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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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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启。”

兴许是夏启走神得太厉害, 阿妈又认真地呼唤了他一句。

夏启拉回自己走远的思绪, 自从被某人疯狂作弄之后,他的精神一直就很差,很容易就走神了。

“今天就不去了。”夏启果断拒绝参与赶边边场这种大型相亲活动。

“啊?”阿妈倒是愣了一下, 连声音都拔高了两个度,“做嘛不去?你已经满18岁了,别家的娃儿都去了, 你也该按照祖辈的规矩走婚喽。”

18岁……

夏启倒吸一口凉气, 这到底什么鬼畜的设定?

“我累了。”夏启抬起手, 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处, “我先上去睡一会。”

见夏启不肯参加相亲活动,阿妈急得脑袋都冒烟了,她喋喋不休地继续劝说:“你再不去边边场,好男娃儿都会她们被挑走啦……”

挑走了就挑走了,他又不介意,谁敢挑谁倒血霉。

从阿妈的表情和言语来看,夏启觉得这个npc的智慧程度还挺高的, 竟然没被他给吓住, 还会随机应变改变策略。

“那我现在这副样子,就算去赶边边场,也没人会看上我。”夏启抹了抹自己的脸, 让自己看起来更疲惫一些, 他咳了一声, “我真的很累, 我还有可能会晕倒。”

自从他知道自己在副本内的身份设定有问题之后,他就想大胆尝试一下改换其他的方法通关。所以,这一次,他想试试不去赶边边场会怎么样。

只要他待在自己家里,就一定遇不上心上人,这样就能避免后面的走婚剧情。

夏启说完后,转身往楼上走去,来到楼上后,他当着阿妈的面,“任性”地躺回了竹编床上。

“哎,阿启,你怎么了?”阿妈站在他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

阿妈的表情又变了,与方才急着让他参加相亲大会的模样不同,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担忧。

“我头疼。”夏启偏了偏头,避开阿妈粗糙的手。

“阿妈去请巫医给你瞧病。”阿妈又不死心地说道。

巫医?

夏启担心巫医也会闹鬼,便直接拒绝道:“不用了,让我休息一会就行。”

见劝说夏启无用,阿妈只好无奈地下楼去了。

等阿妈下楼之后,夏启趁着此时还是白天,又重新从竹编床上爬起来。

按照阿妈的说法,心上人会从窗户上爬进来,此时,他现在的房间内各有两面窗,一面是向阳面的大窗,一面是背阴面的小花格窗,就正靠在他的竹编床边上。

他先来到大窗边观察起来,这也是一扇杉木制成的窗户,窗棂子用木条拼成类似于蝴蝶的形状图案,看起来还怪好看的。这扇窗户不是从中央推开的,需要从下往上掀开,再用木条支撑固定住。

夏启推开了花格窗后,朝外面看去。

窗外,入目尽是一片清翠的篁竹,在层层叠叠的的山坡和坝子上,歇山起翘的吊脚楼如星斗似的密布着,几处楼顶上飘着袅袅炊烟,令整幅大山图充满了烟火气息,看起来温暖而祥和。

夏启仔仔细细地观察完大半山寨的吊脚楼,在心里画了一个地图。

在记完了所有位置之后,他发现自己的住处在寨子的核心处,在他的楼下还铺着一条宽大的青石板路,看起来像是山寨里的正经大路。

“交通位置还不错。”夏启如是评价自己的房子。

看完了大环境后,他开始观察自己的小环境,此时,他正站在自家的二楼,他的家也是一座吊脚楼,从他能看见的装饰来看,他家看起来还颇为富裕。

但是,在这副正常富裕外观中,夏启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他家的门口处,长着一颗歪歪扭扭的梧桐树,这棵梧桐树每一根主枝干非常粗,瞧起来非常能承重,更离谱的是,他从未见过能扭得这么骚的梧桐树,那朝他窗户探过来的枝干都能当滑梯来用了。

“很好。”

夏启咬了咬牙,视线继续往其他地方探去,紧接着,他发现自家隔壁的房子造了一间摆满工具的柴房,那间柴房大开着,一截竹编爬梯从门口露了出来。

很好,爬梯都备好了,他怎么不直接上天呢?

夏启:“……”

紧接着,他又来到自己阴面的窗户,原本他以为阴面的窗户会难爬一些,没想到推开窗户后,他发现楼下长着一排和人腰粗的篁竹,当然,这笔直的篁竹不是最离谱的,更离谱的是,他的房间后有一个大斜坡,这个斜坡将近有90°,也就是说,只要有人从上面丢一条绳子下来,就能直接从他床边的窗户里爬进来。

站在房间中央,夏启一会看看阳面的窗户,一会看看阴面的窗户,不得不说这个副本建造水平之高,让他处于两面漏风的状态。

夏启在窗户边观察了一会,发现他的阿妈似乎在厨房里,也就是角楼后的一个低矮的平房里,听着厨房里出来锅碗瓢盆的热闹声,阿妈像是正在做饭。

夏启小心翼翼从楼梯上走下去,来到隔壁家的柴房门口。

他冷笑一声,先顺走了对方的爬梯,将爬梯搬到梧桐树下后,再爬上了梧桐树,将梧桐树通往他窗户的大枝桠给锯断了。

紧接着,他直接将爬梯给锯成四段,分别带到自己的房间里。

处理完阳面的窗户,夏启又偷偷来到自家后院,打了好几桶水。

“哗啦啦——”

夏启站在阴面的窗户边,往长满青苔的斜坡上泼了好几桶水,由于山区内本就泥巴多,等他泼完了水以后,那坡上的泥巴全都变成了湿泥巴,夏启闻着泥巴和青苔遇水后冒出来的味儿,就知道它们变得滑不溜秋的。

任谁从上面下来,估计都得摔死。

处理完这些事情以后,厨房里的声音恰好停了,夏启赶紧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下之后,阿妈没有上来,而是让他下楼吃晚饭。晚饭还颇为丰盛,大多都是此地常见的辣菜,夏启吃了几口,发现还挺合口味。

夏启忍不住多吃了几筷子,阿妈看着他笑着说道:“阿启,你太瘦了,得养胖些才好啊。”

“嗯嗯。”夏启没有理会她的絮叨,赶紧低下头扒了两口饭,生怕她又来一句胖点更走婚更畅销之类的话。

二人在堂屋里吃完饭后,夏启将板凳摆到桌子上,原本他还想顺便帮忙洗个碗,奈何自己正在装病,他便又重新上楼去了。

他安静地躺在竹编床,等候着夜晚的降临。

夜深人静,啼声婉转的黄莺在窗外叫了起来,繁密的虫声似乎在他耳边响着,原本应该感觉吵闹,但夏启意外地感觉到内心一片平静。

他在竹编床上翻了个身,总有一种来度假的错觉。

不知道其他的玩家究竟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参加赶边边场?

从目前的状况来分析,他似乎又进入了一个角色扮演类的游戏,只不过这一次不用他来选择成为谁,系统自动为他分配好了亲属。

夏启又想了一会,忽然,楼下阿妈似乎在关上了门板,过了一会,她点着灯一盏灯上楼,见夏启躺在床上,她扫了房间一眼,忽然说道:“阿启,你怎么不将床边的窗户关上?”

闻言,夏启一挑眉,没有对窗户动手。

关上有用吗?

关上还不如他泼水泼到斜坡上管用。

“阿启,要关啊,你莫要太大意了。”阿妈眨了眨眼睛,神色慌张地扫了那阴面的窗户一眼,低声说道,“今天寨子里抓住到了一个奸细,听说已经被剥了哩……”

剥了……

夏启惊得从竹编床上坐了起来,有人被剥了?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他赶紧顺着阿妈的话,紧张地问道:“奸细长成什么样?”

阿妈将灯盏放到他的竹编柜子上,回答道:“奸细他头发短短的,鼻子上戴着圆框子,身上穿着和咱们寨子里完全不同的长衣服,他走到路上的时候被咱们巡逻的哥儿发现了,绑到寨头的榕树上剥了。”

听说死掉的人戴着眼镜,夏启倒是松了一口气,不是小欧就好。

紧接着,夏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白衬衫,又摸了摸自己给自己剪的短头发。

他现在也没换衣服,怎么没被当奸细给抓出去?

夏启仔细琢磨着阿妈的话,听起来,那被抓起来剥皮的奸细是冲到路上被巡逻队发现的,而他却只在自家里,所以他没有被当成奸细抓走。

难怪刚来到这个副本的时候,阿妈就让他梳妆,原来梳妆是扮演寨子里人的第一步。

“阿妈,明天早起帮我梳妆吧。”夏启说道,在心中暗暗庆幸。

幸亏他白天出门锯树的时候没碰上巡逻队,否则他得被当成奸细被扒了皮。

“哟,你想通了啊。”阿妈露出欣慰的笑容,“那我明儿早上叫你。”

看着阿妈暧昧的眼神,夏启无奈地垂下头,他只说自己要梳妆,可没答应参加相亲活动。

将阴面的窗户关上,让阿妈放心了之后,夏启又轻手轻脚来到阳面的窗户边。

他悄悄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往外面看去。

只见大半座古寨都沉浸在夜色里,一片黑暗之中,不少吊脚楼上的窗户还亮着。

夏启数了数亮起来的窗户,发现一共有9扇窗户是亮着的。

为什么是9扇窗户?

夏启琢磨了一会,想起副本每次大概都是十几二十个人,很有可能这9扇窗户是一半玩家的数量。

将窗户重新阖上之后,夏启又躺了回去。

这一次,他发现自己竟然睡不着觉了。

窗户外的风声、虫鸣声,甚至是昆虫扑扇翅膀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清晰,夏启在竹编床上翻来覆去,心想,他今晚会来吗?

又躺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夏启慢慢镇定下来,也许是因为他破坏了所有进入房间的途径,他今晚来不了了吧。

正当他准备睡觉时,阳面窗户上附近发出一道类似于扣门似的响声,在安静的夜里听起来特别轻,让人感到恐怖诡异的同时,还显得还有那么一点点怂。

“咚、咚、咚。”

……还真敢来?

夏启太阳穴一跳,他猛地翻过身,一不小心,他的腰又扭了一下。

“嘶。”

一阵酸痛感重新爬到了腰上,夏启额头上滑下两滴冷汗,没来由的,他感觉自己胸口瞬间被火气给填满了。

他的身体还没复原,竟然又要来?

夏启完全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冷哼一声,顺手拿起竹编床旁准备好的花盆,对准着阳面的窗户扔了过去。

阳面的窗户他本来就没关,只是松松的扣在那里,此时被花盆一砸,花盆将窗户撞开,竟然直接飞了出去。

“嘭!”

花盆落在一楼的青石板砖上,在安静的夜里发出一声碎裂的响声。

夏启咬了咬牙,连看都没看那窗户一眼,又愤懑地躺了回去。

花盆碎完了之后,那扣窗的声音没有再出现。

夏启以为外面的东西已经走了,他慢慢闭上眼睛。

正当他迷迷糊糊,快要沉浸在梦乡中时,他的窗户楼下又开始响起了脚步声。

“哒、哒、哒。”

那人在他楼下走了几步,慢慢停了下来。

“哒、哒、哒。”

那人似乎从左边又走到右边,就是不肯停下来。

“哒、哒、哒。”

那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在他窗户下方站定。

这人还有完没完了?

听着楼下人走来走去,似乎越来越急的声音,夏启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感觉自己胸口的火苗已经燃烧成了一座活火山。

“啪。”

他愤怒地从竹编床上跳起来,端起自己架子上装满水的铜盆,一把撞开窗户,将铜盆里的水尽数朝楼下倒了下去!

“哗啦啦——”

楼下的人被冷水泼了满头满脸,那人的头发全黏在了头顶上,衣服也全都软趴趴地坠在身上。

夏启泼完了水以后,原本还想将盆也砸下去,当他正准备扔盆时,楼下的人忽然叫了他一声:“夏、夏启?怎么是你啊?”

听着楼下人熟悉而又“深情”的呼唤,夏启胃里泛起了一阵恶心,差点连晚饭都给吐了出来。

“查恭?你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