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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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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都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哭过了, 她好像又变回了一个被人捧在手心的小女孩,不用吞咽痛苦,不用忍受委屈,也不用逼着自己坚强, 因为有人替她遮风挡雨, 对她包容万分, 所以她不需要伪装, 只需要做自己就好。

等陈知予结束哭泣的时候, 季疏白胸前的衣襟几乎都湿透了。

看着她又红又肿的眼眶,季疏白叹了口气, 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温声询问:“还难受么?”

陈知予吸了吸鼻子, 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还是有些难受, 虽然小黑获得了自由, 但也永远地离开了她, 还是她亲手送走了它。

她与小黑之间有着灵魂的羁绊, 小黑的离去也带走了她的部分灵魂。

往后余生,她都不会再骑马了, 也不会再拿起长弓。

等赛马场的人处理完小黑的尸体后,她和季疏白一同离开了赛马场, 自始自终,她没再多看傅云潭一眼。

后来,格桑开着车, 带着他们两个去了师父家。

格桑的车, 是一辆四人座的本田轿车, 停在赛马场前的停车场内。

上车之前, 陈知予抢先季疏白一步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带着一副讨好的嘴脸,柔声细语地对季疏白说道:“快上车吧,外面冷。”

虽然她的眼眶和鼻尖依旧是红通通的,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狗腿子表现。

因为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季疏白的情绪变了。

刚才在赛马场,他将痛哭流涕的她抱在怀中乖哄的时候,是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

但是现在,冷若冰霜,看样子是要秋后算账,可谓是相当的一码归一码,丝毫不因为她痛失了自己的爱马而饶恕她私会傅云潭的行为。

哎,真是铁面无私季主任,一点也不知道通融。

陈知予虽然很无奈,但是吧,忍辱负重、随机应变、溜须拍马、察言观色,是一位成年人所必备的基本素养,所以,她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然而季疏白压根就没搭理她,甚至都没给她一个眼神,收回了准备去拉车门的手,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虽然师妹还在身边,但陈知予丝毫没有流露出尴尬的情绪,笑呵呵地对着自己师妹说了句:“我也坐后面,坐前面我晕车。”说完,她就窜进了车里,迅速关上了车门,然后一下子就窜到了季疏白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开始哄人,“宝贝儿别生气,宝贝儿你听我解释,都是误会,宝贝儿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最爱的是你呀宝贝儿!”

一口一个“宝贝儿”地喊着,并且喊得相当温柔亲切,喊完之后,还扬起下巴在季疏白的脸上亲了一下。

她以为格桑看不见,但却没发现,这车是新买的,还没来得及贴窗膜。

格桑曲珍站在车外,将自己师姐的举动看的清清楚楚,顿时目瞪口呆了起来。

她发现,师姐变了,变得卑微了,十年前的那个红毯女星陈孔雀高傲极了,绝对不会这么低声下气地去哄男人。

看来,这个男人,不简单呀,是个厉害人物,把陈孔雀拿捏的死死的!

然而季疏白根本就没搭理陈知予,甚至连眉头都没蹙一下,薄唇紧紧地抿着,面无表情地别过了自己的脸,神色冷冷地看向了窗外。

陈知予又急又无奈,只好开始哀求:“宝贝儿,求你了,一会儿在师父面前给我留个面子,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季疏白咬了咬牙,回头看着陈知予,气不打一出来。

他真是低估了这个混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忍无可忍地质问:“所以,你的面子比我还重要?”

陈知予:“……”

瞧瞧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多渣一样,我不就是让你忍辱负重一下么?很委屈么?

再说了,这有什么好委屈的?我不是都说了回家再解决么?

哎,小心眼的男人。

但她也不敢直接反驳季疏白的话,毕竟,她现在是理亏的一方,为了等会儿不在师父师娘师妹师弟面前丢失了自己的英雄气概,她只好再一次地选择了忍辱负重,眼巴巴地看着季疏白,非常卑微地说道:“宝贝儿我知道错了,宝贝儿我一定改,我回家就写检查,写三千字检查!好吗?宝贝儿?”

她的话音刚落,驾驶室的车门就被拉开了。

陈知予见状赶紧松开了季疏白的胳膊,坐得端正笔直,还双臂抱怀,一副气定神闲、高贵傲娇的模样,就好像刚才那个口口声声地保证自己回家后一定会写检查的人不是她一样。

季疏白面色铁青地看了她一眼,再次咬了咬牙。

今晚回家,他一定要把这个混蛋,收拾老实!

格桑曲珍默默地上了车,也没拆穿她师姐,关上车门后,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询问:“师姐,你们俩什么关系呀?”

还不等陈知予开口,季疏白就冷冷道:“没关系。”

陈知予:“……”

好家伙,还使起小性子了。

恃宠而娇!

就应该让你去冷宫待几天你就老实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扭头看向了季疏白,没好气道:“甩脸子给谁看呢?”

语气相当的猖狂霸道,但是在说话的同时,她却不停地朝着季疏白挤眉弄眼使眼色,目光中充斥着哀求,与此同时,还将双手合十放低低地在了小腹前,小幅度却又高频率地拜求着。

季疏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无动于衷,依旧阴沉着脸,棱角分明的五官犹如冰雕出来的,不停地散发着冷峻寒气。

陈知予在心里叹了口气:吃醋的男人不好哄啊。

既然季疏白这边行不通,她只好把目标放在了自己师妹的身上,语气高傲又不屑地说道:“不用搭理他,晾一会儿就好了,都是惯的!”

其实格桑已经从后视镜中偷窥到了红毯女星低声下气的样子,但她却依旧没有拆穿她。

毕竟,她是她的师姐呀,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

为了缓和一下车内的气氛,格桑打开了车载音响,热情洋溢地说道:“听首歌吧。”

陈知予巴不得赶紧换话题呢,忙不迭地说道:“好呀好呀!”

格桑点击了播放,音响中瞬间放出了一首表达爱情悲伤的抖音神曲——《燕无歇》。

心多憔悴,爱付出东流的水,舍命奉陪,抵不过天公不作美~

如此写实的歌词,实在是不太适合此刻车内的气氛,甚至有点点写照了季公子内心的想法。

陈知予慌张地看了季疏白一眼,咬牙对格桑说道:“换首歌。”

格桑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赶紧切了歌,结果下一首——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陈知予:“……”

我他妈,让你放歌缓解气氛,没让你推波助澜!

格桑也挺慌张,一边切歌一边解释:“师父爱听这首歌!”

然而切到的下一首歌是——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明明流泪的时候却忘了眼睛怎样去流泪!

陈知予:“……”

我看你是想让我反复去世。

格桑沉默片刻,干脆关了音响,干巴巴地解释了句:“小又爱听这首歌。”

陈知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回道:“师父和小又,该提高一些审美品位了。”

格桑:“嗯……”

陈知予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季疏白一眼,朝他露出了一个非常卑微的、讨好的、狗腿子的笑。

季疏白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再次将脸别向了车窗,徒留给陈知予一张俊俏迷人却无比清冷的侧颜。

陈知予心累不已地叹了口气,真没想到这个小和尚的醋劲儿竟然这么大,脾气还倔,都快赶上甄嬛传里面的华妃了。

但她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宠着,谁让人家是贵妃呢?

接下来的这一路上,陈知予一直在悄悄地打量季疏白的脸色,只要季疏白回头看她一眼,她就会立即露出一抹柔情似水的微笑,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哄和尚弟弟消气的机会。

季疏白对这个混蛋真是又气又无奈。

预感到即将达到目的地的时候,他看了她一眼,不容置疑地对她说了句:“不许喝酒。”

陈知予不假思索地保证:“我一口都不会沾!”

其实季疏白并不相信她说得话。

假如这个混蛋对他说十句话,其中能有半句话是真的,都算是走心了。

所以说,面对着陈知予的保证,季疏白什么都没说,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间,格桑将车开进了一座中式别墅小区中。

也是在这时,陈知予才后知后觉地紧张了起来。

她已经,十年没见师父了。

当初她离开训练场的时候,可以说是不告而别。

数十年来,师父一直把她当成嫡传弟子培养,把她当成师门未来的接班人,但是,她却让师父失望了……或者说,她让师父的多年心血付诸东流。

她对不起师父多年的精心培养,辜负了师父的期望,也辜负了师门。

她愧对于师傅,很害怕等会儿见到师父的时候,会从他的眼神中读出失望或者埋怨的目光,这比直接在她脸上打一巴掌还要让她难受。

在过去的许多年中,她一直是师父的骄傲,但是最后,她却辜负他最多。

陈知予忽然觉得自己根本无颜去见师父。

她不该跟着格桑回来的。

既然当初选择了消失,就应该消失的彻底,何必要再回来惹师父生气?

随着窗外景色的后移,她的内心越发惶恐起来,甚至想让格桑停车。

就在这时,坐在她身边的季疏白忽然伸出了手,将她揽入了怀中,言简意赅,却又不失力度地对她说了两个字:“我在。”

陈知予的眼眶猛然一热,扭头看着他:“你不生气了?”

季疏白实话实说:“气。”

陈知予:“……”

那你还搂我?

虚晃一枪么?

搞得我白感动了一场?

季疏白又轻叹口气,无奈道:“但我向你保证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这次陈知予是真的感动了,都快感动哭了,红着眼圈看着季疏白,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也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再骗你我就是小狗!”

季疏白毫不留情:“我不信。”

陈知予:“我可以写保证书!签字画押那种!”

又是保证书。

季疏白现在已经不吃她那套了,淡淡地、狠狠地回了句:“姐姐的嘴,骗人的鬼。”

陈知予:“……”

你是在嘲讽我么?

你这个小和尚变坏了呀,之前你不是这样的!

那个乖乖巧巧的弟弟去哪里了?

在陈知予感慨人心易变的同时,格桑曲珍在默默地忍受着被硬塞来的狗粮,一言不发地开车,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或许她不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没关系,反正这两人也是一直把她当空气。

与此同时,她也开始感慨了起来:人心果然易变,谁能想到,那个不可一世的红毯女星陈孔雀,竟然也会变成一个小女人,娇滴滴地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中。

她从没见过师姐这么温柔过,哪怕是她和傅云潭谈恋爱的时候。

她的温柔,只给了这个名叫季疏白的男人。

不过这个男人,也给足了师姐安全感,他包容师姐,爱护师姐,纵容师姐,把师姐捧在了掌心中。

他欣赏师姐的一切优点,却又能够尽数容忍她的全部缺点。

她的师姐就像是一匹千里马,还是野生的那种千里马,可奔腾四海,也可踏破云霄,即睥睨又桀骜,外人看她,总带着一种欣赏与敬仰,但却很少有人能驯服她,因为那些人只欣赏她的优点,却无法容忍她的缺点。

她张狂,不羁,随性,并且我行我素。

师姐长得很漂亮,可以说美得不可方物,有过很多追求者,但那些人只想着去驯服她,却从没想过包容她,包括傅云潭。

傅云潭对师姐的爱太自我了,他爱的是个那个闪闪发光的陈家姑娘,而不是陈知羽。

哦,对了,师姐刚才说了,她现在改名了,叫陈知予。

但无论是知羽还是知予,她都是她的师姐。

十年的时光,虽然磨灭掉了师姐身上的一些狂傲,但她依旧是一匹千里马,因为她的骨子里就带着那股野劲儿与傲劲儿。

只有这个叫季疏白的男人,爱得是她的全部。

他虽然会生师姐的气,但绝对不会觉得师姐不好。

或许正是因为他的包容、爱护与纵容,才让师姐从那个不可一世的红毯女星陈孔雀变成了一个柔情似水的小弱鸡。

但是格桑曲珍也明白,师姐也只有面对季疏白的时候才是小弱鸡,对其他人,还是红毯女星……

车开到了师父家门前,格桑停了车。

那是一栋白墙黛瓦的中式庭院,栽种在墙内侧的几丛竹子的高度已经超出了墙头,昂首挺胸地摇曳在天空下。

院门是虚掩着的,看来是师父和师娘特意给他们留了门。

陈知予下车后,迟迟不敢朝前走,直至季疏白牵住了她的手,她才鼓起了勇气,朝着大门走了过去。

格桑率先推开了大门,冲进了院中,边朝着小楼跑,边兴冲冲地大喊:“师父!师娘!师姐回来了!”

周凌坤和其妻子冯朝月已经坐在客厅中等待了许久,听到徒弟的喊声后,立即从沙发上弹了口气,急匆匆地朝着大门口走了过去。

陈知予一走进小院子,就看到了刚从屋中走出的师父和师娘。

师父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丝绸唐装,身材雄伟高大,头发虽然微微泛了灰,但眼神依旧精神矍铄,犹如大漠苍鹰。

师娘穿着一条浅蓝色的旗袍,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盘起,一如她记忆中的模样,秀丽端庄,温柔娴静。

周凌坤看到陈知予后,脚步先是一顿,而后红了眼眶,紧接着又气急败坏地一跺脚,伸手指着她骂道:“孽徒,你还敢回来!”

陈知予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下意识地抱紧了季疏白的胳膊,不敢自往前走一步。

冯朝月见状狠狠地在丈夫的胳膊上打了一巴掌,怒斥道:“孩子刚回来,你发什么邪火?再把她吓走么?”

周凌坤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当初骂了她那么多遍孽徒,也没把她骂走过!她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

陈知予听闻此言后,瞬间泪崩了。

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开心,因为师父没有责怪她。

他对她的态度,还如同十年前一样。

她松开了季疏白的手臂,抬手擦了擦眼泪,快步走到了师父师娘的面前,身子一矮,跪到了他们面前,接连磕了三个头,一个比一个磕得响,边磕头,边哭着说道:“徒儿不孝,让师父师娘劳心了。”

冯朝月没说话,长长地叹了口气。

周凌坤面色铁青地盯着她,急赤白咧地喝道:“你确实不孝,我要是你,我都没脸回来!”

陈知予跪在他们面前,泪流满面地看着自己的师父,哭哭啼啼地说道:“我也没脸回来,是格桑说您想我想到茶不思饭不想,我要是再不回来,您就要抱憾终身了,我才厚着脸皮回来的。”

格桑:“……”

师姐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不是越来越高了?

确实需要个人治治你了!

周凌坤不怒反笑,惊喜地“嘿”了一声,伸手点着陈知予,对妻子道:“我就说吧,她的脸皮厚得很,哪有那么容易被吓走。”

冯朝月无奈一笑,弯腰扶住了陈知予的胳膊:“起来吧,走,跟师父师娘去吃饭!”

陈知予没有起身,而是泪眼汪汪地看着周凌坤:“师父,我能起来么?”

周凌坤:“你就跪着吧!”

陈知予破涕为笑,从地上站了起来:“多谢师父!”

周凌坤冷哼了一声,没再搭理这个孽徒,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季疏白,微微眯起了眼睛,如猛虎观察敌情,语气幽幽道:“孽徒,这位公子是?”

与此同时,冯朝月也向季疏白投去了审视的目光。

陈知予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大大方方地回答了师父师娘的问题,以免贵妃又闹脾气:“我的小宝贝。”

季疏白无奈地看了陈知予一眼,而后走到了周凌坤和冯朝月的面前,谦逊有礼,又不失气度地自我介绍:“晚辈季疏白。”

周凌坤点了点头,目光严肃地审视了他一番,没多说什么,转身走进了屋子。

一行人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小楼。

午饭早已准备好了,是冯朝月亲自下得厨,满满一大桌的菜。

众人来到餐厅后,有序落座。

陈知予右边坐着季疏白,左边坐着格桑,但是她和格桑之前,却空出了一个位置,是给周小又留出来的。

小又从小就喜欢坐在她们俩之间,不然就会哭闹着不吃饭。

俩位师姐也宠小师弟,所以每次吃饭的时候,她们都会心照不宣地给小又空出来一个位置。

落座后,陈知予奇怪地问了句:“小又呢?不喊他来吃饭么?”

周凌坤没好气道:“不用管他!”

陈知予一看这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小又惹师父生气了,于是朝着师娘投去了询问地目光。

冯朝月无奈一笑:“刚才你师父让小又做物理卷子,小又却偷偷打游戏,被你师父抓了正着,现在正面壁思过呢。”

陈知予不可思议:“他还能老老实实地面壁?”

在她的印象中,小又就是只小猴子,精力旺盛,鬼点子还多,压根就不是那种你让他面壁他就能老老实实思过的料。

似乎是在证明她的话,她的话音刚落,一声饱含激动的呼喊声就从门口传到了客厅:“师姐!师姐!”

小又的声音虽然和小时候变化很大,由清脆童声变成了意气风发少年郎的声音,但陈知予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个喊师姐的人是谁,立即从凳子上站起来。

在她起身的那一刻,一位身形修长挺拔,模样俊朗出众的阳光少年闯入了餐厅。

陈知予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朗朗少年竟然是小又。

她记忆中的小又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现在都成大人了。

在她晃神之际,小又一下子冲到了她的面前,直接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一边开心地转圈一边激动大喊:“师姐!你终于回来了!”

双脚悬空的那一刻,陈知予吓了一跳,紧接着又开始感慨岁月如梭。

十年前,她和小又每次见面的时候,都是她把他从地上抱起来转圈,现在竟然完全换了身份,变成他抱她了。

时光不饶人啊,孩子长大了。

小又欢呼雀跃地抱着她转了好几圈才将她放下,陈知予都快被转晕了,后来,她拍了拍自己刚才坐过的那个椅子的椅背,道:“来,坐这儿,和师姐坐一起。”

说完,她一屁股坐到了紧挨着格桑的那张椅子上,下一秒,她就感觉到了一记冰冷的眼神,对上季疏白清冷双眸的那一刻,她瞬间清醒,抬手拦下了正欲落座的小又,及时悬崖勒马:“等等!”然后迅速挪了个位置,和季疏白紧挨着坐,又拍了拍自己和格桑之间空出来的那个位置,笑呵呵地对小又道:“你坐这儿,还跟小时候一样,挨着我们俩坐。”

见此情景,周凌坤和冯朝月对视了一眼,俩人的目光中皆带着难掩的惊讶与诧异。

孽徒竟然,也有怕的人了。

呵,有点意思。

小又倒是没多想,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两位师姐中间,这时才发现餐桌上多了个陌生的男人。

这男人长得倒是挺帅,也挺有气质,就是看他的目光,不太友善,好像他刚才调戏了他媳妇儿一样。

小又被盯的后背发凉,没忍住问了句:“师姐,他是谁呀?”

不等陈知予回答,季疏白就开了口:“我是她丈夫。”

陈知予:“……”

你这就有点,夸张了吧?

小又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陈知予:“师姐你结婚了?”

不只是小又,餐桌上所有人都惊了,齐刷刷地朝着陈知予投去了询问地目光。

陈知予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然而就在这时,季疏白又一次地替她回答了问题:“快了,最晚明年。”

陈知予:“……”

你安排的还挺好?

小又深信不疑,立即朝“新婚夫妇”拱起了双手:“恭喜恭喜!白头到老白头到老!”

季疏白看向他的目光,终于缓和了,甚至还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亲切和蔼的表情:“多谢。”

陈知予无语到了极点,却百口莫辩,只得任由季疏白胡说八道。

小又依旧乐呵呵,拿起了放在餐桌上的茅台,一边开盖一边说:“师姐,今天算是大喜的日子,必须不醉不归!”

格桑也附和道:“对,今天必须不醉不归!”

周凌坤和冯朝月也没拦着孩子们喝酒,毕竟,他们几个都是从小在酒缸里面泡大的人。

而且今天确实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就任由他们三个闹腾去吧。

陈知予相当豪爽,直接举起了自己的酒杯:“满上!”

话音刚落,她就又感受到了一记凌厉的目光。

季贵妃生气警告。

沉默片刻,陈知予用力地咬了咬牙,忍痛放下了自己的酒杯,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五个字:“不喝了,戒了。”

一个字比一个,咬牙切齿。

小又的手一抖,差点把酒瓶摔了,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的大师姐:“你戒酒了?”

陈知予咬着牙,点了点头,忍辱负重到了极点:“嗯。”

小又依旧是一脸震惊,扭头看向了把大师姐带回家的二师姐。

格桑也是一脸震惊。

虽然她知道红毯女星现在变了,变得卑微了,但却没想到,竟然都卑微到戒酒了!

小又声音小小地问了句:“你确定她真的是陈孔雀?”

格桑实事求是:“她现在是陈弱鸡。”

陈知予:“……”

冯朝月捂着嘴笑了一下。

周凌坤则是微微眯起了眼睛,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自己的孽徒,又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的季疏白。

今天最大的惊喜,不是孽徒回家了,而是亲眼目睹了有人替天/行道治理这个孽徒了。

大快人心。

不过他还是要好好地考察一下,这个把他的孽徒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人到底是不是一个有担当的好男儿。

周凌坤故意板起了脸,不高兴地对自己的孽徒说道:“大喜的日子,不喝酒怎么能行?多扫兴?”

陈知予不知所措:“我、我……”

季疏白看向周凌坤,不假思索道:“我替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