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懿挑眉。
“我刚刚敲的是另一边。”
穆桑慈讪讪的摸向另一边。
“快点写，再耽误下去都明天了。”秦懿也是看她一直心不在焉。
作业就摆在跟前，但还是要东看一下，西喵一眼，手里一下摸摸自己坐的椅子，过一会又摸上桌子。
就是不碰作业。
简直跟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
秦懿看着被他训了一句赶紧埋头拿起笔的小朋友，微乎其微的弯了唇角。
穆桑慈一无所觉，现在头都不敢抬，只能规规矩矩写起了作业。
同样的流程，起初投入进去很费力，真正投入进去之后，全神贯注，感觉窗外火山爆发都撼动不了她分毫。
秦懿在这方面跟她有些像，工作起来也很投入，只是比她多了一点，不管多投入，他还是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但今天，这些通通都失效了。
他完全无法静下心来工作，余光几乎全落到了穆桑慈身上。
有时候甚至直接脑袋偏过来，直直地盯着她看。
二十三分钟之前，小姑娘头上的兔子耳朵折下来了一点，有趣。
十七分钟之前，小姑娘白皙鼻尖蹭了一点铅笔印，她一无所觉，还伸手挠了挠，可爱。
十三分钟之前，小姑娘翻了一页作业，似乎做完了一道数学题感到很满足，所以浅浅笑了一下，眸里像盛着星光，欣慰。
八分钟之前，小姑娘抓了抓兔子耳朵，眉头拧着，似乎遇到了难题，但是她没有求助，全程拧着眉做完了一道数学题，似乎不能确认对不对，来回看了好几遍。
两分钟之前，小姑娘脸上出现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似乎是最后一道题了。
现在，“啪”的一声。
笔被重重搁下，穆桑慈把脸往桌上一搁，上半身摊着一动也不想动。
秦懿忍了整整二十三分钟没有打扰她，见她终于扔笔，他漫不经心开口。
“写完了？”
“嗯！”穆桑慈仍旧趴在桌上点头，只是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将头换了个方向，目光看向他，眼里一片亮晶晶。
“给我检查。”秦懿抬了抬眼。
穆桑慈一下从桌上起来，心里有些紧张，她双手规规矩矩的把自己的作业奉上。
秦懿见她一本正经的动作，嗤笑道。
“你这是在给我递奏折？”
穆桑慈抿抿唇想。
“也差不多。”
她从没去深想秦懿与她偶尔开的这一两个小玩笑全是关乎她的时代，只觉得心情忽然变得不错，不再那么紧张。
秦懿先翻开了她的数学作业。
尽管他早已做好心理建设，但在看到这若干乱七八糟的解法和到最后随便一蒙的答案时，眉梢还是狠狠跳了一下。
穆桑慈眼见他变了神色，她赶忙匆匆偏头，再也不敢往那边看去。
她撑着脑袋呼了呼气给自己减压。
但根本就没什么屁屁用。
心里还是紧张的不行，总感觉秦懿下一秒就要把奏折，啊，不对，作业狠狠的摔在书桌上。
“我去喝杯水。”穆桑慈实在受不了书房里这股低压的氛围了，总感觉下一秒她的小心脏都要被压个稀巴烂，她站起来，正要匆匆忙忙往外走，就听到秦懿沉声说。
“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