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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周氏被送回沔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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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周氏就被迅速安排送回了沔阳,虽是有些不情愿,但没有办法,儿子立场坚定,他坚定的站在云浅问那一边。

出了汉王府,马车已经准备好,陈友谅亲自送她上马车,身后跟着数百名精壮的汉军保她安全,这阵势一看就很威风,回到沔阳的大家族她也能够扬眉吐气一番。

回头又忘了眼汉王府,作为儿媳妇的云浅问连面都没有露,心里不由得一阵长叹,那丫头能生生拿住儿子的心也是有些本事的。

又看了眼俊美如神的儿子,突然感叹道,儿子已经不属于她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家业。

两名车夫架着马车启动,数百名汉军排成好几排跟随在后面,那阵势看着极其的强大。

陈友谅看着离去的马车,心中虽有些不舍,但他没办法,母亲和浅儿之间,他只能选择一个。

他不想浅儿被人欺压着。

从袖中捏起那只光滑圆润的木制手镯,眼中闪现一片说不出的阴霾。

徐达啊徐达,你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你最后还是输给了我吧,她是我的,人属于我,心也是属于我。

而云浅问在长生殿内专心的教陈理读诗写字,根本就不知道周氏被送走的事。

因为没有任何人告诉她,汉王也下达命令,不许任何人接近长生殿,打扰汉王妃。

“姨娘,您看我写的字可以吗?”陈理恭敬的将写好的满江红递给云浅问。

那字迹依旧有些歪扭,但云浅问却点点头:

“理儿不错,有进步,下次笔在握得稳一些会更好。”

“理儿知道了。”陈理接过纸放回原位。

“姨娘,理儿新学了一首诗,是定远叔叔教我的。”

“是吗?念来听听!”

陈理清了清嗓音,开始摇头晃脑默念道: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嗯,不错,你能给理解这首诗的蕴意吗?”

陈理摇了摇头,云浅问娓娓解释给他听:

这首诗呢,是宋末民族英雄文天祥在牢中所作,讲的是他早年由科举入仕时历尽了千辛万苦,到后来的战火消歇已经熬过了四个年头。

国家危在旦夕仿佛狂风中的柳絮,他自己一生的坎坷如雨中浮萍漂泊无根时起时沉。

惶恐滩的惨败令他依然惶恐,零丁洋身陷元虏可叹他孤苦零丁。

人生自古以来有谁能够长生不死?他要留一片爱国的丹心映照史册。

陈理已经完全听得入了迷,对文天祥多了几分敬佩。

“姨娘,您懂得好多啊!”陈理听得津津有味,一脸崇敬的看着云浅问。

“我当初也是像你这么背出来的,手心也挨了先生不少的板子,至于诗词呢,你要先理解在背诵,慢慢的等你长大了,你自己也会写了,这就是所谓的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云浅问笑着抚摸着他的肩。

“姨娘,理儿受教了。”陈理双手交叠,恭敬一拜。

“姨娘,您在多教我几首诗吧。”陈理扬起头求教的看着云浅问。

“也好,那我就把压箱底的拿出来念给你听吧。”

说着轻轻念了出来:

轩锁碧玲珑,好雨初晴三月。

放出暖烟迟日,醉风檐香雪。

一尊吟远洗妆看,玉笛笑吹裂。

留待夜深庭院,伴素娥清绝。

云浅问念着念着依稀记起小时候,靠在母亲温软的怀中,母亲一句一句的教她背诵。

这首诗她闭着眼睛倒着也能念出来,因为当初背得滚瓜烂熟。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母亲王氏,眼眶不由得有些发红。

“姨娘,您怎么了?”陈理贴心的将丝帕递给她。

“没事儿,今天就到这里吧。”云浅问收起忧伤,换上一副温柔的笑意。

将陈理送出去后,云浅问惊奇的发现长生殿门口两个黑衣军在守卫。

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呢,她居然一丝都没有察觉到。

她试探着走出去,黑羽军并没有拦她,只是恭敬的向她低头行礼。

她打算去看看枫儿,刚走到渡娘院子附近,隐约听见一声如野兽般的嘶吼传来,那声音越来越高,甚至有些震耳欲聋,她疑惑的往声音的来源走去,出了汉王府,一路到关押王保保的铁牢外面。

她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探望,一阵脚步声传来。

“汉王妃!”恭敬中带有疏离之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浅问不用看也知道是张定边。

因为他看她的眼神永远是那副不想理却又不得不理的样子。

“张统领,你来做什么?”

“主上命属下前来割掉人犯的舌头喂狗!”张定边说完起身大步走了进去。

割谁的舌头?王保保的?

云浅问听言紧跟了进去,本来关押俘虏之地是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的,门口的狱卒没有人敢阻拦她,虽然这个汉王妃没有任何架子与王妃的威力,但谁都知道汉王疼她的疼的紧。

再加上她怀有身孕,万一有个闪失,他们谁也担待不起。

张定边命人打开牢门,大步走上前,捏住王保保的下巴,伸出铁钳一般的手指准备将他舌头拧断,却被突然进来的云浅问喝住:

“住手!”

张定边不理会她,伸手直接将王保保的舌头拧了下来,映入云浅问眼帘的是一块血淋淋的肉。

云浅问气愤不已,气愤的冲上前狠狠地甩给了张定边一个耳光。

张定边挨了一耳光,不急不躁,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张定边,你是聋了,还是死了?我叫你住手你没,没听见吗?”云浅问厉声道。

“属下只忠于主上!”张定边冷然道。

此时王保保突的张着血口猛的探出头咬向张定边,但由于有些距离,他咬不到,只能呜呜的叫着。

云浅问惊愕的看着昔日那个后院妻妾成群,面目白皙英俊的风流总兵,如今居然成了一副分不清楚是人还是鬼的模样。

云浅问说不出的难过,她也不知道她再难过什么,不知是为已经殒命在总兵府的姐姐,还是为了嗷嗷待哺的枫儿。

走出铁牢,一路回到汉王府,已经有些微微的疲惫。

汉王府内,陈友谅负手立在拱桥之上,背对着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的轩锁楼。

她轻步走上去,陈友谅耳朵微动,听到了飘然而来的脚步声,她的步子就算在轻,他的耳力依然是敏锐的,他缓缓回过眼眸,看着轻轻走上桥的她。

他回眸的一瞬间,云浅问瞬间有些失神,她知道回眸一笑百媚生,但没想到男人回眸居然也是如此的好看。

她走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扬起脸问道:

“你一人在这看什么呢?”

陈友谅没有说话,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黑色的披风裹住她,静静的抱着她,不语。

云浅问感觉到他胸前有个硬硬的圆圆的东西有些咯自己的脸。

“是什么东西这么咯?给我看看!”说着伸手去拿他胸前衣襟的东西,陈友谅没来得及拦住她,已经被她迅速的掏了出来。

云浅问看着手中的手镯,只是觉得好生眼熟,陈友谅不动声色得看着她将木手镯仔细翻转。

运气测温她突然想了起来,这手镯是她临去大都前徐达给她的定情信物。

怎么会在陈友谅的身上,她坦然抬起头看着他,他问道:

“能给我解释下这镯子是怎么回事吗?”

他凝视着她,他只要一个解释,她说什么他都会信。

“这是徐达给我的定情信物!”她坦然道。

他眼中闪现一片失望,他酸酸的问道:

“你为什么会留着它?”

“之前它和降魔琴一样的重要,可现在两个都不重要了,所以将它们放在一起,这个手镯我不扔掉的原因是我想还给徐达,让他传给自己的妻子,只是我不确定以后会不会见到他。”

“你想见他吗?”他继续问道。

云浅问摇头,徐达是她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

“那你在他大婚前见到他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还给他。”他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想起来,这个手镯一直放在琴盒里,也就没在意。”

见他眉头依然紧锁,她继续道:

“降魔琴是我以前用来防身的,这个手镯是徐达给我的的定情信物,可它们现在都不及你重要。”

这话是陈友谅爱听的,但他依旧问道:

“当初徐达大婚,你是不是有些崩溃。”

云浅问摇头:

"崩溃说不上,难受是有的,可是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满脑子居然是你,尤其是那晚你出现在常遇春府上时,我一度认为你会带我走,可是你最终还是等我亲自去找你。"

“浅儿,你说的是真的吗?”陈友谅的语气开始有些激动起来。

云浅问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说,如果你说了我当时就会带你走。”他紧紧握住她的肩。

“我当时不想承认,因为那时候你确实很讨厌,出口就是轻浮,甚至我动手动脚,我讨厌你对我那样。”她诚实道。

“浅儿,我一直认为你是有些恨我的,恨我从中作梗拆散你和徐达,恨我强迫你,其实我到现在都不觉得真正拥有过你的心,尤其是看到你保留着徐达的手镯,我的心又开始悬了起来。”

云浅问甩手将手镯扔进桥下的湖里,抬头看着他,坦然道: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我们在一起这么久,腹中也有了你的骨肉,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陈友谅立刻释然,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深深道:

“我明白,浅儿,我相信你。”

陈友谅越发觉得一刻都离不开她了,他喜欢她时而对着他撒娇,时而对着他温柔,时而对着他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