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说出了我的猜测，想让你在弄清事情缘由之前，心中不要被恨意充斥，至于到了真相明了的那一天，要做什么选择，在你。”
“为何对我好？”小曼听她说了这么多，偏偏忍不住问出这一句，明明比起儿女情长还有更重要的事。
其实他还想问她：“既然不爱，为何还要如此？”只是他到底问不出口。
“……因为你对我好啊！”夙千凡轻轻笑了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恩。”他怎会忘。
“那日是中秋节，我与长华刚从人间的集市回来。见到你，随手递给你一块月饼，结果你警惕的愣了好久，才伸手接住，然后刻意与我们保持了老远的距离。
我当时没多想，只觉得有趣，后来与你相熟了，才明白，你连别人对你好，都害怕！”
小曼嫌弃：“……哪有人是你这样的，连阿猫阿狗都能一脸熟络的招惹。”
“这叫亲和力！”
小曼：“……”
“你看，你清楚知道我待人向来如此，根本谈不上真正的好，可还是记在了心上。
孟若，是我将他挫骨扬灰，你担了下来。为不让罗酆怀疑，你甚至把当年参与送我上祭坛的鬼族一众能挫骨扬灰的都挫骨扬灰了。
你对我好，我便对你好，如此，还需要其他理由吗？”
小曼像是不认识夙千凡，瞅了她良久，神色复杂：“你以前不一样了。”
夙千凡苦笑：“嗯嗯，这句话我听的耳朵都起茧了，无非指以前是一个真正的神！”
小曼：“……”其实，他想说，以前的她虽温和，看似待谁都好，其实从不把人放进心里，而现在，她的好有了温度。
他还想说，现在的她，很好！
可是，他后悔了，今日从一开始，就不该听她的解释与所谓“聊聊”。
他是决定要放手的人，绝不能再知道任何她对他的好，哪怕一丁点。
否则便会如往前一般，几次三番好不容易下定远离她的决心，终究土崩瓦解。
夙千凡自然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仰头望了眼天，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将话题收了尾：“其实，我与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不愿与你为敌！
毕竟，从天上到尘世这么多年，虽有无数的人在我身边走走停停，可一起走到现在的，却寥寥无几。
你们，我谁也舍不得放手。”
“……你很孤独？”小曼从她眼神里抓到一抹寥落。
“没有，我很知足。”夙千凡笑笑：“只是，这些年我终于明白昔年师傅曾对我说的那一句：‘你看似多情，实则寡情至极，根本不懂爱为何物，如何当得起万灵之主’是什么意思了！”
小曼听她提起自己的师傅，突然想起一件关于他们的秘辛来，潋目道：“你师傅可是传说中的最后一位太古神子？”
夙千凡不自主溢出些笑意：“你也听说过？”
小曼：“……”
小曼：“听闻他已陨落多年？”
夙千凡：“……”
她的笑容一点一点稀薄，转过头，目色缥缈，有些失神茫然。
小曼“……”他曾听说，有一个人她不太轻易提及。
小曼：“你不是想找长华的躯体吗，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