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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6 突然不想工作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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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一路上,时音都在对着那本刚到手的《床头小故事》爱不释手,完全是像极了一个刚买到心爱玩具的小孩,甚至一度忽略了身旁祁嘉禾的存在。

直到祁嘉禾把车开到了小区里,她才突然抬眸看向他,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我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机会再见到这本书。”

祁嘉禾闻言,侧眸看了她一眼。

那本儿童读物正被她摊开放在膝盖上,正好是目录的位置,一眼望过去,能够看见那上面用圆珠笔写下的歪歪扭扭的名字,很明显是出自一个小朋友的手笔。

那名字虽然写得幼稚又别扭,几乎毫无美感可言,由于年代太久,墨水的痕迹也有些褪去了,可祁嘉禾只看了一眼,就认出,那分明是时音的名字。

他略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方才在路上的困惑此刻迎刃而解。

时音也没打算瞒着他,低头用手在陈旧泛黄的书页上摩挲了片刻后,笑着说道:“这本书,是我妈妈给我买的。”

“那时候我还很小,认识的字也不多,睡觉的时候,她就坐在床边给我念书里的故事,开花的仙人掌,会说话的树之类的小故事,每一个我都记得很清楚。”

“印象里我妈妈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我其实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反而是宋蓉给我的回忆比较多。我妈去世后,我一直把这本书当宝贝一样护着,上学都不忘了带上,因为对我来说,这本书就是我对她深刻的回忆。”

“可是后来,我还是在一次外出的时候,不小心把书落在出租车上了,那时候信息还没有这么发达,出门也都是用现金,就这样,我弄丢了和母亲之间唯一的一点念想。”

“当时发现把书弄丢了的时候,我整整沮丧了好几天,无论我爸怎么哄我都没用。我妈去世的时候我才五岁,对于生死还没有那么深刻的概念,可是书丢了之后,我才真正觉得,母亲这个人,是真的从自己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了。”

“这么多年,我也没想过自己还能有机会再见到这个。”时音笑着对祁嘉禾扬起手里的书,眼里盛满温柔,“封皮的地方被我小时候调皮用记号笔划了一道黑印,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看,是不是很巧?”

她把封面展示给祁嘉禾看,上面一道灰黑色的马克笔印记格外显眼。

失而复得的感受,祁嘉禾大概能够明白,从前他也常常想起时音留下的那把瑞士刀,常常想起自己险些铸下大错的那一夜,对某样事物抱有特殊感情这回事,他也曾经经历过。

但眼下,他关注的却不是这一本书。

祁嘉禾眼底闪过一抹温柔的情愫,开口问道:“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时音愣了愣,仔细思考了好一会,才想起母亲的名字:“李青音。”

祁嘉禾略一怔愣,神色有细微的怔忪。

“怎么了?”时音探头问他。

“没事。”他只是笑,言语间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只是想到自己还没有去拜祭过岳父岳母,觉得有些失礼。”

“那我们今天就可以去啊!”时音来了兴致,“刚好你今天休息,往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时间了,我们今天一起去墓园看看爸妈吧?”

“改天吧。”祁嘉禾把车挺好,侧眸看向她,露出带有几分歉意的笑容,“下午公司有事,不能陪你了。”

时音怏怏地躺回座椅上,语气低落:“行呗。”

“有空再补偿你。”他俯身过去在她头上烙下一吻,“乖的,店里的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明天我让阿木带你去工商局办手续。”

时音眼珠一转,瞅着他眨眨眼,“店名还没取呢,要不你想一个?”

祁嘉禾盯着她看了三秒,反问:“不是叫‘嘉时’?”

像是真的困惑,而不是在试探她的态度。

本想给他一个惊喜,谁知道这人居然把一切都算在掌心里,时音顿时觉得有些无趣,小声说了句:“严昌怎么什么都跟你讲。”

这名字她还谁都没有告诉呢,祁嘉禾怎么知道的,用脚趾头想想就明白了。

“好事,为什么不能讲?”祁嘉禾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笑得温柔。

“好听不?”时音笑眯眯,“多有寓意啊。”

“好听。”

祁嘉禾哪能反驳她,顺从地应下一切,又把她送到家门口,目送着她进了家门,这才说:“钟点工马上过来,想吃什么电话里告诉她,我今天应该会晚点回来。”

时音眨了眨眼,有些惊讶:“你这就走吗?”

他亲自把她送上楼,她还以为他要在家吃晚饭再走。

“已经送到门口了,还嫌不够?”祁嘉禾略一挑眉,眼底尽是笑意。

见他是认真的,时音有些不满地皱了皱鼻子,不耐地对他挥了挥手,“快走吧,看见你就烦。”

还以为今天真的能好好休息一天,搞了半天,他最多也只能闲到这种程度而已。

祁嘉禾没说话,径直向她伸出一只手。

以为他只是想在离开前牵牵手,时音不屑地哼了一声,抱臂看着他,并没有要伸手的意思,“干嘛?再不走可别怪我翻脸无情不让你走了啊。”

男人却兀自倾身上前,再自然不过地环住她,伸手扣住她的后脑,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时音完全是没有预料的,向后趔趄了两步,他也顺势欺身上来,径直将她抵在门框上,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大概是分别的情绪有些过于浓重,祁嘉禾吻得有些重,唇齿相依之间,像是要把她的呼吸也一并夺走。

在这样热烈的纠缠下,时音几乎一时之间连时间都有些模糊,迷蒙之间,只能嗅到浓烈的仅属于他身上的味道。

于是方才那点小情绪也一并被抚慰了,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忙点就忙点吧,她男人这么优秀,忙点也是应该的。

这个吻绵长又缠绵,结束之后好一会,祁嘉禾才抵着她的额头,低哑着嗓子说了句:“突然不想工作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