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如薇的电话很快接通了，询问小汐的情况。
姜凌菲说，“表嫂她很好，让你不要担心她。”
“是吗？你把我的话转告给小汐了吗？”
“嗯……不过表嫂的意思，是想让你不要管她了，她的事情，她自己能处理。”
“什么？”
乔如薇拧眉，有些惊愕，“小汐这么说的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反正表嫂听到你说要帮她的时候，她情绪有些激动，看上去很反感你管她。”
“是嘛……”
乔如薇眉头拧得更紧。
是平日里她管的太紧了，所以小汐烦她了吗？
挂了电话，乔如薇叹了口气，将手机扔到一边，掏出烟盒，点了根烟。
女士香烟。
是那种，很少人抽的茶花烟。
她坐在车里没动，静静吞云吐雾，车窗开了半页散着烟气儿。
不远处，高大雄伟的欧式别墅，泛着白色银亮的光，映凉了她的眼眸。
缭绕的烟雾将她整个人包裹，模糊了女人精致的脸颊。
她微微眯起凤眸，思绪渐飘渐远……
想起很久以前，第一次和父母来这里：姜家老宅。
那个时候，爸爸英俊潇洒，妈妈貌美如花，他们乔家还是令外人羡慕的名门望族。
二楼走廊口，身穿藏青色礼服，黑色马甲的少年，眉目硬挺，气度不凡，绝容俊貌足以令女孩脸红心跳。
她仍然记得他有多么不羁张扬的眉眼，还有眼底的清冷和不屑。
高高在上，向来是俯瞰众人般，甚至俯瞰的时候，都不曾低下那高贵的头颅，而是垂下眼皮，而后很快收回。
那时她颇为拘束，生怕说什么话惹得父母，以及对面的姜伯伯不开心。
于是只能面带微笑，大人们说什么，她便笑着点头，脸都僵硬了也不敢动一下。
那个少年走下来的时候，带着令人生畏的气场，目光从她们一家人身上流转，那么鄙夷又不屑。
就像是一下能看穿，她们的到来，只不过是为了达到某种利益罢了。
当时，他16岁，她15岁，小汐才是个6岁的女娃娃。
她记得很清楚，姜瀚深的目光在小汐身上停留的时间较长，开口第一句话是，
“我喜欢她的眼睛，像星星。”
姜海坤爽朗大笑，甚至还开玩笑说要小汐做童养媳。
乔海镇更离谱，调侃道，“姜小公子要是喜欢，把小汐的眼睛挖下来给你可好？”
姜瀚深也知道是玩笑话，但笑不语。
可是小汐才6岁，懵懂未知，一听爸爸说要挖她的眼珠子，哇哇大哭。
她这个做姐姐的安慰她，她也不听。
妈妈要碰她，她一个劲向后躲，眼神慌张无措。
当时是坐在沙发上，眼看着就要从沙发上掉下去了，是姜瀚深，眼疾手快接住了小汐。
他很快松开她，将她放到地上，语气听上去有些玩味，“又不是真的，至于哭吗。”
小汐仰着头瞧他，泪眼濛濛，声音软软的，依旧惊恐未平，“哥哥，要抱抱！”
“小汐，不行，快过来——”
她伸手招呼妹妹，因为她有所耳闻，姜瀚深不喜欢同任何女性身体接触。
虽然，方才他竟然接住了快要跌倒的小汐，这点，倒是令她觉得意外。
可是更令她意外的是……
素来不愿意同任何女性接触的少年，却托着小汐的屁股将她抱起来。
别说她了，连姜海坤都惊讶了。
姜瀚深一看就没有任何抱孩子的经验，小汐不舒服地皱着清秀的眉头，“哥哥，不舒服。”
他又赶忙把她放下，打横将她抱起。
“那这样呢？”
“嗯，很喜欢。”
他阒黑的眼神好像有些宠溺，“那你别哭了，我又不可能挖你的眼睛，对我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