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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是个贤妻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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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听他这么直白地表达心里的情谊,时音的第一反应倒不是害羞,她皱眉,看着他脸上显而易见的疲色,连语气里都多了几分担忧:“你不会这几天都没有睡过觉吧?”

祁海被葬在美国这件事情她也听说了,虽然并不知道祁嘉禾这么做的缘由是什么,但她觉得,他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祁嘉禾微微阖上眼睑靠在靠背上,像是睡着了,一时没有回答。

时音也就没有打扰他,任凭他牵着自己的手,一路都没有松开过。

直到阿木把车开到了碧海湾,她才轻轻晃了晃他的手,喊他:“祁嘉禾,到了。”

他呼吸沉沉的,把眼皮慢慢抬起一条缝,乌黑的眼珠从缝中睨着她,像是在打量她脸上的表情,又像是有些失神。

时音心里不妙,抬手贴上他的额头,触到一片滚烫。

她惊了一下,连忙招呼阿木开去医院。

谁料下一秒,祁嘉禾手上却加大了力气,攥着她的手不肯让她挣脱,低哑着声线说:“不去医院。”

他的额头烧得吓人,手却还是一片冰凉,两处地方的体温形成鲜明的对比,更加让时音觉得大事不妙。

“你发烧了,不去医院想去哪?”她声线紧了几分,转头又催促阿木:“快啊!”

阿木闻言立刻发动了汽车,只是还没起步却被祁嘉禾低声喝止:“不准去!”

他虽然看起来有气无力的,可开口训人的时候却铿锵有力,丝毫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得到老板的指示,阿木挂挡的手顿了一下,没再动作。

时音浑身一僵,不解又不满地看着祁嘉禾。

他却抬手打开了身旁的车门,一只脚已经迈下了车,沉沉的嗓音像是被烈火灼烧过,又干又哑:“回家。”

他力气依旧很大,时音被他牵着手往下带,身子跟着斜了斜,人却僵在座椅上没有动弹。

祁嘉禾回眸看着她,滚烫的眸光比起平常更加漆黑深邃。

“你不去医院,我不跟你回家。”她倔强地看着他的眼睛,如是说着。

祁嘉禾就这么保持着一只脚踏在车外的姿势,回身看了她半晌。

片刻后,他手上的的力道松了几分,眸光明显软化下来,声线喑哑地对她说:“叫家庭医生。”

两人对视半晌,时音败下阵来。

“那如果很严重的话,还是要去医院。”她没再坚持,语气也软了几分。

“嗯。”祁嘉禾低声答应。

她这才跟着下了车。

进了家门时音也没闲着,找祁嘉禾要了医生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去,对方听说是祁嘉禾生病了,明显连语气都紧张了几分,一口答应说自己马上就到。

时音打电话的时候,祁嘉禾就靠在床头看着,唇角始终带着几分笑意。

等到她挂了电话朝着他走过来,见他并没有按照自己说的好好躺着,她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躺好啊你,以为自己是超人吗?”她厉声呵斥,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凶一点。

岂不知在祁嘉禾眼里,她故作凶恶的样子非但看起来一点都不吓人,甚至还有些……憨态可掬。

他笑起来,任凭她扶着自己在床上躺下。

“老大不小的人了,出去一趟回来就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她坐在床边,不满地小声嘀咕着,为他掖好被角,收拾着他刚脱下来的外套准备下楼,“你先睡会吧,等会医生就过来了。”

她前脚还没走出房门,祁嘉禾的声音就在身后响了起来:“时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着病,他连声音都比往常低了几分。

被叫到名字的人顿住动作,怀里抱着他的外套朝床上的人看过去,没好气地问:“干嘛?”

她还是觉得他讳疾忌医的行为有些令人郁闷,因此说话的口气都不耐了几分。

“过来,坐这儿。”

他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看着她,笑意清浅。

他内里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袖口的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完美包裹着他的腕骨,凸显出好看的形状。

修长的五指落在床单上,就连冲她招手的动作都显得格外有诱惑力。

果然美人就是美人,就算病了,也是个病美人。

时音站在原地,岿然不动,“我怕你传染给我。”

“只是发烧,不会传染。”他如是说着,依旧笑得迷人,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充斥着未消的赤色,看起来很是让人心疼。

时音是真不想打扰他休息,可也不忍心拒绝病人的要求。

她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还是默不作声地离开了他的卧室。

她没有关门,下楼的声音一直传到他的耳朵里。

祁嘉禾躺在床上,看着门口的位置,薄唇慢慢抿成一条直线。

不消多时,上楼的脚步声逐渐清晰。

时音再次出现在他的房间门口,手里的外套已经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杯温热的水,杯子里还十分贴心地插着一根吸管。

她带上门,走到床边,一样样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他的钱夹和打火机,放在床头柜上,“衣服我让刘妈拿去洗了,你喝点水然后先睡一会吧,我就在这,不出声。”

然后,她蹲下身来,捏着吸管凑到他嘴边,“喏”了一声,示意他张嘴喝一口。

祁嘉禾侧眸看着她的动作,唇角勾起抑制不住的笑意。

“笑什么?”时音也为自己老妈子一般的行为有些不好意思,恼火地瞪了他一眼,“我看在你不舒服的份上才伺候你的好不好?放在往常,你看我理你吗?”

她故作凶恶的模样令他有些忍俊不禁,一时间甚至忽视了头部隐隐的钝痛。

他毫不作声地张嘴含住吸管,十分配合地喝了一口水。

“贴心。”他看着她把剩下的水放在床头,眼底的笑意挡也挡不住,“是个贤妻良母。”

时音的脸一下就红了,小声地“哼”了一下,动作粗鲁地把他露在外面的那只手塞回被子里,“睡你的觉吧,话真多。”

祁嘉禾便也没有再说话,脸朝着她的方向合上了眼睛。

不过半分钟左右,便发出了沉沉的呼吸声。

显然是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