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嘛，这么个技能满点的人，在她面前一点都发挥不出长处，姜无念觉得——嗯，相玉烟十之八九是对她没那旖旎心思。
姜无念倒也不伤心，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所爱之人共度一生。有哪个男人值得她爱呢？
姜无念承认自己对于男人是不屑的，不是女男尊卑的原因，而是太自负，姑且叫自负吧——她到现在都不觉得谁能配得上她，确切地说，她到现在都不认为谁有资格做她的正夫（王妃），做个侍君（侧妃）倒是可以的。
姜无念深深叹了一口气，收起思绪，缓慢又认真地道：“香公子觉得我今晚想与你聊什么？”
香久龄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怎么球又踢回来了？他起初以为这相夫人是想与他春风一度，而后又发现自己想法有差，现在却又觉得摸不清意图了。
斟酌片刻，香久龄迟疑道：“夫人想与我商讨今晚的白衣人？”还好，还好，这位夫人似乎不想捉弄他了。
“不是。”姜无念轻轻一笑。
香久龄忽地心头一个悸动，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一个画面，但很模糊，似乎隔得很久远了，看不清——那是个小姑娘，伸手从一匹死掉的恶狼身上拔出一支羽箭，冲他很得意地笑。
仙鹤烛台上的蜡烛燃烧着，烛火跳动着。
香久龄突然觉得有点眼花，头也有点疼，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颇有些自嘲地笑道：“难道相夫人是想聊我？”难道相夫人又打算开始捉弄他了？
“是。”姜无念掷地有声地道。
香久龄一怔，这一刻，他的大脑是空白的，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又该如何去回应。
姜无念忽地就觉得心头一片柔软，她记得当年自己告诉相玉烟她怀孕之时，这男人也是这么个反应。
彼时，她真是觉得又好笑又郁闷，别的丈夫听到妻子有孕不是很开心的么？怎么会是这么个反应呢？
那时，姜无念觉得相玉烟是不开心的，震惊之余，估摸着就只剩下了十成十的失望。
她一直觉得，她之于相玉烟，就好比相玉烟之于她，是朋友，是挚友，所以不希望对方死，所以想给对方一条生路，但并不是所谓的男女情爱。
不过，有件事却又让她觉得困惑。
就在那同一天，她在向相府老太君询问养胎的法子，却听得下人来禀报说——国公爷在酒楼和人打起来了！
姜无念当时就有些生气，这男人就这么不高兴？前脚听到她怀孕了，后脚就去找人干架发泄情绪了？！
她实在是没忍住，领着相府的一帮子护院就气势汹汹地杀去了酒楼——誓要把和她男人干架的王八蛋狠狠抽一顿。
没办法嘛，就算再生气，她的人也始终是她的人，怎么能让别人踩她男人头上？！
谁曾想，她到了酒楼，就看到相玉烟把一群人揍翻在地，一个人抱着个酒罐子在那儿醉醺醺地喝酒。
哎，是她想多了。姜无念摇摇头，这男人虽不是北燕战神，那好歹也是差点票选成战神的人，实力摆在那儿，哪儿会被人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