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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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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嫂、柳芽儿跟着也跑到院中。就见柳叶儿的喊叫已经惊动了很多人。

柳大妈跟柳二嫂已经拉着柳叶儿问话,柳家门口好多邻居都在探头探脑,这个时辰农村的男女老少正是闲暇的时候,一听见柳叶儿的喊叫,都跑来看热闹!

柳叶儿绘声绘色的说道:“俺刚才看到柳芽儿那个死丫头私藏了五个铜板!她肯定是偷了祖母的钱了,俺们去搜她的身,肯定还能搜到更多的钱!”

柳叶儿得意的看着柳芽儿,祖母最贪财,要是发现柳芽儿竟然偷偷的私藏了铜板,她一定会把铜板夺过来,还会狠狠揍柳芽儿一顿!

看柳芽儿被揍是她最大的乐趣!柳老大活着的时候,全家人主要依靠柳老大打猎换钱生活,柳老大私底下会给柳芽儿买很多好吃的、衣服首饰啥的,柳叶儿那时候恨不得将柳芽儿的东西都夺过来!

可是她家还得靠着柳老大过活呢,她只好整天跟在柳芽儿身后,讨好柳芽儿,捡柳芽儿不要的东西!她那时候天天都祈祷,让柳芽儿倒霉吧!或许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祷,在柳叶儿九岁的时候,柳老大出去打猎,失足掉下山崖摔死了。柳老大媳妇没生下个男娃,柳大妈就十分不待见她,柳老大一死,她们就被赶到茅草屋里了。

柳叶儿加油添醋的对柳大妈说道:“祖母,柳芽儿肯定是偷了您的钱了,俺亲眼看到她拿出五个铜板来!俺看到她的荷包鼓鼓的,肯定私藏了不少钱!”

柳大妈大声说道:“芽儿,把钱交出来。你这么小就敢偷钱,俺把你交给村长关起来!”

村里最大的官就是村长了,若是村里有谁家丢了东西,或是抓了贼了,都是交给村长处理的。柳大妈心里清楚,她并没有丢钱,柳芽儿的铜板肯定不是偷她的,她故意说交给村长关起来,希望能吓着柳芽儿,让她把钱主动交出来!

柳芽儿冷冷的说道:“那你最好把俺交给村长,俺的铜板可是她家铁梅给俺的,村长知道!”

柳大妈骂道:“你这个死丫头,敢拿村长压俺,还拿铁梅扯谎,铁梅凭啥给你铜板,信不信俺打断你的腿!”

柳大妈说着,拿了扫把追着柳芽儿就是打!

柳芽儿身体瘦弱,但是十分灵活,左右躲闪,柳大妈根本打不到!

柳叶儿跟柳二嫂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窜出去,帮着柳大妈抓柳芽儿!柳叶儿跟柳二嫂抓住柳芽儿,一边一个撕扯着她的胳膊,柳大妈的扫把狠狠的落在柳芽儿的屁股上!

柳大嫂冲上去,护着柳芽儿!

柳大妈的扫把落在柳大嫂身上,边打边骂:“死丫头,俺打死你,看你还偷钱不偷!俺们柳家把你养这么大,就只能吃干饭,一点用处都没有!还敢偷钱,俺非揍死你不可!你偷钱,你那丧气的寡妇娘肯定也有份,看俺不揍死你俩!”

柳芽儿被柳大嫂抱在怀里,挡住了大部分的伤害,扫把都落在了柳大嫂身上,柳大嫂咬着牙一声不吭!柳芽儿心里十分恼怒,柳大妈、柳二嫂、柳叶儿三人配合的十分娴熟,柳二嫂和柳叶儿两人抓着人,柳大妈动手打,这种事情一定经常发生!

柳芽儿用力扭过头,一口咬在柳叶儿手上,柳叶儿吃痛,松开了柳芽儿。柳芽儿趁机挣脱了柳二嫂的双手,从柳大嫂怀里钻出来,劈手就去夺柳大妈手里的扫把!

柳大妈虽然比柳芽儿强壮很多,但到底已经六十多岁了,再加上柳芽儿此时愤怒到极致,爆发出了自身的潜力,柳大妈手里的扫把一下就被柳芽儿夺了!

柳芽儿拿着扫把一顿挥舞,柳大妈、柳二嫂、柳叶儿都是她攻击的对象!

“祖母,祖母,俺回来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咋回事,俺家门口咋围了这么多人?”

紧接着,院子里走进来四个人。原来今天镇上有集市,柳老汉、柳老二带着旺财三个人去镇上赶集去了,准备回家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马虎子,这马虎子主动要求送他们回上河村!马虎子有驴车,柳老汉自然满口答应,从镇上回上河村,搭个牛车还一人三个铜板呢,能省不少钱!再说,这马虎子也不是外人,跟他家芽儿定过亲的!

这四人一进院子,柳叶儿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她梨花带雨的跑到马虎子跟前,将自己雪白的小手伸到马虎子跟前,说道:“虎子哥,你看柳芽儿那个死丫头,她把俺要成啥样了?”

柳叶儿擦了香粉,香味让马虎子当下感到十分兴奋,他虽然跟柳芽儿定亲,但是但是柳芽儿那副尊容让他觉得倒胃口!还是叶儿好,瞧这小手,又白又嫩,能摸上那么一下,让他死也甘心了。这么白嫩的小手,咋让柳芽儿那个丑丫头咬一口,得多疼啊!

马虎子瞪着眼睛,大声说道:“柳芽儿你个死丫头,滚过来给叶儿道歉!”

这个年代,女人靠着男人生活,自家男人说的话,就是圣旨,柳芽儿是马虎子未过门的媳妇,马虎子说的话,她柳芽儿咋敢不听?柳芽儿那副尊容,还不得巴结这马虎子,以免未过门就让人家退婚了!

柳芽儿冷哼一声,说道:“你算那根葱,也敢对俺指手画脚的!”

马虎子一听,立刻就炸了,柳芽儿这丑丫头胆敢顶撞他,柳芽儿一直都巴结着他,生怕他退婚,现在咋敢顶撞他!

柳叶儿漫不经心的说道:“怪不得柳芽儿敢顶撞虎子哥你了,她在屋子里藏了一个男人的,怕是早瞧不上虎子哥你了!”

还没过门就敢给他带绿帽子,马虎子气急败坏的往茅草屋走,大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藏了个啥人!你这副尊容,也有人要?”

马虎子大步走到茅草屋前,一脚踹开了门,骂道:“哪个乌龟王八蛋在里面!”

这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茅屋狭小,光线十分昏暗,马虎子站在门口四处向屋里打量!

“嗷!”一声,马虎子捂着脸从屋里一跃而出,“哪个王八蛋暗算我!”

马虎子不服,叫骂着又往屋里走。

“嗖、嗖”两声,马虎子抱着胳膊从屋里奔跑出来,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站在门口不敢往里面走了!

柳芽儿冷笑道:“不怕死的话你就进去看看!”

马虎子连着被打了几下,一肚子火气!

他大声说道:“一定是那个野男人在捣鬼!柳芽儿,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要退婚,你这么不守妇道,我要退婚!”

“正好,我求之不得!”柳芽儿淡淡的说道。

“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啥样,还有脸说求之不得!”没看到柳芽儿哭着求他不要退婚,马虎子更加生气了。

柳芽儿撇撇嘴,她现在长啥样她早在铁梅的菱花镜里看到了,不就是满脸脓包嘛,她的五官很好看,眼睛是大大的桃花眼,很有神,鼻子小巧挺拔,嘴巴形状也漂亮,只是给满脸的痘痘脓包毁了,过几天她好好调理一下,还不是美美的么!

柳叶儿笑道:“柳芽儿现在是不稀罕虎子哥了,谁不知道她稀罕别人了!虎子哥,咱们不理她,咱回屋里歇会儿!”

马虎子一直对柳叶儿言听计从,他冲柳叶儿一笑,说道:“好,听叶儿的。虎子哥给你从镇上带了好多好东西,有香粉胭脂,还有镇上姑娘都爱穿的衣料,回头你做件衣衫穿,可好看了!”

柳叶儿斜着眼睛看了柳芽儿一眼,笑着说道:“还是虎子哥对我好!”

她从小就知道柳芽儿有门好亲事,是镇上杂货店老板的儿子。这上河村最出色的男子就是村长的儿子王铁蛋了,可是王铁蛋就算再好,也是个村里的。这马虎子就不一样了,虽然长得丑了些,但好歹是镇上的,家里还有一间杂货店!柳叶儿一直很嫉妒柳芽儿的亲事,但还在马虎子不喜欢柳芽儿,倒是经常送东西给柳叶儿,这让她十分得意!这下好了,柳芽儿的婚事也黄了,柳叶儿的心情无比的好!

马虎子笑道:“今天上河村的各位叔叔伯伯,婶婶大妈们给我做个见证,她柳芽儿不守妇道,今天我马虎子就跟她退婚了。当初我爹也只是跟柳老大口头上定了魂的,也没啥定亲信物啥的,从今往后,我俩各自婚嫁,再不相干!”

柳大嫂冲上去一把拉住马虎子,赔笑着说道:“虎子,芽儿她不懂事,我替她给叶儿道歉!那个男人是俺救回来的,跟芽儿没有关系,你不能错怪她!”

马虎子一把将柳大嫂推倒在地,骂道:“丧气的寡妇,离我远一点,我可不想被你沾上晦气!”

柳大嫂一点不在意马虎子的态度,为了芽儿后半生的依靠,她受点委屈算什么,柳大嫂站起来往后退了退,对马虎子说道:“虎子,你跟芽儿的婚事是马老板跟芽儿她爹亲口说定的,你咋能说算就算了!”

马虎子冷哼一声,说道:“当时不过是我爹跟柳老大的一句玩笑话,咋能当真!看柳芽儿那个德行,我愿意亲自跟她说退婚,就是给她脸了!”

柳大嫂还想再说些什么,柳芽儿拉住柳大嫂,说道:“娘,咱们回屋,不搭理他们!”

柳大妈骂道:“好吃懒做的家伙,回啥屋!把你私藏的铜板交出来!”

柳芽儿笑道:“祖母,我没拿你的钱!你刚才看到马虎子的下场了吧,你再让我把钱给你,我让屋里的人也打你一顿,看你身子骨受不受得住!”

柳大妈刚才看到马虎子连着几下被石头砸到,心里也觉得有些邪门!那人是藏在哪里了,咋能用那么小的石头,隔那么远,就把马虎子咋的哇哇乱叫!

柳芽儿说道:“以后也别让我娘伺候你们,要吃饭自己做去!”

柳芽儿说完,拉着柳大嫂就往回走。

柳大妈大声说道:“死丫头,敢这么跟俺说话,你跟你那丧气的寡妇娘给俺滚出柳家!”

柳大妈要赶人,柳二嫂把她拉住了,柳二嫂给柳大妈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娘,现在不能把柳芽儿敢出去!”

柳大妈立刻就懂了,为啥要把柳芽儿赶出去?她跟人伢子说好了要卖柳芽儿的!赶出去可就损失了好多钱,把她卖了还能给旺财换束脩,她家旺财可是要读书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