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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天外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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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远婷安静的睡在床上,一脸人畜无害,若非她手上的茧,我是看不出她能一拳将人打死,离潺围着她左瞧右看,回过头来问我。

“这就是我未过门的弟媳?”

“嗯。”我点头,喝起了冷酒,如是早知道她的身份,我下药或会把份量减轻些。

离潺听了,坐到我旁边。

“要不要叫三弟来看看?”

“也得他有胆子看才行。”我望向离潺,叹息:“三哥的心里,辜远婷是个母夜叉一样的人物,巴不得有多远,躲多远,此生最好不要相见。”

离潺摸了摸下颚。

“那接下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让她睡到自己醒。”我从容回答。

离潺有些不死心。

“需不需要通知辜远瀚?”

“不用。”我向辜远婷飞了一眼。“她来这儿,不去三楼与她大哥同桌,选在了二楼,想来她是不想让她大哥知道。”

离潺不停点头,后看向我。

“楼里的好戏要上演了,你可要上去看看?”

“去数那些男人要掉几双眼珠子出来?”我笑着应他。

离潺笑着提醒:“到底是你自己的心血。”

“也好,你与我一同去看看。”我一把拉住离潺,这家伙一个劲儿的支走我,如我不带上他,保不齐他要干出什么坏事来。

走前,我另嘱了个可靠的丫头来辜远婷房中侍候,要一直守到她醒,为防是有旁人吃醉酒,绝不能让她在这个地方出事。

回到三楼花厅,离潺嫌菜果不新鲜,让丫环换了一桌来,丫环将将摆好,云阙楼中空围照的一圈灯烛全被熄去,随之而起的丝竹层层叠叠,恰在乐声好处,灯烛亮起七盏,一名披纱挽带的仙子从三楼楼顶翩然下来,似从天上落下一般轻盈,于空中起舞旋转,缓缓降在一楼中空,她足尖落地时,乐调忽昂激起,于她袖中滑出一剑,寒光饱满,她持剑而立,抽剑飞身,招式七分底子,三分花样别新,与乐声并合,神魂相契。

整个云阙楼一片哗然,客人们皆从厢房里走出来追看,直到她将一套云剑式耍完,怵然不动如木偶,听了乐起舒慢,才将剑背在身后,在七盏灯烛一一灭去的过程中,从地飞起,直上云天,消失于人眼前。

不等他们反应,红月摇着金丝扇站到了楼中宽可五六人同行的遥步台,美目流转,朱唇轻开。

“诸位方才看到的是我云阙楼的其中一仙,剑仙。”

她刚说完,二楼便有人搭话。

“红月姑娘,听你的意思,云阙楼还有别的仙子,不知一共多少位呢?”

红月看向说话的那方,笑答:“公子若不日日来数数看,我答出个数来,公子岂不说红月诓骗?”

红月的巧言,得了满堂欢喜,笑声一片。

我亦笑了,自己是没选错人。

离潺将一颗花生拍进了口中,嚼着看向我。

“细心栽培好几年,还真舍不得把她送给别人糟蹋。”

“放心。”我端起了酒杯,呷下一口冷酒。

离潺扔掉花生壳,半趴在了桌子上,仍看我。

“万一看上她的,是我们扭不动的胳膊?”

“还是那句话,看她情愿与否,她要是不愿意,大不了做个毒死的假象,只说有人相争,暗中算谋。”我淡定的放下酒杯,早习惯了走一步前看三步,我不会让自己轻易步入死局之中。

离潺细思了一句。

“若她愿意……。”

“总不过好坏两个局面,用得上是枚好棋,用不上也没关系。”我轻声答他。

离潺啧了一下嘴。

“那万一……。”

我知道他的意思,也不是没想过那些。

“我不曾迫她,害她,如果她非要做我的眼中钉,那么心软跟妇人之仁只能是两回事。”

离潺点头,续问:“太京府衙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是说他家里人着急着明日下葬?那就等明晚开棺验尸,查清他的死因,我比较安心。”我揉了揉眼睛旁的穴位,不知怎的,时不时会有些头疼。

离潺没看出端倪,低声询问:“要私下请个仵作?”

“不用,付岳就可以。”我抬头看向离潺。

目光扫向楼梯,巧见付岳阴郁的脸。

几日不见他,我猜他是进了深山,正想着明日叫山奈寻他,不想他自己好巧不巧的回来。

付岳上得楼来,站我面前。

“我没说不让你使唤,但没叫你桩桩件件想到我。”

“不然呢?”我看着他,眨了眨眼,手指向离潺。“验尸这种事,你觉得是他行?还是我能够?”

离潺偷笑,头扭过去,一句话不说。

付岳气得也不拘着要杯子,拿起壶来饮酒。

我见状,笑着讨好。

“饿了吗?二哥让厨子做的一道酱汁肘子,味道很是不错。”

付岳没了脾气,只剩下一个字回我。

“饿!”

离潺听了,笑着起身。

“你们先聊,我去让厨子做。”

谁能想到,离潺一走,付岳与我,是什么话也没说,我看他,他却不看我。

上菜后更是,他顾着吃,全然不搭理我。

我干坐着没意思,才忽想起,离潺不见。

“陈蟾!”

听我呼唤,守在楼下的陈蟾跑上楼来。

“四小姐有何吩咐?”

“我二哥呢?”

“二公子……。”陈蟾搓手皱眉。

他的古怪,让我觉得可疑。

“你不怕我罚你?”

陈蟾听了忙抬头。

“小的不知道二公子的去处,但是二公子吩咐,如若四小姐要离开,让小的尽量拖延。”

我皱起了眉间。

“把你吓成这样,他又是如何威胁你?”

“二公子……说,如果我不听他的,就让我去厨房领两笼肉包子,今天晚上吃完。”

“……。”我无语,用吃的罚人,也就他离潺觉得得劲。

陈蟾的样子是很为难。

“四小姐,我……。”

“你放心。”我细想种种。”去,让红月清查今晚没有对外接客的姑娘,查清楚了,如果是楼里哪位姑娘接了我二哥的生意,不必请示,直接处死。”

“……是。”陈蟾只能服从。

他走后,付岳愣愣的看着我。

我没好气的诋他。

“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字?”

“你好狠心。”付岳直言不讳。

我不觉委屈,只觉得心口有火。

“我能如何?三令五申那些姑娘要记住本份,二哥这个人经不起勾引,我不是不许她们攀高枝,但万不是这个攀法,我也早同我二哥说过,若看中谁,清清白白的娶进门,他偏不肯,只贪胡混,他要是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最后只会色令智昏。”

“色令智昏……。”付岳看着我,端起酒壶,将壶里的酒喝了个干净。“说得好,色令智昏。”

“……你什么意思?”我隐约的觉得把自己绕了进去。

付岳起身离开,回看了我一眼。

“若说女子如花,你定是在阴曹地府里开出来的那一种,专给人往黄泉引路。”

“你骂我?”连我也吃不准,他说得奇奇怪怪。

“夸你呢。”付岳轻闭上眼,再睁眼,下楼去,不看我。

“……。”

我呆坐着。

忽有些想哭。

我不能让二哥行差踏错,如有差池,他会连累到大哥。

父亲与娘亲不知所踪,我是不可以再让大哥出事,与他相别的七年,若说我与离潺离欢辛苦,大哥也未好许多,他那胸前背后的伤已密密麻麻到恐怖,镇北将军的封号,绝没有外人想得那般轻松。(未完待续)