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桑慈觉得自己早已不是小孩子，不用为了这种事情就跟秦懿闹的大动干戈。
她坐端正，等着警察进审讯室。
该交代的她都已经交代完了。
现在只等着秦上景把剩下的证据全部交给警察，剩下的，就交给法律去评判。
秦懿未发一言，身旁姑娘也不再多言，似乎是认定了什么。
他原以为，她会同他红眼，或是撒娇。
偏偏哪个都没有。
眉目镇定的像个大人，倒是有一国皇后的风范。
偏偏她如此，才令他更加心焦。
好像从此以后，她都不会再依靠他。
她每一秒的沉默，都像一把刀捅进他的心窝。
秦懿沉声开口。
“桑桑，程意心这件事，我不会插手。”
穆桑慈一愣，心里闷闷的那点感觉好像忽然缓和了一点，能让她有个喘口气儿的机会。
“只是有件事情提醒一下你。”秦懿淡淡道，“程意心未成年，罗妩青自杀未遂，对程意心构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穆桑慈脑海里忽然飘过了云年年前一段时间给她看的《未成年保护法》。
她怎么就忘了这个！
在她的年代，除了尚在襁褓的婴儿，那是因为无法犯罪，然后不管多大年龄，只要犯罪，都是要关牢房的！
可这个时代不是。
他们把未成年保护的很好，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为他们开脱。
什么心智不成熟，还在成长阶段，这样的借口一次又一次为他们的犯罪开脱。
穆桑慈有些无力。
但她很快清醒过来。
“哪怕她坐不了牢，我也会让她尝尽应有的代价。”
她朝秦上景笑了一下。
秦上景秒懂。
“我可以帮你。”
这是学生们特有的默契，只要把程意心的这些曝光在贴吧和微博，让她成为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样比坐牢更难受。
秦懿看着两人无言的交流越发心烦意乱。
好像不知不觉间，他的小姑娘离他远了一些。
就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再需要他的帮助了，也不会再主动向他寻求避风港了。
他心头一疼，却不想去解释什么。
事实就是这样，哪怕背后犹豫再多，纠结再多，没说出口的就不必说了，没有任何意义。
其实姑姑的要求是，不让程意心受到任何伤害。
这个任何包括网络的舆论，牢狱的责罚，以及事实的扭曲。
也许是受了正义小女侠的影响，秦懿觉得就是姑姑太过宠溺程意心才导致她变成了如今这样。
不给她一点惩罚，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在大人的包庇下，走上歧途。
不久之后，警官回来了。
虽然没有带回程意心，但是基本事实差不多已经可以认定，程意心被锁定为嫌疑人。
最后警察说的话跟秦懿别无二致。
此时穆桑慈内心已经没有任何波澜，她乖乖点头。
“谢谢警察叔叔。”
警官一愣，突然被个漂亮的小姑娘一谢，还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再一抬头，小姑娘已经被刚刚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揽着离开。
她紧紧依偎着他。
就像大树之下一朵被呵护的很好的小娇花。
大树毫无保留的给予一切温暖，小娇花也很安心的待在大树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