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就进了代表室, 门没关严，给走在后面的金俊勉和灿烈留了门。
s.m的新大楼很漂亮，层领导的办公室尤甚, 是全景的落地窗，这个时间段阳光洒进来特别明亮，代表就坐在旋转椅上低头翻看着什么文件，听见响动, 抬头看过来。
阿善没跟他打招呼，自顾自在沙上坐了下来, 翘起二郎腿，双腿交叠在一起，小腿的曲线圆润又漂亮，明明长了一张温和古典的乖乖女脸蛋, 但却行事乖张, 没有教养。
代表毕竟是浸淫名利场的上位，对她这没礼仪的行为也只是诧异了一瞬, 并没有怒的迹象, 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李善，不打招呼吗？”
阿善回头和他对视, 轻蔑地笑了一下，还没等说话。
这个时候金俊勉和灿烈进来了，两人都恭敬地九十度鞠躬问好：“代表。”
代表点点头，从旋转椅上起身, 走到阿善对面的沙坐下, 冲金俊勉和灿烈招招手：“坐下说。”
他是负责艺人管理组整体事宜的最领导，股份占比也很，有绝对的语权, 公司里出名的艺人在他面前也都要谨小慎微，恭恭敬敬的。
金俊勉和灿烈拘谨地坐下，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即使在舞台上是华丽的爱豆，受万千少女追捧，在这里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社畜，只不过挣的钱多一些，可就算挣的多，以公司9:1的分成来说，他们吃到嘴里的也都是从层领导手指缝里漏出来的，在合约的限制下只能乖乖听话。
代表室的沙是半u型，阿善自己坐在一端，金俊勉和灿烈两个人并肩坐在一端，离的远远的，代表视线在他们三个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沉声道：“今天找你们过来是有些事情要交代。”
金俊勉身为队长先开口，恭顺温和：“代表，您说。”
阿善一副没兴趣的模样，坐在边上漫不经心地摆弄手指，毫不尊重大家的模样看的人窝火。
代表沉得住气，眼底的不满转瞬即逝，看向金俊勉和灿烈，缓缓开口：“李善，你们应该认识，现在在出道组，公司预计八月推pinky组合出道，根据她的气质还有脸蛋，给她的定位是乖乖女，清纯加古典的氛围美人，忙内和门面双担当。”
“你们出道很久了，应该清楚新组合出道时最先推的肯定是门面，pinky也不例外，主推是李善。”
灿烈心里吐槽，面上却不显：推就推呗，跟我们有什么毛线关系。
他又不着痕迹看了一眼阿善，见她那副坐没坐样，没骨头的软模样，更窝火了，就她这幅用鼻孔看人的模样，还需要蹭exo热度？
不知道的还以为exo上赶着蹭她热度呢。
虽然高代表只说了一半，但金俊勉毕竟是队长，心思敏感细腻，已经大概能猜到公司想让他们做什么了，无非就是奶后辈，这个他并不介意，毕竟exo刚出道时也受到不少前辈们的关照。
说完，代表又看向阿善，语重心长：“李善，你应该也清楚你的实远不如其他练习生，能得到出道的机会很难得，每个练习生都希望自己出道可以大火，被更多粉丝认识喜爱，我相信你也不例外。”
阿善甜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代表满意她的态度，又看向金俊勉和灿烈接着说：“这次找你们俩来，就是想从你们两个中间挑一个，和李善炒绯闻。”
灿烈惊讶出声：“炒绯闻？”
虽然心里有预感，代表会让他们奶后辈，但他以为顶多是在exo或小分队mv里面露个脸，不济就是蹭个品牌广告，这些都无伤大雅，可是谁知公司玩这么大，竟然直接牺牲他们炒绯闻，捧李善上位，这是s.m小公主没错吧？
金俊绵连忙用手肘碰了碰灿烈，示意让他当着代表面收敛沉稳些，层领导们做出的决定他们没有置喙的余地。
灿烈也意识到这一点，连忙收敛起表情，微微低下头，没再说话。
金俊勉下意识看了一眼阿善，她七扭八歪的靠在沙上，穿着浅色的碎花连衣裙，黑色的长卷发别在耳后，露出精致莹白的小脸，眉眼古典，她身后就是成片的落地窗，阳光从背后洒进来，给她拢上一层光晕，连丝儿都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阿善好像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抬眸看过来，冲他甜笑一下，很虚伪，但暗含着赤.裸的勾引。
金俊勉嗓子紧，连忙错开视线。
代表一向不容人置喙，盯着灿烈，眼底略过不满：“怎么，你有意见？”
“身为前辈，这点牺牲精神都没有吗？”
“exo出道时难道就一点前辈的光都没沾吗？”
现在exo 是大势，可他们还是处处受公司挟制，就算他满心的不情愿又能怎样，还是要露出虚伪的笑容，满口谎言的应承下来。
灿烈扯起嘴角，勉强地笑了笑：“没，我怎么可能有意见，只是有些惊讶。”
他说完，代表脸色好看了些，又侧头望向阿善，沉声询问：“李善，你的想法呢？”
阿善看了看金俊勉，又看了看灿烈，当初和她炒绯闻的就是金俊勉，这次也不会变。
代表见阿善沉默，还以为她也不情愿，脸沉了沉，隐隐有怒的征兆：“李善，你要知道公司不会害你。”
阿善似笑非笑地看着代表，始终没开口，他锐利的眼睛里闪过威胁：“李善，别不识好歹，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没出道呢，随时都有可能被换掉。”
就是这样，明明只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却总是要包装出一副苦口婆心，为你好的施恩模样，在公司眼里她是不会被舆论刺痛，不会被恶评中伤的赚钱机器，只要能红，用源源不断的题度给公司带来利益就够了。
阿善一字一句：“如果我不愿意呢？”
谁知刚才还面沉如水，暗含威胁的代表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一下子笑起来，耐心地询问道：“李善，是对他们两个不满意吗？”
“如果你对他们两个不满意，我们可以重新挑。”
“只要你答应，exo的成员随你挑，挑你满意的，pinky还有两个月就要出道了，公司整体策划方向现在没办法改了，你就配合我们一下吧，毕竟是对你的事业也有好处，不是吗？”
面对态度骤然改变的代表，灿烈和金俊勉十分错愕，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明所以。
阿善勾起唇角：“代表，刚才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
“我当然愿意，怎么会不愿意，这可是exo啊。”
代表轻舒口气，笑地热切：“愿意就好。”
“李善，那你看看，在他们俩中间挑一个吧，俊勉和灿烈一个是队长，一个是队内人气top，是公司深思熟虑考量过选择的对象，无论和谁炒绯闻，效果都会很好。”
阿善轻笑，现在她身处独立世界，和现实世界相比，每一幕都显得那么荒诞又真实，也让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可以肆意妄为。
她起身走到沙另一端，站到灿烈和金俊勉面前，居临下地打量着两人，当初的李善作为后辈练习生里年龄最小的，在他们面前只有不停鞠躬颔首的份儿，后来进入任务世界，为了攻略，那也不是真实的她。
灿烈仰着头，能看见李善轻蔑的眼神，线条精致好看的下颌。
他讨厌这被人在上打量挑选的感觉，可心脏里那股又痒又麻的奇怪感觉又来了。
灿烈厌恶地做了个口型：“别选我。”
阿善轻嗤一声，本来也没打算选你。
她微微弯腰，和金俊勉平视，甜笑了一下，眼睛清凌凌的，黑眼珠像是浸在水里的曜石，眼白莹润：“炒绯闻当然是选队长啊，这样更有题度，不是吗？”
金俊勉呼吸微窒，心脏漏跳了半拍，其实他是情愿的，虽然毫无理由，但如果是李善，他是心甘情愿的。
李善选了队长，这让灿烈松了口气，可当侧头看见她冲着队长笑时，随之而来的是胸腔里漫上酸涩。
这配合女后辈炒绯闻，平白挨骂的事情，他不会做。
刚才被李善像商品一样打量挑选的感觉，他也很厌恶。
可是当她选了队长时，他心里却莫名有些不舒服，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感觉。
代表声音愉悦：“李善，你满意就好。”
阿善选了金俊勉就没灿烈什么事了，代表挥挥手，让他出去。
灿烈急于逃离这让人窒息的代表室，起身几步离开，他关上门的时候，下意识望了阿善一眼，不想却隔着门缝和她对上视线，她一双眼睛清透纯粹，像是揉了细碎的星光，可好像只是无意识一扫，很快就移开视线。
灿烈心脏不受控制地发紧，慌乱地带上门离开了。
灿烈走后，代表一直对阿善嘘寒问暖，又是倒水，又是给调空调温度的，看得金俊勉一愣一愣的，最让他惊讶的是李善丝毫不觉得不自在。
代表把阿善伺候好了，冲金俊勉招招手：“俊勉，坐过来。”
金俊勉听话地从沙那端坐到了阿善身侧，挨的近了，少女身上清甜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
代表问：“你们俩有合照吗？不是最近的那种，最好是比较青涩的那种。”
时间太久了，加上经历过很多任务世界，有一些太细小的事情，阿善已经不记得了。
金俊勉略微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的，前年家族演唱会的时候练习生们来应援，在后台合照来着，我和李善单独拍了一张，但当时是郑经纪人拍的，不知道他手机里还有没有。”
代表：“好，我知道了。”
“这几天公司就会有动作了，李善我倒是不担心，她现在还没出道，不允许使用手机，接触不到外界的消息，但俊勉你要做好准备，exo在活动期，肯定会有恶评，但时间不会太长，等热度炒起来，公司会出面澄清的。”
金俊勉点头：“明白，我都听公司的。”
代表很满意：“好。”
说着，又看向阿善，一脸关切：“李善，虽然还有两个月就要出道了，但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放心吧，公司对你的策划计划非常完善。”
阿善轻笑了一下：“好。”
这已经是她进入到独立世界之后第二次体会到了快感，真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