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书海气笑了，他分毫不退，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厉青城一圈，沉下脸说：“厉青城，我劝你最好不要在这里发疯，这是厉家的公司，家主就在旁边的总裁室里，怎么？不想活了？想要尝试下另一条腿也被打断的感觉？”
他说话是一点不客气，专挑着厉青城不想被提起的腿伤讲，果然，一听到这里，厉青城的脸色也跟着阴沉了不少。
不过他现在比之前要能冷静多了，听到这番话，竟然忍住了火气。
恶狠狠的等了厉书海一眼，厉青城后退一步，看着后面一脸惊讶的秦暖，淡淡的说：
“谢谢你的礼物。”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说完他就毫不犹豫的转身要离开，走到办公室门口时，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拿起了放在他办公桌上的游戏机，这一次，他没有停下脚步，径自离开了办公室。
这人...
他的这一番的行为，实在是有点让厉书海摸不着头脑，道谢？这哪里会是厉青城的风格啊。
就算秦暖送他礼物是一番好心，也指不定被这脑子里面有被害妄想症的人给瞎想成了什么。
现在竟然过来道谢？
是厉恒想好的什么奇怪的新阴谋，还是昨天晚上打雷一不下心给他的脑子给劈成一个正常人。
厉书海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回头去看秦暖，后者一样是满脸的茫然。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在祖宅里，厉书海对她依然是熟悉的视若无睹，今天道谢，着实有点让人看不懂。
没等他们想明白，祁连推门回了办公室，他看见秦暖，惊讶的挑了挑眉，“你好。”
标准的祁连风格，简单到了近乎疏远的程度，秦暖回过神来，点点头算是回应。
四下的环视了一圈，办公室缺了个虽然没有存在感，但在此时又不能让他消失的人，祁连皱着眉问：“厉青城呢？”
“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跑出去了。”厉书海过到祁连的办公桌前拿起文件，没好气的说，“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还想靠近秦暖。”
祁连原本就不算好的表情变得更差了，他看了秦暖一眼，确定她平安无事才松了口气。
“你找他有事？”把文件放回到自己的桌子上，厉书海看他一眼。
“是。”祁连犹豫了下，轻声说，“先告诉你也可以，是关于总公司最近的一些事情。”
把最近总公司关于招标方面的问题简单的讲了一遍，厉书海听得一脸惊讶，秦暖虽然不大懂，但也隐隐的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厉家的总公司到目前为止做的依旧是房地产生意，土地招标是房地产的基础，拿不下地，接下来的发展就成为了空口胡诌的泡影。
看了眼皱眉沉思的厉书海，秦暖小声的问：“祁连，请问之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
祁连摇头，“没有，总公司负责招标的人员，全部是为厉家工作了数年的元老，在这方面，他们不会连续出现几次这种低级错误。”
秦暖对着方面确实是一窍不通，她想了想，追问说：“既然不可能是相关人员的错误，那么有没有可能，是那家公司知道了我们的方案呢？”
这一次，祁连并没有很快的回答她，沉默了会儿后，他叹了口气，“有这种可能。”
“所以...”厉书海接过了话茬，向着厉青城的办公桌努了努嘴，“怀疑是他那边的人，把数字给泄露出去了？”
“在结果没出来之前，任何接触到的人都是怀疑对象。”
“但这件事情，是在他去总公司之后才发生的。”
厉书海耸了耸肩，虽然没有把名字说出来，但是他和祁连彼此心里都清楚最受怀疑的人是谁。
不过反倒是因为如此，也不得不想的深一点，真的会有人把事情办的这么明显吗？
几乎在身上贴上了嫌疑人的标签。
“今天下午，总裁会回总公司，已经提前通知了，到时候我们也一起回去。”
祁连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没有在继续的闲谈下去，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笔记本和录音笔，就匆匆的离开了。
每一次秦暖在看见他的时候，祁连都是一副忙的连多说两句话都没时间的样子。
“秦暖。”厉书海喊了她一声，一脸迷茫的问：“你说，真的有人会蠢到把坏心思放在明面上吗？”
秦暖没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应该不会吧，正常的做坏事应该藏着掖着不被发现才对。”
“就是啊。”厉书海一拍手，“所以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清楚厉恒的性格和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所以故意的想让我们认为关于招标的事情是厉恒做的，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他一说厉恒，秦暖才算是反应过来，她原本就聪明，在脑海里把前因后果一整理，很快就理解了厉书海的意思。
他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既然总公司已经交给厉恒暂打理，发现这种事情，他应该比谁都清楚自己会是首要嫌疑人。
按理来讲，做这种蠢事，岂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秦暖越是想越是觉得有道理，但她也不敢确定，毕竟对于公司的事情，她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
还是等等，去问君逸吧。
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午休的时间还剩下不到半个时候，秦暖出来前被厨娘喂了一碗补汤，现在不仅不饿，反而撑得有些难受。
她没有在去打扰厉书海，很是自觉的坐到了祁连的办公桌后，他的桌子上依旧摆满了文件，有个别几本被挤得几乎要掉到地面上去。
连忙把文件扶正，没有更换摆放的位置，她把东西整理好后，紧跟着短信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是厉君逸发来的消息，不过上面的内容却让秦暖感到一阵的茫然。
她楞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厉书海，“书海，君逸让我们现在去吃午饭，然后...准备出发去总公司。”
这着实有点突然，厉书海反应了下，然后飞快的把手里的文件锁在桌下的最后一层里，然后拿起外套，对着秦暖扬了扬下巴。
“走吧，上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