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黑沉的双眸，像是两团漩涡，只要看久了，就会被吸进去。
乔小汐赶忙别开眼，她真的挺怕自己会吸进去的。
“老婆大人……”
他一字一顿，语气带了几分讥讽的意味儿。
乔小汐身子一颤，“你恢复记忆了？！”
“没有。”
男人嗓音平静，摇着头，脸上的表情也是无辜极了。
乔小汐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咕噜着眼睛，硬着头皮继续道，“我、我不是你老婆！”
姜瀚深冷笑一声，从床头的抽屉里猛地拿出结婚证，扔到她身上。
“明媒正娶，名正言顺，乔、小、汐！”
其实这几年，姜瀚深和乔小汐的结婚证一直放在管家周叔手里保管。
肖弘易特地找周叔谈过，为了让姜瀚深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先不要告诉他和乔小汐的事情，所以这三年来，乔小汐这三个字，就成了姜氏老宅的禁忌，在姜瀚深面前，谁都不能提起这个名字。
可是没想到，事情暴露以后，昨晚上姜瀚深怒气沉沉找来了周叔，严刑逼供。
最后周叔没辙，招了。
乔小汐也没辙了。
她在紧张的时候，两个黑黑的眼珠子会转得特别快，因为心虚。
“有结婚证，那又怎么样？”
继续硬着头皮，她赶忙又道，“夫妻分居两年的，是可以自动离婚的，而且咱俩都已经分居三年了，这婚，早在一年前就离了！”
“呵，乔小汐，我姜瀚深以前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这个法盲？”
他冷笑，那种阴冷至极的笑容，足以叫人的头皮都跟着发麻。
男人死死捏住她的下巴尖，一字一句，“根据我国婚姻法第32条规定，夫妻双方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两年的，经调解无效可以准许离婚。但这不是自动离婚，法律的这一规定是有前提条件的，首先要夫妻感情不和，其次是分居满两年。谁告诉你，咱俩感情不和的？嗯？”
“咱俩的感情一直不和，不然，我也不会跟你离婚。”
“即便如此，离婚也需要经过法定的程序，不能私自解决，不然不具有法律效力，所以，”
姜瀚深顿了顿，缓缓勾起嘴角，“我们现在，还是名正言顺，法律规定的夫、妻！”
最后两个字，被他特地咬得很重、很重。
“我们才不是夫——唔！”
乔小汐瞪大了双眼瞧着放大在眼前的俊脸。
来势汹汹，他搅动着她的舌，长驱直入，力道凶狠。
他……
竟然咬她！
姜瀚深实在是气急了。
反正在碰上这个女人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格外烦躁，根本平静不下来。
“混蛋！”
她推开他，用力抹了一把嘴唇，“好，我不管你是真的失忆了还是假失忆，那既然咱俩都在，明天就去民政局办离婚吧！”
这样，他就没话说了吧？
“想离婚？可以。”
男人挑着嘴角，他单手摩挲着下巴，明明是笑着的，笑意却一分不曾入眼。
“我老大不小了，你给我生个孩子，我就放你离开。”
“……”
乔小汐的心，仿佛倏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痛。
“姜瀚深，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让她给他生个孩子？
呵，这可能比登天还要难。
“什么？”男人问。
“我不孕！”
天知道，她是怎么吼出来的这几个字，眼眶通红通红，心底快要结疤的伤口，被大刺刺的拉开，撕扯，然后血淋淋的，再也没有愈合那一天。
姜瀚深眸色微微眯着，薄唇也抿成了一条僵直的线，男人阒黑的眸底积聚了几分晦涩和复杂。
“这就是当年你离开我的原因？”
“……”
乔小汐没有说话。
孩子，终归是她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