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厉书海没有把话说完，秦暖也知晓了他的意思，她窘迫的脸颊发红，瞪过去一眼说：
“我只想尽力帮忙！”
“你的力气...有点微弱。”
想到那可怜兮兮的三个零，厉书海的五官皱起成了一团。
厉家夫人的银行卡里只有四位数，说出来简直会成为京城里面新一代流行的冷笑话。
“走了。”
实在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面继续聊下去，秦暖郁催的叹了口气，走向了电梯。
她头顶的怨气几乎要凝成实质了，厉书海清了清嗓子，追过去偷瞄她的脸色，
“喂，我不是嘲笑你。”
“嗯。”
“钱的话，我有啊，你等下我去交...”
厉书海对于哄人这方向的经验完全为零，他知道说错了话，又拉不下面子道歉，变着法子的想要弥补。
边说着话，他就要去方才秦暖交款的地方。
“不用。”秦暖拽住他的衣摆，摇摇头，“书海，厉家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是我自己想，又不是厉家。”
厉书海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倒也没有在继续坚持。
他虽然嘴上倔强，实际心里清楚的很，厉书海这个名字和厉家是绑定在一起的，他所做的一切，都脱不开厉的姓氏。
心中略微有些不爽，他看了秦暖一眼，问：“秦暖，我很好奇一件事情。”
秦暖按下电梯，随口回应，“你说。”
“其实也没什么。”厉书海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摸了摸鼻子，实际上眸光一直定在秦暖脸上，但凡她有一点的感情变化，都能轻易的被发现。
“就是好奇，你是怎么和我哥在一起的？”
即将按上电梯按键的手指一顿，很快恢复了正常，秦暖的表情不变，后退一步靠在电梯角落里，笑笑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说了是好奇。”
厉书海双手垫在脑后，想着之前第一次见到秦暖时的样子，说起来，可真狼狈。那张青肿的脸蛋绝对和好看沾不上边，后来恢复些了，虽说确实是挑不出缺点的漂亮，但对于厉君逸而已，漂亮简直是最基本的词汇了。
而且在他们的相处中，最开始根本看不出亲近，即使他哥为红颜一怒贬了厉青城，在厉书海眼里，也更像是责任。
说白了就是，厉君逸的和秦暖之间，让厉书海没感到爱。
所以...是为什么？
图钱吗？可秦暖卡里的余额和身上没有牌子的衣服已经做了最好的证明。
就算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变了不少，有明眼人都看的出的粉红泡泡，但厉书海旺盛的好奇心依旧在固执的刷着存在感。
“因为缘分。”秦暖侧过头笑笑，抬起胳膊帮他把歪掉的鸭舌帽戴正，“你不知道，我是个运气很差的人，能遇见君逸，可是耗光了我从小到大存下的好运。”
“但是，值得。”
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敞开。
秦暖没有去看愣在了原地的厉书海，先一步向着路虎揽胜停的方向走去。
*
直到回了家，厉书海也没能从秦暖那句简单的话里面回过神来，他坐在沙发上，愣愣的看着秦暖被嗷嗷叫的苏小夏推着上楼，表情是一片空荡荡的茫然。
“三少爷，你回来了。”
厨娘瞄到厉书海的身影，快步回到厨房，端了一盘浅黄色的豌豆黄出来，“秦暖让我跟你留的，说你心情不好，肯定想吃点甜食。”
没有像是平常一想撒娇耍赖，厉书海“哦”了一声，拿起一块豌豆黄放进嘴里。
按照他的口味来说，算不上太甜，凉凉的，口感倒是不错。
厉书海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廊边上的林管家，一老一少四目相对，林管家对他露出个温和的笑容。
“怎么样？”
“不怎么样。”再次拿了块豌豆黄，口中塞满了食物，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她能狠心到这个份上，我已经很感动了。”
他们这边聊起了正事，厨娘识趣的离开，林管家站到沙发边上，说：“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件事，秦暖的性子大家都清楚，她不管怎么选择，少爷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是是是。”
纵然是豌豆黄，吃多了也会噎在嗓子里，厉书海手忙脚乱的倒了杯凉茶，一口气喝的见了底。
“呼，差点以为要死了。”
长出口气，厉书海倒在沙发上，摸着肚子，发出满足的喟叹声，“吃饱了，真幸福啊。”
“你没告诉她。”
是肯定句。
林管家对于厉家几个少爷的脾性都很清楚，避而不答已经属于了一种答案。
“对。”厉书海昂起头，笑得弯了眼睛，“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