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澈自从那日捐了钱回去后,深深地反思了一下自己。
自己当时好像也挺没事找事,给人家找气受。
默默的写了封道歉信,让红豆送过去。
可那边却没说些什么,让他一时间也拿不定。
晚上,沐云澈端着药盆,敲响了书房门。
“谁?”叶承亦眉头一皱。
他不是吩咐过晚上不许过来打搅他的吗?
“我,沐云澈。我看你这几日没泡脚,大夫说,经常泡泡才有效果。”他怕叶承亦不给他开门,连忙说着早已编好的理由。
或者那药盆的手,焦躁不安。
听到是沐云澈的声音,叶承亦连忙把那封信放到柜子内的一个抽屉。
故作淡定的拍了拍衣袖,道:“嗯,进来。”
“我给你写的那封信看了吗?”沐云澈期待又紧张的很。
“看了。”叶承亦微微点头。
“我这几日不应该冲你发脾气,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是我没有经过大脑思考,那样子骂你,说你。”沐云澈说着,朝叶承亦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你不喜欢我,我也可理解。”叶承亦苦涩一笑,转头不看沐云澈。
沐云澈见此,连忙解释:“没有,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也没有不喜欢你。”
由于是慌乱之灾,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讲些什么。
“嗯。”
沐云澈听着叶承亦的应声,不知该回答。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尴尬极了,未发一言。
终究是叶承亦看不下去,打断了这安静的空气,“你不是要帮我洗脚,泡药浴吗?怎么?这是后悔了?”
“没有,怎么可能!”沐云澈连忙走到叶承亦身边,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强调着,“我乐意的很!”
“澈儿你不怕天天这么泡着也是白泡吗?还浪费药材。”叶承亦自嘲。
沐云澈听到这话,连忙摇头。
安慰着:“大夫说你这腿其实还有救,只要肯治,这腿就能动。”
沐云澈随后默默的把叶承亦的靴子拿了下来,解了鞋袜,小心翼翼的把那双脚放到那药盆里。
叶承亦看着沐云澈的侧脸,满脸的柔情。
“父皇都觉得我是个废人了,母后也不想理会我这个胸无大志的儿子,那些心怀鬼胎的兄弟都觉得我废了,你怎么还对我有信心?”叶承亦其实很好奇澈儿为何对他如此之好?
这一纸婚书是他强求的,其实也不指望澈儿会喜欢上自己。
结果是好是坏,自己都得咽下。
“因为我帮你那么久了,加起来也快一年了,或者是半年吧,我也数不清了。这些方子都是我找了好久的,有温补的大补的,有外敷的,也有内敷的。弄了那么久,我就不信这腿好不了。”
沐云澈说完,还用手戳了戳叶承亦的腿。
“这么信我的腿会好?”叶承亦觉得自己坐了那么久,等着了那句话,坐值了。
“嗯,我相信我自己找的那个方子有用。况且大夫不是说你的腿这么一直疗下去,说不定就会好吗?”沐云澈听大夫说叶承亦的腿渐渐的缓回来了,再接着用,说不定会找回知觉。
“嗯。”叶承亦看沐云澈这么信心满满,也不好揭穿是自己让大夫这么说的。
他不想澈儿落到水中,无法救。
只能干瞪眼看着,无济于事事。
“话说,你这腿咋回事?我从未见你提起过关于腿伤的事。”
“马那天可能太激动了,我也没注意,就被马踩着了。这件事太丢人了,我就不想提了。毕竟自己骑着马还能走神,摔下马,被马踩着。在姜国里面,恐怕是头一位。”叶承亦自嘲一笑。
“不丢人,我有时候还走路,没看路,直接踩着石子摔了呢。”沐云澈笑着安慰。
心里却一沉。
王府的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不会出现这样子的失误。
肯定是有人从中搞事情。
“那疼吗?”叶承亦心疼极了。
“疼,不过现在都好了。”时间太久,他都忘记那些疼了。
“你事后有没有检查过啊?”沐云澈装成无意间一问,“我那时候都会检查是哪个石子绊了我,我都会抛到水里解气。”
“检查了,是一只发情的马,当时正好情绪有些焦躁,我可能抽了几鞭子,他就暴躁起来了,也没什么人为的痕迹。后面就没有什么想检查的心情了,不过没想到你还能这样子。”叶承亦头一次沐云澈讲自己的事情,当下有些新奇。
沐云澈听到这话,心里一沉。
这恐怕是有备而来啊!
准备的充分。
唉,叶承亦这家伙就是心计不够,心眼太实诚了。
“那还真凑巧,不过你要是想听我可以一整晚给你讲。保证帮你讲困。”沐云澈拍着胸脯保证。
“那今日可以吗?”
“当然可以。”沐云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