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记忆力好啊。”厉书海骄傲的挺起胸膛，“而且我注意到，他们对我哥的称呼和你不一样，如果是员工的话，应该不会叫先生吧。”
祁连点点头，难得投给他一个算的上是赞许的目光，“是的，他们和我不同。”
厉书海竖起耳朵，等着祁连继续说下去，可他等了好一会儿，那人却在扔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后，再次的和手指上的血迹较起了劲。
心里如同猫爪在抓，接近了秘密，却在临门之前差了一脚的感觉实在是差的不行。
忍了一会儿，厉书海四下张望了一圈，小声的问：“有什么不同。”
就算他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可在两人之间算不上短暂的距离里，依旧被放大了很多倍。
祁连叹了口气，有点想要收回之前略对于厉三少爷改观的想法，他聪明归聪明，但是从小到大的锦衣玉食，让他在社会上摸滚打爬的经验实在是太少了。
而经验，则是往往能决定一件事情最终结果的重要因素。
在京城里，厉家的地位已经不可动摇，就算是小少爷想要锻炼，都已经和他们当时差了太远。
快步走到了厉书海的身边，祁连组织了下语言，解释说：“您知道，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是有黑白两面的吧？”
厉书海茫然的点头，“当然知道。”
“没有完全的黑，同样，也不会存在纯粹的白，万事万物都是两面性。就拿我和昨天的那些人距离，我是明，他是暗，你能明白吗？”
被绕了一大圈，但厉书海依旧懂了七八成。
说白了，祁连的身份是公司的秘书，属于厉家白的那一面，而称呼厉君逸为先生的那些人，则为暗。
至于他们负责的是什么，厉书海没有问。
他也清楚，即使是有着厉家少爷的名头，有些事情也不是现在能够接触的。
他聪明，同时也在昨天晚上清楚了自己和祁连的差距，若是单独一人，他绝对不会去那间看上去要倒塌危楼一样的旅馆里，更不会意识到几个人就藏在202号房中。
原来的自信心被击溃，厉书海歪着头想了想，倒也没有多少不甘心。
祁连是跟着厉君逸从最开始到现在，他虽然起步晚了点，但只要是在厉家家主身边，总有一天会达到同样的程度。
“总裁。”
他这边正胡乱的想着事情，没注意到电梯传来的声响，直到祁连的声音响起，才算是把他从思绪中找了回来。
连忙从椅子蹦起来，厉书海看着厉君逸从电梯里走出来，熬了一晚上，他却没有丝毫疲惫的模样，若不是西装上多了几丝褶皱，说是从某场酒会归来，也不会有人不信。
“哥。”厉书海嘴角扯出了夸张的弧度，他三两步凑过去，想要把昨天的事交代一下，厉君逸竟先一步开了口，“回去休息，中午让人给秦暖送衣服和午饭过来。”
厉书海一愣，有点短路的大脑在看到祁连没应声之后才算是反应过来，他呆愣愣的点点头，摸着后脑勺向外走的时候，也没想明白厉君逸为什么不听汇报。
等他上了另一辆的商务车，祁连拉开后车门，等厉君逸上车后，自己坐到了前方的驾驶位上。
“总裁，厉三少爷处理的很好。”
“嗯。”
厉君逸颔首，虽然没说什么，祁连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勉强满意的神情。
祁连没在说话，终于找到了秦暖，让他的心里也卸下了沉重的包袱，踩下油门，他顺着后视镜看了坐在后排的总裁一眼，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厉君逸皱起的眉绝对是因为秦暖。
不然的话，京城里哪里还有其他的事情，值得厉家家主心烦。
*
相暖大清早被来自梁邵言的电话催醒，迷迷糊糊的就得知了秦暖离开的消息，她最后那点的睡意被吓到了九霄云外，匆匆的敷衍了几句，她连忙联系了相寒。
医院这么大，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早就不是个秘密。
厉家夫人偷跑出医院，还险些遇到了危险，全院所有的医生护士都严阵以待，就连院长也是至今都没敢下班，顶着两个大的吓人的黑眼圈蹲守在病房前。
想等着秦暖苏醒后，第一时间进去道歉。
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是不把厉夫人哄好，他就可以回办公室收拾东西了。
相暖两人在前往的秦暖房间时，接受了不下于五拨人的问话，几乎把所有的信息都在纸上登记了一边，即使如此，若不是他们和秦暖之前熟悉，就连楼层也没办法上去。
和昨天的零星的医生护士不同，相暖下了电梯，为护士站里多达十位的护士吓了一跳，若不是医院够豪华，只怕还真是要挤不下这么多人。
不仅如此，连医生也没机会坐回办公室，要么是坐在休息椅上，要么是倚在护士站的旁边。
反正，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有意无意的飘向的秦暖病房的方向。
自持曾经算个大家族的相家兄妹也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他们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不该过去，才迈出一步，护士站里就有个带着护士长胸牌的中年女人迎了上来，板着脸说：
“二位是厉夫人的朋友吧？厉夫人正在休息，二位可以选择等候或者晚些在来。”
相暖和相寒对视一眼，到底都是放不下心，“我们等。”
“好的。”中年护士点点头，指着大厅里休息椅的两个空位，说：“还请声音轻一点。”
她说完了这句话，相暖才发现，这楼层里人虽然多，但竟然一点的杂声都没有。
可见对于厉夫人，他们到底是有多重视。
相暖毫不怀疑，若不是现医院有不少病人，把整间医院空出来给厉夫人养病也不是不可能。
“等一会儿。”
低声对相寒睡了句话，相暖率先坐在了椅子上，她拿出手机调成了静音，看到梁邵言发来的短信，她想了想，回了句安慰的话过去。
毕竟现在她们也不清楚秦暖的状况，甚至连事情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