和南宫玄撞到。南宫玄被近距离刺激了好?几次,忍耐早已到达边缘。他勉强忍着,硬邦邦说?:“我来看望云归。方便进来吗?”

南宫玄作势要进门,然而江少辞单手撑着门板,并没?有放松的打算。南宫玄被江少辞挡住,眯着眼抬头,见江少辞偏头一笑,说?:“不?方便。”

南宫玄给江少辞颜面才说?了句客气话,没?想到他还蹬鼻子上脸了。南宫玄脸色阴沉,冷冷道:“我来见她,和你有什么关系?牧云归呢,让她过来和我说?话。”

江少辞并不?让开,说?:“她在睡觉,总不?能为了无关之人就吵醒她。南宫公子,没?事的话,麻烦回吧。”

南宫玄气得不?轻:“她在睡觉,你怎么知道?”

“不?然呢?”江少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莫非有什么误会吗?”

江少辞笑容浅淡,眸中隐隐含着尖锐的光。南宫玄只一瞬间就领会了那种?眼神?的含义,顿时?气冲脑门,双拳紧绷:“让开。”

江少辞笑了声?,纹丝不?动。南宫玄忍无可忍,出拳揍向那张他早就看不?顺眼的脸。江少辞侧脸,正正好?躲过,另一只手也握成拳,用力冲向南宫玄的鼻梁。

短短片刻,两?人过了很多?招,江少辞始终站在门前,没?让南宫玄靠近一步。最后,江少辞屈指在南宫玄胳膊上的穴位飞快一击,反手化掌,重重拍在南宫玄胸上。

南宫玄整条胳膊突然卸了力,被江少辞一掌推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南宫玄抬头,极其震惊地看向江少辞。

南宫玄前世是修到开阳星的高阶修士,多?年来站在修真界顶端,从?未输过。在南宫玄的印象中,自从?他拿到《凌虚剑诀》,功法大进,就少有人能和他过手了。

可是现在,一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漂亮少年,竟然拦住了他的动作,还将他击退两?步。

南宫玄惊骇不?已,而江少辞却漫不?经心,一副随便活动活动手的样子。他捏了捏指节,对?着南宫玄挑起一边眉梢,说?:“还不?走?她为何会受伤,你心里清楚。管好?你的未婚妻吧,这里不?欢迎你。”

江少辞说?完,就砰地一声?关上门。牧云归正好?从?厨房走出来,问:“外面有人吗?”

江少辞拍拍袖子,随口道:“没?有。”

牧云归皱眉,没?有吗?刚才她明明听到了说?话声?。牧云归狐疑地扫过江少辞,他从?门口回来,捏动手指,像是刚刚活动过筋骨的样子。

太可疑了,牧云归不?由问:“没?有人,那你去门口做什么?”

江少辞眼睛都不?眨,说?:“我开门透透风。”

牧云归默默抬头,看向宽阔敞亮的院子。开门,透风?

不?过门外并没?有动静,应当没?事,牧云归就只当江少辞又发神?经了。她回到厨房,将糕点盛好?,放在案板上自然风干:“不?要偷吃,再等一等,晾凉了才能吃。”

江少辞不?甚走心地点头,一看就没?往心里去。牧云归腿上敷了药,又好?好?睡了一觉,伤口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她元气恢复,整个人又生动起来。牧云归一边摆放糕点,一边问:“江少辞,等打通星脉后,修士是不?是就会产生天人感应?”

江少辞环着臂,靠在厨房门边,问:“什么意思?”

“比如能感应到凶吉,尤其是对?自己不?利的情况。”

江少辞听后默了一下,问:“你感应到什么了?”

牧云归用帕子擦手上的面粉,迟疑道:“我好?像能听到别人脑子里的声?音。”

江少辞眉梢抽了下,默默看着她。牧云归也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像是精神?有问题的样子,她无奈道:“并不?是我臆想,我是真的听到了。只是不?常见,截至目前,我只听到了东方漓脑子里的声?音,仅有三次,但?每次都是她要对?我不?利的时?候。”

江少辞似乎明白了什么,问:“这次比赛,还有上次你说?修为停滞,都是因为听到了她脑子里的声?音?”

牧云归悄悄点头。江少辞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牧云归紧张地盯了一会,小声?问:“你相信吗?”

这么怪异的事情,要不?是自己亲耳所闻,牧云归都不?会信。但?江少辞脸上毫无波澜,完全不?觉得她得了失心疯,而是在认真考虑她的话:“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虽然没?见过,但?曾听闻有些人可以预知凶吉。不?过,正常人没?有这个功能,你以后不?要和别人说?了。”

牧云归轻轻“啊”了一声?,认真地反问:“这难道不?是大家都会的事情吗?”

江少辞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有点理解当年他说?升级星脉很简单时?,周围人的心情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江少辞低叹了一声?,说?:“不?是。想什么呢,哪有这种?好?事。”

修行危机四伏,即便是高阶修士、名门子弟,稍有不?慎也会陨落。如果可以预知自己的气运,甚至在别人欲要加害时?可以听到……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之入狂。

越是强大的人越惜命,谁不?想给自己多?加几道保险。历史上每次有预知凶吉的宝物现世,必然伴随着腥风血雨,而拥有预言能力的人、兽等族群,无一例外都会被捕杀殆尽。

据江少辞所知,在他那个年代还存活着的有预言之能的人,只剩下北境那一支。北境冰天雪地,易守难攻,再加上他们?家投诚北辰皇室,世世代代为皇室效劳,以此为交换得到了整个北境的保护,这才幸运存活下来。要不?然,他们?家也是灭族的命。

江少辞一直很好?奇传闻中可以窥探天命的言家,可惜无缘得见,没?想到,一万年过去,他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同?样拥有窥听能力的牧云归。

牧云归和言家有什么关系不?好?说?,但?至少能证明,如今北境依然有人迹,言家人还存活于世,那慕家必然也活着。

真是苍天不?开眼,末法时?代那么多?生灵灭绝,为什么就没?灭了慕家呢。

江少辞意外得知自己的老对?头还活着,一时?颇为惆怅。牧云归终于解开了一个疑惑,但?是又生出许多?新的疑惑。别人都听不?到,为何独独她可以?

牧云归想不?懂,但?她至少能确定,听到东方漓和系统的对?话并不?是什么正常事,以后她不?能再透露给别人了。牧云归擦干净手,要回厢房修炼。出门时?,她见江少辞一脸不?高兴,好?奇问:“你怎么了?”

江少辞摇头,吁气道:“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真是报应啊。”

牧云归一脸诡异,江少辞在骂他自己?他疯了吗?

牧云归静静看着他,说?:“那你慢慢感慨,我回去了。等糕点干了,记得收起来。”

江少辞随意点头,拎起一块糕点,一边吃一边回到阁楼。经过牧云归提醒,江少辞再次打开水镜,这次他刻意留意,果然,在比赛开始前看到一个小白点。

江少辞放大,等看清那是一只蠕动的白虫子后,又默默缩小。虽然只有一瞬,但?已经足够江少辞认出来,那是冰蝉蛊。

江少辞后仰,靠在椅背上坐了片刻,倏的一笑。中午时?他不?确定,现在有了冰蝉蛊,他终于想起来了。

牧云归当然没?见过那种?风符,因为这是流沙城的秘法。流沙城是西?流沙最大的城池,西?流沙在仙界大陆西?北,明明北方就是雪原,但?这里却常年干枯,寸草不?生,所在之处是一片茫茫沙漠,周围万里皆是荒野。西?流沙因为条件苦、环境差、人迹罕至,是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三道九流、黑白逃犯、仙门弃徒,都混迹在那一带。

所以流沙城也有另一个广为人知的名字,犯罪之城。

那个地方流出来的东西?,自然不?会走光明正大的路子,牧云归预料不?到很正常。江少辞颇为好?笑地想,天绝岛看似与世隔绝,实则卧虎藏龙。明明这里一千年都没?有人来,却有人知道江少辞的独门剑法,还有人能拿出犯罪之城的地下黑物。

真是有意思。

风从?窗外拂过,将桌案上的纸张吹得哗啦作响。江少辞随手压住,修长的手指下,正是一张画了一半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