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顾雪旋要是再不明白宫凌凡为什么成了这么一个偏执的人，她可真就是太傻了。
是啊，他对自己这么好，在吃穿用度上从来都没有亏待过她，像是那些世家小姐有的名牌，顾雪旋肯定也有。
这边各大名牌刚出了什么新款，那边宫凌凡一定安排人给送过来。
一个衣帽间里的衣服，顾雪旋都没有全穿过。
只是顾雪旋上辈子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这些事情，她脑袋里只有顾香香对她的算计，只有孙哲枫对她的蛊惑。
直至今时今日，顾雪旋才把所有事都理清楚。
她上辈子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宫凌凡对自己那么好，现在也全都明白过来。
没有下限的迁就，最后成为了一个盯妻狂魔原来都不是因为她有多好，而是因为宫凌凡不想继续重生。
设身处地地去想想，顾雪旋要是也重生五次估计早就歇斯底里，根本做不到宫凌凡这种程度。
“都是我不好……”顾雪旋小声嘀咕，心里都是自责。
她到底在知情或不知情的时候给宫凌凡添了多少麻烦啊？
宫凌凡看她一眼，并没有安慰什么。
顾雪旋这人性子实在是太要强，她一认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像是如今她认定自己给宫凌凡添了麻烦，认定自己是个麻烦精，宫凌凡就算安慰再多，也是改变不了顾雪旋心中的想法。
这样不痛不痒的安慰，宫凌凡觉得顾雪旋不想要。
顾雪旋自责之后，又抬头去看宫凌凡的侧脸，也恍然大悟。
她想起之前的安雪医院。
也是宫凌凡在她重生之后就经常提起这个医院。
关于投资安雪医院的项目，宫凌凡也没故意躲着顾雪旋，反而是时不时地让她看见。
当时顾雪旋并不在意，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时至今日，顾雪旋才知晓宫凌凡当时应该都是故意让她看到的。
至于为什么，那次她从安雪医院中途跑回来不就明白了吗？
或许宫凌凡从一开始就意识到，硬是拦着不让顾雪旋去给顾香香换肾，太麻烦，也不太可能。
还不如给顾雪旋灌输他投资的安雪医院是很安全的理念，到时候顾雪旋就是想去换肾，可能也会首选安雪。
安雪医院的院长他都打过招呼，若是发现顾雪旋，肯定会打电话过来报告，到时候他就能从死神手里抢人。
让他庆幸的是，顾雪旋重生而来，心存理智却还是不够仔细。
最后顾雪旋确实选择安雪医院，也成功捡回一条命，只是这过程实在是太惊险。
而宫凌凡当时也是不知道顾雪旋是重生而来，早就对李青蓉夫妻两个心存戒备，又不知她怀孕，顾及胎儿，这才如此生气。
两个人这中间误会实在是太多，现在误会解开，看向对方的眼神里都带了一些惭愧和意味深长。
见宫凌凡至此全部坦白，顾雪旋越发愧疚。
之前她觉得宫凌凡对自己隐瞒那么多，觉得他有问题。
而如今宫凌凡都说了出来，顾雪旋才知道他隐瞒也不过是这些事情没法开口。
怎么说呢？万一她不是重生而来，万一没有性情大变，万一觉得他是个怪物，从此更加疏远他呢？
就像当时她坦白的时候，不也是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才说出来的吗？
这种事她自己做起来都是如此为难，又怎么敢强求别人？
况且宫凌凡为了她的事已经被折磨这么多次，又怎么好强迫人说实情？
难不成还要来第六次吗？
“宫凌凡，对不起。”顾雪旋这一句道歉说的真心实意。
她眼睛直直地盯着宫凌凡，目光里包含这么多愧疚，让宫凌凡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见不得顾雪旋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也见不得顾雪旋自责。
“没事，我没有怪你。”宫凌凡抬手，安慰似的摸摸顾雪旋的头。
那之前呢？也没有怪过吗？在他这边忙着工作，忙着调查的时候又一次突然传来顾雪旋死讯时，也是没有埋怨过顾雪旋吗？
他不知道，不过也无所谓，反正顾雪旋就在他眼前，那些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看他这么说，顾雪旋眼泪差点落下来，她把脸埋在宫凌凡手心里，感受他手心里传来的温热，顾雪旋眼睛酸涩。
“好了好了，我没怪你，要不我给你立个字据？”宫凌凡一边哄顾雪旋，一边逗她开心。
自从他叙述这五个周目的事，顾雪旋就整日闷闷不乐，那么喜欢笑的一个人怎么会笑都笑不出来呢？
被宫凌凡这么一说，就算有再多眼泪也流不出来，人也是忍俊不禁，抬头看着宫凌凡“噗嗤”一声笑出来。
“关于我上辈子的事，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顾雪旋打了个哈欠，在管家刚让人送过来的躺椅上昏昏欲睡。
宫凌凡摇摇头。
坦诚的够多了，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要问的。
“有什么事以后再问吧，目前没有。”宫凌凡给顾雪旋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一拉，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那你是同意和我合作了吗？”顾雪旋中午饭还没吃，却是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心里却还惦记着合作的事。
宫凌凡也不知道是应该觉得欣慰，还是应该心疼顾雪旋。
她都这么说了，宫凌凡还有什么好拒绝呢？
况且他从来没想过拒绝。
对上顾雪旋昏昏欲睡的眼睛，宫凌凡眼带笑意道，“好，合作。”
得到他的回答，顾雪旋立马就精神了，觉也不睡，直接坐起来，抓着宫凌凡的肩膀，有些难以置信问道，“真的吗？真同意了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就是同意了！”顾雪旋开心的像个孩子，恨不得从椅子上蹦起来，在地上拍手叫好。
管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顾雪旋一惊一乍地欢呼，从楼梯口那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看过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在看到顾雪旋和宫凌凡笑着说话的画面后，管家那颗心又放回肚子里，不自觉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