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一会儿,党朝府体力也慢慢恢复了一些,看着宫凌博,声音还是很虚弱。
见宫凌博急得脸红脖子粗,居然轻笑一声。
宫凌博都怀疑他脑子被人打坏了,要不然都这样了怎么还能笑出声。
看宫凌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党朝府没有再笑,而是声音微弱地道,“没什么,就是划了一下。”
“我送你去医院。”宫凌博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也不知道怎么给党朝府处理伤口,生怕自己大马哈似的碰疼他。
“不行。”这次党朝府态度也很坚决,即使声音还是很小,“不能去医院。”
随后,他又道,“扶我去沙发上歇会儿。”
说这话的时候很是风轻云淡,看起来对这种事也是有经验。
宫凌博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去想什么,只能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党朝府的状态上。
然而不到两分钟,宫凌博内心又一次崩溃。
该死,他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啊!
生活在阳光下的人可能永远都想象不到黑暗是如何的可怕,娇生惯养的宫凌博,自然也想象不到党朝府是怎么咬着牙挺过来的。
能活到现在,已经不知道感谢谁了。
等他手忙脚乱又小心翼翼地把党朝府扶起来,宫凌博连忙拿了抱枕放在他头下。
“怎么样,不舒服的话还是得去医院。还不行就叫家庭医生过来,他们不会发现的。”宫凌博难得这样紧张兮兮。
药后劲太大,他浑身都没有力气,躺在沙发上像是高位截瘫了一样。
不过听到宫凌博说话还是尽量回应,“还好,我没事。”
看他这样,宫凌博没办法离开,只能守在旁边照顾。
没一会儿党朝府就睡着了。
听着他绵长的呼吸,宫凌博心里松了口气。
他挺害怕党朝府出事的,毕竟心里早就把这个人当成了朋友。
也是真心想要帮他。
看着被那群坏人弄得乱七八糟的客厅,宫凌博在心里咒骂一句后,任劳任怨地去收拾。
还记得轻拿轻放,生怕吵醒了党朝府。
隐约记得党朝府睡觉特别轻,这次有了药的作用,居然还睡得实了。
宫凌博这个做惯了大少爷的人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把客厅收拾的如此整洁。
这边打扫完,就连忙去看党朝府。
发现他还躺在那里睡觉,宫凌博叹了口气。
他早上八点多过来的,这会儿都十二点了。
不知不觉都饿了。
宫凌博目光落在党朝府安静的面庞上。
他也饿了吧。
这样想着,宫凌博走到厨房里。
看着充满家居味道的厨房,宫凌博又有些心疼党朝府。
在那样的环境里居然还能保持这样安静的内心,实属不易。
宫凌博平时也一个人住,吃饭什么的都是自己手动解决,做一顿饭自然也不是什么难题。
故而党朝府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了满屋子飘的饭菜香。
肚子也咕噜噜地发出抗议。
正好宫凌博围着围裙端着饭菜出来,看到党朝府睁开眼睛,乐了。
“还挺会赶时候。”
“你做饭了?”党朝府问。
“不然呢?”宫凌博不答反问,还挑了挑眉。
等他把饭菜放在餐桌上,又摘了深蓝色的围裙,这才走到沙发边上看党朝府。
“怎么样,好点了没?”宫凌博眼神关切。
同时在心里继续痛骂R组织丧尽天良。
“好多了。”之前看他们用这个对付过别人,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落到自己头上。
“能起来吃饭吗?”
“这个恐怕不行。”党朝府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得一天一夜才能恢复。”
宫凌博差点爆粗口。
最后只能做一个没有怨言的小丫鬟,尽职尽责地伺候病人吃了饭。
吃完饭宫凌博就把党朝府扶到了卧室,没多久又睡着了。
收拾好了厨房,宫凌博就在他卧室的躺椅上玩手机。
玩了半天,才想起来口袋里还有个从党朝府衣柜里顺出来的账本。
虽然说未经别人允许翻看人家的东西是很不礼貌的事,但架不住宫凌博无聊又好奇。
又翻了一遍,宫凌博还是没看出来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里面记载着一项一项的开支,和最普通的账本没有区别。
宫凌博不懂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党朝府的衣柜里。
还想着等他醒了一定要好好问问。
这一等,就是一夜。
翌日一早,他从躺椅上腰酸背痛的醒来时,党朝府早就醒来了。
只不过看着还是有些虚弱。
“你醒了?”宫凌博揉揉眼睛,声音里带着还未散去的睡意。
“嗯,好多了。”
“对了,这个账本。”宫凌博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来,递到党朝府跟前。
“你在哪找到的?”党朝府看起来也很惊讶。
看他这个反应有点不对啊,这个账本很重要吗?
有些怀疑,但宫凌博还是如实回答,“他们进来的时候我就躲在你衣柜里,往里藏的时候撞到了。”
说完,宫凌博心有余悸道,“幸亏你衣柜是嵌入式的,要不然咱俩都得玩完。”
对于这句夸奖党朝府的脸色也没缓和多少。
似乎设计这个衣柜的时候,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派上这样的用场。
这件事细思极恐。
不用宫凌博多想,党朝府将账本往他的方向推了推,“我为R组织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关于顾雪旋的这个。”
“账本是福利院的。”
“那他们找的东西……”宫凌博反应很快,立马意识到自己手中的东西有多重要。
党朝府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对,就是这个。”
而后又道,“这个账本就算是我投诚的见面礼,你给宫凌凡和顾雪旋送过去,现在就去。”
“那你怎么办?”宫凌博还记得他是个病人。
党朝府胳膊支撑在两侧,费力地坐起来靠在床头,看起来真的好很多。
“我没什么事了,这个要紧,你快去。”他催促但。
“那你记得吃早饭。”宫凌博说完,咬咬牙,将账本揣进怀里就大步走出党朝府的家。
下楼时还小心翼翼地观察一圈,见没有可疑的人,连忙上车去了宫凌凡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