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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从此以后,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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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发生得自然无比,祁嘉禾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毫无章法与技巧可言。

如果时音观察得足够仔细的话,会发现他连指尖都在颤抖。

两人不是第一次赤诚相对,可心里的悸动与紧张却丝毫不亚于第一次。

他一直紧紧盯着时音的眼睛,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抹细微表情。

她有些不敢去看他,可偏偏身体上的反应却诚实无比。

她举手轻轻抗拒他坚实滚烫的胸膛,隔着皮肤,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灼热的心跳。

“会很疼吗?”她问,声音细细软软,像是一枚轻盈的羽毛,扫过耳膜,又轻又痒。

祁嘉禾没有回答。

他的眼神有些直白,满眼都是她,恨不能直接将她揉碎在骨血里,却又怕自己失去理智弄伤了她。

克制到了极点,他连额头都渗出细密的汗珠来,原本沉静的黑眸里隐约浮现出一片猩红。

他附身去吻她,极深极缠绵,喘息的间隙里,他哑着嗓子说:“忍一忍。”

下一秒,他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的盲人,晦涩艰难地一点点掌握了要领,最终轻易将她占有。

是种从未经历过的痛,不同于以往所体验过的任何感受,却又不至于无法忍受。

她整个人在他怀里缩成一团,浑身颤抖,连目光都有些无法集中。

他像是上了头,仅稍作适应就掌握了主动权,动作一直没停过,大手用力拂过她的头发,捧着她的脸看的专注,眼神甚至有些令人畏惧。

坦白来讲,第一次并不怎么舒服,更多的只有痛,可时音没喊停,死死抓着祁嘉禾的手臂,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微微透出青白的颜色。

大概是愉悦到了极点,祁嘉禾看起来有些失控,可最关键的那一秒,他还是拉回了理智,猛地抽身而出。

结果就是床单遭了秧,深灰色的大床上沾上了星星点点的污渍,有她的也有他的,看起来格外狼藉。

时音觉得又酸又痛,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祁嘉禾拿着纸过来要给她清理,她也只是哼唧两声,拍掉了他的手。

网上说的都是假的,这种事有什么舒服的?

全程她动也没动过,完事也还是觉得疲惫无比。

不过这会冷静下来,她回想起刚刚祁嘉禾看着自己的眼神,突然又觉得无比满足。

祁嘉禾倒是克制,没再强迫她做什么,正准备躺回她身边的时候,却被她抬腿踢了一下。

“你还没洗澡呢。”她小声哼唧,扯过被子把自己盖起来,埋怨地看他一眼。

他有些哑然,可好歹也是个刚满足过的人,语气比起平常也好了不少:“现在才想起来嫌弃,会不会太晚了点?”

时音懒得搭理他,干脆把头整个埋进被子里,好一会才瓮声瓮气地说了句:“谁知道你这么经不起挑逗。”

她才说完那些话没多久,他就整个扑上来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祁嘉禾,一时间还有些被吓到。

“不疼了?说这种话?”祁嘉禾倾身过去,轻轻扯了扯被子,没扯动,他便附身在她头顶低声说了句:“我可还有力气,要是不想明天下不来床,就稍微收敛点。”

时音于是把被子蒙得更紧了。

他这才餍足地笑笑,捞起之前被自己随手丢在地毯上的浴袍进了浴室。

他方才就已经很克制了,接下来倒也真没再想做些什么,念在她是头一回的份上,未免她真有个什么不适,他决定自己还是憋着比较好。

走进浴室的时候,祁嘉禾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好像也是头一回。

像是终于完成了一件久违的心愿,他脸上的笑止也止不住,不经意间看向镜子的时候,他瞅见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

大概很久都没有这么放松地笑过了,扯动嘴角的时候,他分明感到肌肉有些僵硬,可心里又分明是极端愉悦的。

镜子里的人发丝有些凌乱,身上的肌肉纹理清晰可见,手臂上还有方才被她掐出来的几道红痕。

脑海里几乎是不自觉地浮现出刚刚她蹙眉看着自己的表情,他只觉得喉咙一紧,心里有种什么正在慢慢苏醒的前兆。

不敢再多想,他转身打开花洒。

卧室里的时音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这才慢慢从被子里探出了头。

从腰到大腿根全是痛的,不知道刚刚具体过了多久,在时音印象里,像是有一个多小时那样漫长。

从此以后,她和祁嘉禾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她这么想着,唇角几乎是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

与此同时,三楼客房。

时间已近深夜,黎裕还没有睡觉,一通电话直接把陆睿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两人就住在隔壁,陆睿接到电话不到半分钟就敲响了门。

大约也知道老头子叫自己过去是要说些什么,陆睿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

黎裕打开门的时候,他甚至还吊儿郎当地插着兜。

老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批头便是一句:“给我站好,没个正形!”

陆睿叹口气,乖乖把手掏了出来,跟在黎裕身后进了房。

“外公,您认床啊?这个点还不睡。”

陆睿反手合上门,尽管心里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了几分猜想,可开口的时候,他的语气还是带着轻松。

“你给我站好!”黎裕怒斥一声,蓦地侧眸看他一眼,表情十分严肃。

陆睿耸肩,站在原地没再动。

老人家在香岛的时候一直坚持锻炼,身子骨比同龄人好多了,他也并不担心会把外公气出个好歹来。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过来吗?”黎裕转过身面对着他,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外孙的眼睛,不愿放过一丝情绪波动。

“我哪有这本事啊,有什么事您就说,您这没来由的凶我做什么?”陆睿有些无辜地看着他,满脸委屈。

“没来由?”黎裕拔高声调重复了一遍,气得恨不能直接抡圆了膀子给他一巴掌,“你真是会耍机灵啊,现在都敢在我面前耍花招了?你是不是看我老了,觉得自己有本事瞒天过海、为所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