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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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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站在镜子前发愣。浴室内热气犹在, 镜子上水雾还未散去,映着的那张俊脸面无表情。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使用这种药物。容修火旺,爱上火, 偶尔用药膳汤品反应都很大。夜里会燥, 难免引起嗓子不适。若非创作周期熬夜狠了,劲臣不太给他煲大补汤。

此时身体并未感到异样,不像影视剧里演得那么邪乎。容修侥幸地想, 那四个小兔崽子见多识广, 缅甸越南新马泰, 文莱老挝柬埔寨,东南亚跑遍了,既然能把这玩意送过来,应该不会给他拿虎狼之药。

听见外边敲门声, 容修拧开水龙头, 手掬起冷水洗脸,顺势抠喉咙。

但他并没有把那该死的粉色“饮料”呕出来, 头也晕了许多。

良久,他撑着洗手台边沿, 盯着镜子里那张脸, 观察自己的模样变化, 半晌, 俯身去继续呕。

浴室外安静了一会。

十多分钟过去, 敲门声再次传来, 劲臣嗓子发哑:“容哥,你感觉怎么样了?”

“把门打开,让我看看您。”

“对不起,真的……都是我不好……”

门外话音越来越轻, 后来就没有动静了。

容修双手支撑在洗手台上,他眼底渐红,眼前模糊,凝视自己的脸。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到愈发燥热,呼吸也较为急促。

从胃部烧灼而起的热流,窸窣爬过四肢百骸,直冲大脑和神经。混沌中,身体涌动着雄浑力量,意识渐渐变得不清晰,不再百分百被思想与意志所控。身体尚未有明显变化,而神智却像被外界主宰,某种念头淙淙席卷,满脑子想的都是那码事。

容修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兴致,身体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和干劲儿。

这感觉难以遏止,甚至控制不住所思所想。

模糊的眼前看不清任何,思想和灵魂全部退后,那股巨大的能量,聚焦在本能上,热浪直朝那处涌去——推动着他,怂恿着他,控制着他。有点疯,只想做,无关于属性,无关于动情,只是一味地想纾解,想浇灭那把火。

他想细细分析这变化,但他无法掌控思绪,只有连绵翻涌的冲动支配着他,在发狂地叫嚣,热流反复冲突,迅猛无理。

只有本能,不讲情谊,不屑爱意,不辨是非,不分敌我。

如果他无法揣摩、掌控、享受自身这感觉,那么他该如何在欢好时去观察旁的?

这种情况,只剩下男人本能,还在乎旁的吗?

有那么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只想不管不顾把身边什么人拉过来行事。

就像十年前醉后那夜。

他轻笑了声,眼底泛红似有火。

荒谬。

所以爱酒的摇滚少年能毫不犹豫地戒掉酒瘾。

也戒了烟。

今晚他喝了两罐啤酒,若放在过去,只是打牙祭罢了。

在餐厅喝的那罐黑啤度数还蛮高,玩了一晚上也散得差不多了。而刚才在泳池边喝的那罐,刚进了肚就和那玩意混在一起,不知是不是因此才引起了大反应。这会儿,正火烧火燎在胃里翻涌。

水龙头哗哗流,容修将嘴凑上去,猛灌了几口冷水。然后直接将头伸过去,冷水浇在头发上,一阵凉意让他有些清醒了。

身体不受控制。

感觉到被掌控,被要挟,被挟制。

这令他不悦。

……有被冒犯到。

也意识到,从某种立场上来看,事件的严重性。

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些信息和画面,是曾经丁爽给他读过的娱乐新闻。诸如,某男明星被曝“医生确诊玩脱肛”,以及某明星令人震惊的悲惨遭遇。

——更不想冒犯到爱人。

水龙头还开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容修直接用冷水冲头,他忽然伸长胳膊,去拿洗手台上的手机,扫掉了台上的瓶瓶罐罐。

不知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或是要给自己做警醒,他点亮手机屏幕,搜索记忆中的那些关键词,又直接度娘了像他这种情况的解决办法。

要么是专家们的教科书式解答:多吃蔬菜水果,多喝水,加快新陈代谢,放松心情,适当进行运动,多出汗。

活动,多出汗……

净扯淡。

容修回头看向浴室门,他知道顾劲臣在门外,有那么几次他差点打开门,不管不顾把人捞进来,什么也不想,只想性。

如果换做正常情侣也非不可,但他不能旧事重演。

另外,就是网上宅男们的答疑解惑了,清一色的二哥口吻,嗑了药猛啊,赶紧找个姑娘,可不要浪费了。有几个是正经的?

浴室内传来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响。

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这声响令劲臣惊住,他背靠着房门,回身敲:“容哥?你在做什么?摔倒了么?”

“求你了,容哥,开门……”

“容修,让我看看你。”

“先生。”

过了好一会,门内传来哑透的一声:“没事,你先休息。”

暗哑,压抑,燃着火,却仍温柔。

于是,蜜月夜这天凌晨,劲臣在浴室门外等了很久,只能依稀听到哗哗水声。

门外廊厅昏暗,劲臣险些急哭,桃花眼儿通红通红,先生容修地唤。除却起初的那声,容修再没有回应。

劲臣不知何时滑坐在地,关心则乱,他慌了手脚,敲门,砸门,撞门,都不行,学霸的脑袋也不管用。

这个“蜜月体验版”也是独一份了,想必两人一生想忘也忘不了。

迷糊糊中,劲臣终于醒过神,想起客厅座机,管家离开时交代过。

他用座机联系了酒店,根据提示,在主卧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了浴室的钥匙。

“容修,我担心你。”

劲臣先敲了敲门,里面仍然没有回应。

“先生,我开门了。”

劲臣打开了门锁,推门进去,被明亮的光线晃了眼。

浴室内一片狼藉,洗浴用品散落一地。浴缸边沿,容修赤条条躺在大理石台阶上,浴巾散乱敞开,落在胯边,走光了腹肌和人鱼线。

“容修?!”

劲臣快步跑过去,近了见到胸腔起伏呼吸,才放轻脚步。

劲臣半跪在台阶上细瞧着。容修阖着眼,不知是否睡去,他脸颊微红,三颗耳洞红得像要涌出血。结实肌肉在光线下泛着光,浴巾盖着的下头轮廓明显。

光线极强,浅金色,镜子上水汽散去,有一处掌印。水龙头滴着水,不缓不急。凌乱的浴室,四处邋遢,脏乱,马桶里似有呕物,盥洗池上的洗手液,斑驳的手机屏。

白浴巾散在浴缸边沿,凝黏着揉成一团的东西。周遭弥漫淡淡腥甜味,黏腻而又硬朗的暧昧气息。污糟的情潮,湿闷的水汽,男人雄浑的肌理。脏,迷乱,满眼的摇滚色,混杂成让人上瘾沉迷的混乱空间。

劲臣哪儿还顾得上脏不脏,只感愧疚心疼,俯在他胸膛,低头贴在他额边眼角,在他耳边唤他,容修容修唤个不停。

本以为容修睡了过去,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笑,“叫魂儿呢?”

容修并没睡去,睫毛抖搂着,缓睁开眼。

先看见劲臣发红的眼睛,他侧过头,下颌刚好贴在了劲臣的颊边,怀中充盈,有凉意,这感觉很舒服。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容修呼吸渐沉,低声说:“你出去。”

劲臣摇头:“还难受么,别在这,这儿凉。”

“这舒服,你先出去。”

容修放开胳膊,手垂下,伸进浴缸里撩起水,拍在颈和脸上,挣扎着移开劲臣要起身。

还是之前劲臣用过的洗澡水,已经凉了,滴在劲臣手上。劲臣想摁住容修,不让他再碰凉水,也怕他滑下浴缸,但是这力道哪够用。

容修挣扎着坐起,要推开他那一瞬,劲臣的眼睛就红了。

“我不出去,你跟我一起出去,怎么难受你告诉我。”

软和的声线渐渐变强硬,劲臣提高音量:“我不是在吗,我在这,容修,为什么这样?”

“容修!”

说着就往他身上爬,容修醒不过神,头脑一团乱麻,只觉胀得难受,低头一看,那儿震撼霸道,一把扯来浴巾遮上,捉住劲臣肩膀不让他上来。

两人对视了一会,沉默地角力着。

容修眼底血红,他意识到了,怀里是爱人,却无法说出完整一句话。他的思绪一团乱麻,失去思考和观察力,两种本能在冲突打架。

浴室温度很高,他们彼此凝视,死盯着对方的眼睛。

劲臣死按着容修的左手,小指伤口的包扎弄湿了。容修躲闪时,两手相握一起撞在墙上,可劲臣并不觉得疼,他只为容修心疼。

手机页面还显示那些搜索信息,关于某肛肠科医生提醒广大男同性恋人,xx需谨慎。

劲臣:“……”

劲臣怔了怔,猛然扑上去,紧抱住容修,发疯地吻他。

从未有这种强烈的感觉,容修感到陌生,完全不受控制,他渴望拥住对方,又不想劲臣这时在他身边。有那么一瞬间,他失去神智,翻身罩住劲臣。灯光里墙壁映着两道影,身高腿长,浴巾盖着,露出雄壮胸膛,在劲臣眼前遮挡了光线。

他身上有条龙,压迫感很强。劲臣没有躲闪,背磕在台阶上,反而更直白地凝视对方。

浴室内静谧无声,却似无声处听惊雷。

劲臣心中惊骇震撼,盯着那张英俊的脸。像是酒后劲翻上来,容修眯着眼,瞳仁儿染一层朦胧,眸底泛着红,凝视劲臣的眼睛,握了枪不停地动。

“顾劲臣。”容修在他耳边说。

劲臣:“嗯?”

“不是不想。但是,不能,我不能。”

没头没尾的话语,容修嗓子带着浓浓哑意。

“我觉得,我不是我。”

“……”

这晚在浴室里,容修眼睛迷蒙,目光涣散,他神志不清,表达不出完整的意愿,却能含糊又明白地唤出劲臣的名字。

劲臣轻轻抱住他,怀里很热,他以唇覆去,贴在容修颈间脉搏上。

他应:“嗯,我懂的,我明白。”

一句“我懂你”,胜过世间千言万语。

容修凝视着他,仿佛想用最后的意识,看清楚眼前的人。

那双凤眸里卷上温柔,情绪迷蒙而又深邃,叫劲臣挪不开视线。

多年后劲臣总会回想起这夜,爱人这黑白分明的,疯狂而又克制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疼爱与眷恋。

他知道容修在坚持什么。

容修是这样的人,他无法接受自己被“男性本能”和“性格缺陷”所驱使,在这种混乱状态下,用他近乎变态的克制力,强撑着忍住不伤害对方。

劲臣想,反过来看,即使身边是爱人,容修也没有失去理智,那么,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将来再遇到这种情况,误食,或被人陷害、下了药什么的,容修肯定也能更好地克制住自己,不会犯那种“任何男人都会犯的错”。

所以,劲臣并不觉得委屈,只为他感到心疼。

沐浴香很迷人,劲臣手发颤,捉住他手腕,仰头亲他眉宇,“让我摸摸好不好?”

容修迷蒙地愣,发丝遮了他硬朗轮廓。

他斜倚在浴缸台阶边,任劲臣埋了头,给他灭顶的温柔。

药物和酒精作用,容修迷糊,突然掐着他下巴,把人提上来,低头咬他左耳,闻他熟悉的气味,听他熟悉的声音,在他颈下留下片片痕迹。

就这样,从浴室到主卧,劲臣安慰着他,缠着人吃完了,回卧室又帮他飞快地打。

折腾到下半夜,月亮遮了眼,床垫都跟着叫。

于是蜜月这夜,他们什么也没做。容修以他强大乃至变态的意志力,克制住了自己。

没有对劲臣做出像十年前的那种事情。

和十年前相比,仍是你情我愿,若说有哪儿不同,大概就是两人知根知底,确立了关系,干得更有理了吧?

但容修还是克制住了。

他说,不是不想,但是不能。

他说,我觉得,我不是我。

事实上,这位新晋dom先生在潜意识里无比明确自己的立场,他知道,他需要更清醒的头脑,更准确的判断力,更敏锐的观察力,在相爱时关注并感受着爱人的身心变化,这才是容修对这事儿有兴致的地方。

直到容修像只大猫,在劲臣的怀里终于安生睡着,劲臣才惊愕地环顾四周。

床上一片狼藉,纸巾黏成一团团散落了一地,浴巾拧巴着,上边凝固的东西全是容修的。

除了两次咽下的,还有滴滴哒哒黏了满掌的。

劲臣:“……”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两天弄了四次,原来还有这些囤货。

(……)

不,这不重要!

劲臣忙摇了摇头,容修向来节制,一天从没超过两次。

全怪他一时好奇乱玩了那药,眼下容修神志不清,还没来得及发火,不知早晨醒来……

这还得了,要不要煲汤补一补?

劲臣这么想着,强忍下那股火,渐渐地陷入睡眠。

两人睡在主卧大床,容修睡得沉,睡梦中下意识地抱住他。劲臣则无意识地在他身侧不住地黏糊,可容修早没了意识……

而这晚,容家四小睡得无比安心,他们都觉得,为兄弟的幸福添砖加瓦了。

两人能不能按时睡醒,张南这边心里没有底,一大早就按约定时间,提前一小时到别墅大门外等。

别墅里头是个什么情况,容家四小并不知晓,也没敢打电话叫醒,毕竟是蜜月别墅。张南想好了,一直等到九点整,如果两人还没出来,就给容修打电话催一催。这会儿免得挨骂。

然而,没想到,八点五十刚过,两人准时出了别墅。

赵北从车上跳下来,笔直地站军姿,快速上下打量他们,和武西交换了眼神。

“看什么,上车。”容修给劲臣拉开车门,两人要赶时间回到圣罗娜去,之后还有更重要的事。

两人上了车后座,赵北再也忍不住,嬉皮笑脸地扭过头。

赵北和武西挤眉弄眼——看来药劲儿还不够猛啊,居然准时出门了?

武西连连眨眼——你可拉倒吧,分明是容少体格好,一夜七次郎不在话下,没看见顾少的黑眼圈吗?

文东轻推黑框眼镜——我怎么感觉到气氛不太对,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情绪,该不会吵架了吧?

张南直瞪眼睛——少八卦,首长岂是你们在背地里嚼舌根的,赶紧上车出发!

其实,两人的精神状态,看上去都还好。

容修只是稍有些疲倦,还莫名有种不餍.足之感,哪哪儿都不对。

而劲臣则更不满足,从清晨在他怀里醒来,就一直没消停过……

容修是被一把枪顶醒的,两人经过了污七八糟的一夜,又迎来了兵荒马乱的早晨……

两人都觉得不堪回首。

容修坐在车里,沉默着一路没有说话。

事实上,起床穿衣时,容修看见劲臣身上那些痕迹不成样子,昨夜被口舌侍候的画面,犹如高清蓝光在脑中回放。

劲臣坐在他旁边,也没有主动找话题,他两腮红红的,低头瞅自己脚尖。

老夫老妻,连蜜月都体验了,早晨穿衣服时,还会连对视一眼也脸红心跳。

经过这一夜乌龙,两人竟然莫名多出了几分害羞。

劲臣触到他的视线,慌忙避开目光:“早晨想吃什么,喝汤么,回酒店我煲给你?”

“什么汤?”容修望向车窗外,嗓音冷硬,“你男人好得很,用不着汤,也用不着药。”

劲臣:“……”

赵北憋着笑,脸咕堆成菊花:“……”

劲臣唇角勾起,眼尾泛着红:“知道了,是败火的汤,一会回去你睡一觉,等下午你睡醒了,排练时消耗体力,正好可以喝了。”

败火?容修浑身一僵,低头瞅了瞅自己下边:“……”

仔裤勒得难受,容修忽地抬眼,狠狠地瞪了后视镜一眼。

张南浑身一激灵,面瘫着脸,目不斜视开车:“……”

之后的两天,时间安排相当紧凑,好在容修克制住了,顾劲臣保存了足够的体力。

上午回到酒店,封凛带着两位助理等在大堂。

封凛坐在沙发上黑着脸,迎着两人,刚进电梯,就开始给容修上思想教育课。

直到用完了早餐,从自助餐厅出来,容修的耳根子才算是清静。

走廊里,劲臣走在前面去开门,封凛压低声音:“没碰人家吧?”

容修面无表情:“……”

这种熊孩子家长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没有。”容修冷酷地回答。

当然没碰,在容修看来,动手动口都不算碰,只有真正入侵才算,不然两人能都这么难受吗?

这全怪那位白管家提出的杀千刀的建议。

下午劲臣有两个专访,排练要迟些才能赶回来。

容修带着丁爽,来到约定的排练地点,酒店后花园暂时无人使用的小礼堂。

欧式风格的小礼堂,雪白主色调的装潢设计,多提供给顾客宴会与求婚等。

这两天专门空出来给两人排练使用。

白夜表示,这里的空间够大,氛围也浪漫,更适合舞蹈的表现。

这天下午,劲臣缺席。不过,这不碍事,学霸这些全懂。

主要就是理论课程,讲了讲探戈的起源与发展。

就是闲聊。

不知是不是白夜故意安排,正好也给了容修足够的恢复体力时间。

一下午,容修就在椅子上一坐,时而在他的黑色小牛皮记事本上写几笔,时而单手支颐,一边打着瞌睡,一边和白夜聊天。

劲臣不在身边,连笔记都得他亲自写,后来不知怎的,笔记本就跑到丁爽手里去了。

容修则用手机下载了钉钉,就是顾劲臣和剧组开会的app。

昨晚他参与了剧组的视频会议,中场休息时,听劲臣讲了讲软件的用法。

容修发现,这玩意还挺好用,就闷头研究了一会。

然后,他在乐队主群直接发布了一条震撼的消息——

[容修]:app分享,以后人员不齐,就在这里开会,也可以交作业,用上传视频交作业,我在外地也能及时看到,还能打分。

乐队兄弟们:“???”

[神奇的幻]:这么复杂的软件你会用吗?

[纯爷们大灰灰]:呜呜呜不要了吧,还要建立班级单位,上传视频什么的,很难用的!

[白二]:是啊,像老大这种,连p图都不会的,相机用来当镜子使的,肯定搞不明白什么视频会议啊!

[崽崽]:在我的印象里,容叔好像只会用“学习强国”看电视剧,知道学习强国能看剧的时候,他还挺高兴,上面有放多战争打仗的片子。

[白二]:还是别弄了吧,你不是就快回来了吗,还录什么视频作业?等你回来了,再检查不行吗?软件很难弄的。

[容修]:不难,劲臣教我了,亲口教的,手把手。

兄弟们:“……”

[白二]:怎么不是嘴对嘴吗?

[容修]:少废话,就这么定了。凌晨之前,把作业录上来,我邀请你们加入班级。

兄弟们大眼瞪小眼,没等反应过来,容修就一晃下线了。

钉钉什么鬼,臣臣到底为什么教他这个啊?

于是,劲臣在接受专访的中途,接到了乐队兄弟们集体发来的消息。

白二直接发私聊,跟他一阵嚎哭。他说,作业有三首solo经典名曲和小品,全都特难的那种,没有一整天根本顺不下来,而他一个也没练习,这些天他一直在练习乐队二专的曲子,嗨翻天的那种,爽得不要不要的。

和放暑假的孩子没差,大家就等着临开学最后一天,集体闷头写作业呢。

连沈起幻也发来信息,一脸紧张地问劲臣,不是刚蜜月了吗,容修是不是心情不好,昨晚过得不顺心吗,怎么看起来好像憋了火?

崽崽和冰灰则是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手脚冰凉,眼前发黑,哭唧唧地,赶紧扔下手上的游戏,紧张地去练琴、练鼓了。

劲臣:“……”

怎么他才一下午不在家,爸爸就把孩子们全惹哭了吗?

而这边,白夜和容修聊了一下午的探戈舞曲。白夜第一次听到容修的这支探戈曲子,给了它极高的评价。

“《serendipity》,真是好名字。”白夜赞不绝口,礼堂内萦绕美妙的乐曲。

在白夜看来,乐曲十分完整,即使直接上市也不成问题,它将成为舞蹈教室的最爱。

得知舞曲中的小提琴和钢琴,皆由容修亲自弹奏录制,白夜惊讶不已。

而手风琴以及其他乐器,则全部使用容修电脑里的经典音源,也就是说,整首曲子是由容修独立完成的。

舞曲质量摆在这,这很了不起。

“王妃很喜欢你和劲臣合作的那首《chase》,据我所知,你还创作了很多电影原声音乐,有很多纯音乐作品。”白夜问,“有没有想出一张纯音乐的专辑?”

容修犹豫了下。

不等他回答,白夜又道:“我知道你的顾虑。其实,听众并不介意你的纯音乐专辑里,到底使用了什么乐器,钢琴,弦乐,迷笛键盘,吉他和贝斯,甚至是架子鼓——不论是古典,还是流行歌曲,或是后摇,它们都是美妙的音乐,主要是出自dk乐队,只是你的创作的,粉丝都会买账,不是吗?”

“我会考虑的,多谢你的好意。”容修暂时还没有这种想法,乐队第二张专辑才是当务之急,回去之后录完二专,紧接着,第三张专辑也要赶在开春。

“如果你出一张纯音乐专辑,我一定推荐给我的朋友和重要客户们。”白夜一点也不像开玩笑,能被高级管家划分为“重要客户”的人士,想必都不会是一般人。

两人话题从探戈舞曲,聊到了探戈的特质,气氛变得有点怪异。

白夜轻咳了一声,就提到了昨晚给容修发的消息,“昨天,还愉快么,感觉怎么样?”

容修:“……”

那个杀千刀的建议,直接毁掉了他美好的蜜月夜。

容修慵懒地往后靠在椅背,勾唇道:“感觉很好。”

白夜似笑非笑:“那么,之后的两天,请再接再厉。”

容修眯了眯眼,鼻腔发出一声傲慢的轻哼,“白先生多虑了。”

两天而已,身为有思想的成年人,这家伙未免也太小瞧人了,把他们当成动物了么,还是精虫上脑的那种男人,就算是动物发情也要隔一阵吧?

劲臣回来时,两人就在聊这个话题,见人进了小礼堂,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交谈。

“抱歉,我回来晚了。”劲臣风/尘仆仆进了门,“路上买了点容修喜欢的零食,上午临走时还拜托餐厅煲了汤,这会儿温度刚好,一起用吗?”

容修起身迎上,接过劲臣手里食物。

白夜微笑摇头,打量二人互动。显然劲臣还没有回套房,怕容修等急,也没歇一歇,下车就直接赶来小礼堂了。

两人正是热恋时,浓情蜜意,你侬我侬,要想将一曲《serendipity》诠释精彩,还真是不太容易。

劲臣额上有汗,容修撩开沾在他额上的发丝。劲臣低声细语,和容修小声说采访趣事。

两人感情很好,又矜持有礼,相敬如宾。

白夜细细瞧去,三十岁的两个男人,目光交汇间,竟有一丝青涩与害羞在其中,欲说还休,还隐隐藏着浓得散不去的暧昧与情/欲。

这就比较有趣了。

直到听白夜说了学习进度,劲臣才露出诧异之色,“还没开始跳?”

“跳什么跳,你人都不在,少了一半怎么跳?”容修懒洋洋地说,手上捧着汤碗,像闻到腥味的猫。

说好的不用喝大补汤的呢?

劲臣抿嘴笑:“嗯,我们去换衣服。”

事实上,劲臣以为,紧赶慢赶地回来,可能会看到容修和白夜共舞的画面。

可这一下午,两人居然一直坐着对脸,只是隔着一张书桌聊天。

将天南地北的探戈和舞曲的风格聊遍了,白夜也没有表示要亲自教容修跳舞,容修也没有邀请白夜共舞一曲学习舞步。

在真正成为容修的舞伴之前,容修没有搂上别的男人,让别人先成为他的搭档。

要知道,除了甄素素之外,容修从没和人跳过社交舞,劲臣确认,直到此时此刻,自己仍是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这个念头令劲臣心底火热,并望了白夜一眼。

桃花眼儿清澈,带着笑。白夜仿佛会意,对劲臣回以礼貌微笑,只是那笑容看上去颇为诡异。

劲臣愣了下,也没多想,接过花朵送来的两套西装,拉着容修一起去换衣服。

“更衣间空间很小,请两人单独去换衣服。”白夜笑盈盈道,“之后的两天,我已经拿到了特许假期。为了演出顺利,你们除了睡觉的时间,需要全日制在这里排练。”

容修:“……”

一起换衣服也不行吗?

劲臣:“?”

白夜的建议还在容修的微信上,劲臣全然不知情。

万万没想到……

经过了污七八糟的蜜月夜,一个威风凛凛,一个欲困难纾。

眼下劲臣光是看见了人,接近了对方,就脸红心跳,忍不了……

然而,和乌龙蜜月夜相比,两天的魔鬼训练,才是让他真正难受的——

那舞步,如冰河,似烈火,勾勾缠缠。

顾劲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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