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澈自从跟叶承亦吵了嘴后,独自待在房中两日。
其间谁来他都未搭理,由于正气在头上,只要是叶承亦亲自过来,便冷言冷语。
叶承亦见此,似乎被这态度伤到了,便未再来。
沐云澈原本呆着好好的,可是越呆越无聊。
趁着叶承亦不在家,拿了一袋银子,一个人悄悄的溜了出去。
大街上。
沐云澈原本走的好好的,却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纸,挡住了视线。
扯下那张纸后,竟发现是一张冥币。
周围有好几家在烧着冥纸,点着蜡烛,穿着孝服,哭泣着。
街上的人好像也冷清了许多,没有以往的热闹。
甚至是好多店家都关了门。
看着腰间的钱袋,叹了一口气。
他今天该不会连一分钱都花不出去吧?
那这样自己得有多郁闷呐。
而且今天不是清明节吧?
也不是七月十四的鬼节啊。
“老伯您好,这到底发生了啥?”沐云澈询问了一边过路的一位老人。
“唉,这是在祭祀在南方死去的亲人。说来也是可怜,水患治好了,又突如其来爆发了瘟疫。幸好前两天大皇子和三皇子被皇上派去治理瘟疫,只是那些人没赶上好时候。”老人一边说一边叹着气,时不时还摇着头。
老人颤颤巍巍的,断言着:“今年真的是个灾年,虽然没有旱灾,可那水灾弄的南方,又是水患,又是瘟疫,唉,真的是太惨了。”
“这样。”沐云澈沉默了。
望着哭泣的那些人,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当下也没了逛下去的心情。
正打算走,老人却说了一句话,让他停了下来。
“城南门那边搞收证灾款,姑娘,你要是想捐钱出力,也可以去那边。好多人都去了,我刚捐完。捐多少都没事,最重要的是心意。说不定捐着钱能为自己积德。”
“好!”沐云澈点点头。
转身朝城南门方向走去,走到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了叶承亦。
叶承亦在太阳底下坐着轮椅,登记着捐赈灾银两的人们。
他还记着前几天的事,一时间别扭到不行。
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南方饱受瘟疫残害的百姓。
虽说他可以给人让别人帮忙捐,可他并不放心。
万一人家拿了钱不办事,而是直接拿钱走人,咋办?
一咬呀,一只手捂着半张脸,开始排起了队。
时不时窥视着叶承亦。
心里期待着对方,到时候瞧不见他。
可有时候越是期待,就越是被容易发现。
维护秩序的青竹自然是瞧见了,毕竟捂着手偷偷摸摸的样子,再加上那妆容,有,有些吓人。
让人不瞧见都难。
想到王妃这几日跟王爷闹着别扭,王爷这几日也不愉快,连带着对他们也没什么好脸色。
便悄悄的凑到叶承亦,小声道:“王爷,王妃她在队伍里。”
叶承亦记录的手微微一顿,随后若无其事道:“哦,我早知道了。”
那强烈的目光,时不时看着自己。
令他好奇的很,在沐云澈正好垂眼时,看了过去。
“可要属下把王妃请过来?”他经常听别人说床头打架,床尾和。
小夫妻俩闹不愉快,有一方服软,很快就过去了。
王爷有时候服一下软,王妃说不定很快就原谅王爷。
这样王爷就不用天天睡书房了。
“不用,他若是想等,便让他等。”他又没做错什么,遭了几天的冷言冷语,解释了,还被骂。
他也是有脾气的。
叶承亦冷漠的话语让青竹有些不知该咋办。
难道王爷真打算睡上一辈子的书房?
“王爷这天气也热,可要属下拿点东西,为你挡等碳阳阳?”青竹被这大太阳晒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这都已经入秋了,不知为什么这太阳还是如此毒辣。
王爷的嘴唇都快干裂,额头都冒着汗,估计里头的衣裳都已经湿完了。
叶承亦舔了下干裂的唇,拒绝道:“不用,对了,顺便给这些排队的人发些水,别渴着了。大热天的,晒着易中暑。明明是来捐银子的,却还要受这些罪,不值得。”
青竹哪能不明白自家王爷的意思,王爷分明就是嘴硬心软,刀子嘴豆腐心。
不舍得王妃受半分苦。
哪怕是自己现在晒着,也不舍得王妃晒着半分。
即刻吩咐下面的人去买了些水,给这些排着长队的人发水。
待沐云澈接到那碗水后,连忙喝了几口,随后心中感慨万分。
叶承亦这人其实也挺好的,心思细腻。
对待这些来捐款自在的人,还能给人备上一碗水。
自己前几日那番说法好像也太过了,要不自己回去的时候给人家道个歉啥的?
“这位夫人,前面已经空位了,能否上前走几步?若是不排,能否让后面的人上前。”后面的男子委婉的催促着。
“对不起,我这就往前走几步。”沐云澈抱歉一笑。
男子被沐云澈那容颜吓的一跳,僵硬的扭过头。
沐云澈等了许久才到他。
“请问你捐多少?姓名,年龄,性别,麻烦说一下?”叶承亦头也没抬。
让沐云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捐这一钱袋的银子,我也不知道多少。姓名,呃……叶,叶沐氏,年龄十九,女。”沐云澈把钱袋放了上去,由于过于紧张,加上思考,整个人结结巴巴的。
他这名字也是瞎编的,由于他文笔不行。
他只能这么编。
“好的,登记完了,去那边喝些水,听你的嗓子有些干。”叶承亦对于沐云澈的回答,还是有些喜悦。
“好。”沐云澈放完钱就赶紧溜了,不敢多耽误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